夜无渊此刻才明白,盛念念为何这五年来非但没死,还过的那么好。
原来她跟将军府早就沟壑一气,还秘密谋划了这样的事情五年之久,简直心机之深,当真不容小觑!
仇人,仇人之女,对他而言,都是无法饶恕的存在!
盛念念见夜无渊满怀恨意,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无所畏惧地回望夜无渊,心中更加坚定了和离的目标。
夜无渊因为他母妃的事情,始终是恨着她和将军府的,这个恨意浓烈,甚至都到了不能忽略的地步。
所以她必须要离开,不然保不齐哪天,这个疯子就忍不住真的杀了她。
众人上前簇拥着盛意,纷纷朝他和贺喜。
盛意一面应酬,一面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盛念念。
终于,等到那些恭维他的人陆续散去,他才找到机会来到盛念念的身边,刻意压低了声音。
“寒王妃若是有空,就回将军府坐坐吧,毕竟,您也有五年不曾回家了。”
盛念念看着笑意盎然的大将军,勾唇笑得温柔,心里却十分寒冷,“本王妃定改日就回家拜访。”
她确实要回一趟将军府,要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盛意看着盛念念,见她毫不吃惊的模样,眼神微深。
这么多年没见,他的女儿还真是大变了个样。
盛念念的寿礼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众人早就忘记了,江舒儿的礼物还没有送。
江舒儿的脸色难看极了。
尤其是看太上皇的样子,似乎早就把她当做空气,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心中嫉恨不甘,却佯装十分委屈,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夜无渊的衣袖,“王爷……”
夜无渊阴霾着俊脸,侧目看到江舒儿那副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模样,情绪不由得蹙眉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随后,他起身,朝笑的合不拢嘴的太上皇道:“皇爷爷,舒儿今日也有寿礼要给您,这寿礼应该是比不得王妃的寿礼,但也是舒儿耗费了将近三月的功夫才制好,一位深闺小姐,手臂上却留了不少伤疤,至今没有痊愈,礼轻,但情意重。”
夜无渊开了口,江舒儿便立即起身。
她走到大殿中央,跪下来行礼。
“皇祖父,舒儿知道您素来喜爱梅兰竹菊,便献丑,亲自为您做了一扇屏风,无论是切割、打磨、题字作画,皆是舒儿亲力亲为。”
“虽然肯定比不上王妃的礼物珍贵,但也是舒儿的一片心意,望皇祖父喜欢。”
话落,众人这才想起,还有江舒儿的寿礼在。
但方才盛念念的夜幽龙骨冲击力实在太强,导致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不过现在听夜无渊和江舒儿这么说,倒也有不少人期待,这江舒儿亲自做的屏风,会是什么样子。
盛念念的眼神微动,太上皇扫了一眼殷勤的江舒儿,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呈吧。”
“多谢皇祖父。”江舒儿知道太上皇不在乎她,尽管她心里屈辱不堪,但太上皇终究还是顾及夜无渊的,只要给她机会,那她就定能扳回一城!
几个礼使公公,搬着被红绸遮住的屏风上前。
江舒儿对着众人微微一笑,介绍着。
“这屏风,我用了高温烧制的五彩琉璃做扇,金丝楠木做框,四扇琉璃分别绘制了两种不同形态的四君子图像,还了题诗。”
“今日,舒儿献丑了——”
她略带自豪地抬手准备解开红绸,故意露出手上带着伤疤的皮肤,惹得众人一阵唏嘘。
江舒儿不着痕迹的剜了盛念念一眼,发现盛念念毫不在,甚至都没有往这边看,她暗暗咬牙,猛地将红绸扯下。
突然,众人听到一阵“叮铃哐当”的响动。
江舒儿一愣,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屏风的底座不知何时四分五裂了,整个屏风摇摇欲坠,差点就要砸到她的身上。
“啊……”她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好在侍卫们及时上前扶住,才没有发生意外。
众人看着破破烂烂的屏风底座,跟想象中的精致屏风完全不一样,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
夜无渊盯着屏风的底座看,眉目紧蹙。
太上皇看了看破破烂烂的屏风,沉脸问了一句。
“你这……难道也别有玄机?”
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江侧妃,您这难道也跟寒王妃的一样,需要摆弄摆弄?”
“还未曾见过需要摆弄的屏风,难道江侧妃是要现场组装?”
不,不是的!
屏风是被人弄坏了!
她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东西,为的就是在今日讨得太上皇欢心,一举翻身,却没想竟然被人弄坏了?!
江舒儿如坠冰窟,“扑通”一声跪下,言语里满是慌张歉意,“这,皇祖父,舒儿有罪!这屏风的底座不知为何损坏了,并非……并非另有玄机,还请皇祖父恕罪!”
太上皇的脸色瞬间一黑,凌厉的双眸阴鸷而冷郁。
皇后立马开口怒喝道,“江侧妃,太上皇的寿宴,你竟然拿一个损坏之物来糊弄,如此大不敬,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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