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成一圈的众人。
眼睁睁盯着猩红的血水从泥土里渗出。
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渗人感。
“三叔,这底下……不会又是个血尸墓吧?”
吴邪强忍着胃里的翻涌,冲着吴三省问道。
只是这话一出。
吴三省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这件事是吴家一道揭不过去的伤疤。
当年吴家老太爷,带着吴老狗几兄弟下了镖子岭那座血尸墓,结果死伤惨重。
血尸两个字,也几乎成了吴家的禁忌。
又是?
旁边几个人敏锐捕捉到这两个字。
眼里深处皆是闪过一抹惊疑。
不过吴三省不接话,谁也不敢开口追问,
“估计是。”
沉默了差不多半分多钟,吴三省才阴郁着点了点头。
“三爷,那咋整?”
潘子递过去一根烟,小意的问道。
他太了解吴三省了。
也就是小三爷,要不然这种时候谁敢触他霉头?
狠命的抽了几口烟,直到胸口下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痛感,吴三省眼睛里的阴郁才尽数散去,转而出现的是一股子狠戾。
一把捏碎烟头。
往地上一摔。
“挖!”
听到这话。
潘子和大奎哪还敢歇着。
立马熄灭烟头,拿起探铲,按照他的吩咐,一连在四周带了十几捧土上来。
吴三省半蹲在地上。
每个探头都会闻上一下。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抓了根树枝在地上画画停停。
周牧站在一旁。
眼看才片刻钟的功夫。
吴三省身前的地面上就呈现出一副大概的轮廓图来。
‘探穴定位’
看到这一幕,他脑海里顿时闪过几个字眼。
这算是南派土夫子吃饭的本事。
不过吴三省这一手还不算出神入化。
土夫子里甚至有人能够做到闻土辨墓的地步。
如他爹吴老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年他之所以能够在长沙城声名鹊起,就是靠这一手绝活。
从地下打一捧土,放到鼻子底下闻闻,就能辨别出年代、深浅、规模甚至构造。
只不过后来伤了嗅觉,只能养只狗替他做这事。
也就得了个吴老狗的名头。
这种本事,不仅是土夫子,四派八门里其实各有传承。
像卸岭的闻山辩龙,或者摸金一派的寻龙分金。
皆是如此。
就在他失神间。
吴三省已经将底下古墓的轮廓画全。
只是蹲在地上的他,却是眉头紧锁,似乎碰到了什么不解的难题。
“吴先生,有问题?”
“哦……没啥。”
吴三省搓了搓手上的泥,摸了根烟点上。
“就是有些古怪。”
“按理说战国墓都是直土坑,直上直下,类似于井葬,并没有墓室之说。”
“但从探土看,脚下这座墓不仅有前殿地宫,左右耳室,还有拱形砖顶,怪怪怪……”
“三爷,有没有可能是套墓?”
一旁的潘子,提出了一种假设。
“说不好。”
套墓就是双层墓甚至三层墓。
古人下葬极其讲究风水。
但天底下风水宝地就那么多。
所以经常会出现一种情形,后人下葬,结果坐落在了前人的地宫上头。
不过吴三省也不摸不准,只是摇摇头。
“算了,不管那么多,拿铲子来,先往下挖,到时候找个薄弱处直接破开就是。”
一行人里。
吴邪和周牧都算是新人。
张起灵没有动手的打算。
所以这活就落在了吴三省、潘子和大奎身上。
三个人都是老手,挖了好些年的盗墓。
旋风铲在手里山下翻飞,速度快的惊人,只片刻钟的功夫,地面上就出现了一道上丈深的盗洞。
不大一会,底下又传来大奎的声音。
“三爷,摸到砖了。”
听到这话。
一行人哪还按捺的住。
尤其是吴邪,更是激动的脸色通红。
不断做着深呼吸。
他自小就看爷爷吴老狗留下的那本笔记,对倒斗极为向往。
只不过往前家里一直不同意他下墓。
这次终于让三叔点了头。
看着几个人顺次下去,他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
周牧看似平静。
其实也好不到哪去。
等他下到洞底的时候,才发现大奎已经清理出来一大片砖墙。
一股极重的潮湿阴气,从墙缝里不断渗出。
“没错啊,是战国的风格。”
提着矿灯盯着砖墙看了看,泥土下隐隐还能见到些古怪的纹饰。
吴三省一眼就认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
大奎伸手就要去敲墙面摸索厚度。
但他手还没贴近。
一连两道喝止声竟然是同时从身后响起。
吓得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伸出去的手也是悬在半空,进也不是腿也不是。
“咋……咋了?”
颤着声,大奎脸上的肉都在发抖。
吴邪、潘子和吴三省也是一脸诧异的回过头,目光在周牧、张起灵身上来回扫过。
小哥平时从不轻易开口。
沉默的像个哑巴。
但每次出声准是有情况发生。
不过好歹还在可控范围内。
但周牧就不同了。
尤其是亲眼见识过他镇煞破邪渡化亡魂后,这种时候开口,说实话吴三省都发憷。
“小哥你先说?”
张起灵伸手指了指身前的砖墙。
“这里头有防盗的夹层,应该是炼丹用的矾酸,哪怕只碰到一丝,人立刻就会被腐蚀的只剩下白骨。”
“拆墙的时候只能一点点往外拿,绝不能往里推。”
听到这话。
几个人都是瞪大眼睛。
尤其是大奎,更是连吞了几口唾沫,随后像是避瘟神一样赶紧跳开躲远。
他自己毛手毛脚惯了。
这种细致的活还是留给他们来干比较好。
吴三省点点头,而后又看向周牧。
“周道长,你是?”
周牧也是深深看了眼墙壁。
不过却不是墙面,而是砖墙后方的墓室深处。
眼神平静。
却是语出惊人!
“那里……有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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