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鹿就简单的把昨天晚上的事儿给她四叔挑重点重复了一遍。
秦羽听完沉默了好久:“我得谢谢寇溪偐,昨天晚上带我去参加party。他不是救了我一命,他是救了我十几命。”
白鹿边叹气边摆手:“别提这些了,你昨天跟寇叔叔他们玩的开心吗?”
秦羽:“本来是挺开心的,但是听你说了昨天晚上的家宅不宁,忽然就觉得那破party也挺索然无味的。”
白鹿忧心忡忡的探头看了一眼她三叔,又抬头看了看她爸打开的卧室房门,楞了一下,目光向旁边转移,果然,她妈妈的房门紧闭。
看来她爸昨天是撒娇装可怜成功,住进了她妈妈的房间呀。
她妈妈为了吊着她爸,都不允许她爸在她的房间过夜呢。
谁又能想到,她只是想帮爸爸留宿在妈妈的卧室,顺便再看看她爸一把年纪还要挨揍,却能引发了这么多的插曲。
疯狂的插曲。
白鹿一阵一阵的头皮发麻:“四叔,现在咋办呀?阿放的爸妈都住进来了,我总有一种感觉,我怕是活不过这个年三十。”
秦羽没骨头的靠在墙壁上,媚眼如丝,他笑着扬了扬下巴:“别怕,这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让你们俩当一对亡命鸳鸯么。”
白鹿回头,就看到霍衍放拢了拢睡袍走过来,她连忙扑过去:“怎么样?你哪里受伤了?严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霍衍放又拢紧了睡袍,只露出一张脸:“没事。”
白鹿:“我信你?”
话落,就要用爪子去扒拉他的睡袍。
霍衍放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同时,秦羽也伸手揪住了她的后衣领子:“没看见连衾爷都破破烂烂了么,他肯定也一样。”
白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晚点再扒你衣服,那我爸呢,他怎么样了?”
霍衍放只是说:“我爸伤的最重。”
顿了顿,他又补充:“都是皮外伤,别担心。”
看着吓人,伤势其实并没有多严重。
打了破伤风,给伤口消了毒再涂了药,也就没事儿了。
白鹿又趴着墙根探头瞥了一眼被家里人围在中间的她三叔。
爷爷奶奶们的表情不是很好。
她傻子哥倒是一脸的兴奋,感觉比看电影还精彩。
霍衍放连忙告诉她:“顾总没动手,他没事儿。”
白鹿收回狗狗祟祟的视线:“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们神仙打架,我三叔身娇体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他躲都来不及,他怎么可能动手。所以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秦羽眼尾瞥到顾翩然趁着喝水的间隙好像若有若无的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伸手推了推他们俩的肩膀:“出去说。”
寇溪偐站在大门口监督工人把集装箱从货车卸下来搬进家里,看到秦羽走过来,他笑了笑:“你忘了给gin留地址,他就把东西送到我家里了。”
秦羽:“那就先放着吧,别拆,不然我不方便带回国。那什么,你去泡点茶过来。”
寇溪偐:“好,要点心吗?”
秦羽:“要。”
听到点心,白鹿想起来了,一拍脑门,看向寇溪偐身边的管家小姐姐:“来家里做年夜饭的厨师约好了吗?”
管家小姐姐点头:“现在就请他们过来吗?”
白鹿:“对,现在就请过来。”
再晚,这顿年夜饭真的不用吃了。
虽然就眼下这个情况,今年的年夜饭……也确实很不好吃就是了。
相比于阴雨连绵的昨天,今天的天气就相当好了,阳光刚刚好,一点都不刺眼,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就是坐在前庭的花园里,时不时吹一阵风,稍稍有点冷。
白鹿把奶奶给她披在肩膀上的小毛毯分了一半给男朋友,两个人坐在一张长椅上贴在一起。
白鹿:“不冷了吧?”
霍衍放搂着她的肩膀,笑了笑:“嗯,不冷了。”
坐在他们俩对面的秦羽刚翻了个白眼,肩膀忽然一沉,是寇溪偐拿了毛毯披在他的肩膀。
秦羽没好气的把肩膀上的毛毯甩开:“我刚进家门,风衣都没脱,我披什么毛毯,我又不冷!拿走拿走!”
寇溪偐笑了笑,也不恼,在秦羽身边坐下,顺手就把毛毯盖在了他的腿上,笑着问:“家里昨天晚上很热闹啊?”
白鹿一脸快别提了的生无可恋。
秦羽嘲讽拉满:“可不么,死了多少年的人忽然诈尸了。还一诈尸就是两个,能不热闹吗?”
白鹿恶狠狠的剜了她四叔一眼。
真贱!
法国大甜心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秦羽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简单的给寇溪偐解释了霍衍放一家三口的情况。
这期间管家小姐姐端着托盘走了过来,香气四溢的红茶,冒着热气儿。
给他们倒好红茶,摆放好点心,管家小姐姐就非常自觉的离开了。
寇溪偐目光深深的看着干女儿:“你要不要现在就跑?你爸爸要是揍你的话,家里没人劝得住。”
白鹿盘腿坐在长凳上,捧着红茶杯取暖:“没事没事,我爸早就查清楚了。如果我今天必须要挨一顿毒打,那也绝对不会是我爸打的。”
然后她就把昨晚的前因后果比较详细的给她干爹和四叔说了。
等她说完,红茶都喝了三杯。
秦羽和寇溪偐跟坐在茶馆听说书似得,听到精彩处都屏气凝神了。
霍衍放把她的两只脚丫子放在自己大腿上,用手帮她的脚丫子取暖。
小朋友真的很怕冷。
一到冬天,她的脚就会冰凉,跟冰块似得。
白鹿:“之后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在我睡着之前也没听见什么打架的动静呀。”
她侧头:“快点说,你们为啥会打起来?”
秦羽急急地纠正:“从头说!从你被顾翩然叫进书房开始,一五一十的说,事无巨细的说!”
霍衍放显然和讲故事能力极其有天赋的白鹿不同。
他不会一人分饰多角,也没有那么丰富的表情和夸张的肢体动作,更没有什么台词功底。
他就用平静的声音,几句话就说完了:“我跟顾总坦白了身份,表达了我隐瞒身份的难处,顾总虽然很生气,但他还是接受了我的解释,他也表示了理解。但我和小鹿能不能继续交往,他得跟我爸聊过之后才能决定。”
秦羽:“……你倒是说的详细点行不行啊?绘声绘色一点!”
白鹿:“四叔,这你就是为难他了。他能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已经很难得啦。阿放,你继续说,别搭理我四叔。然后呢,为什么就打起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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