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坐在火炉旁一边烤火一边涂护肤品,寇溪偐则弯着腰给他铺床。
其实秦羽也不是娇气的小公主,只会享受,吃不得半点苦。
他当初为了给自己的个人展拍一组照片,跑去南非窝了半个多月,条件有限,等他拍到动物大迁移的照片,人都快臭了。
他最心爱的一头长发,都已经打结了。
人也黑了好几个色号。
但只要身边有人照顾他,秦羽就立刻娇气起来了。
床要睡不软不硬的,被窝要暖呼呼的,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失去了似得。
全靠身边的人照顾。
寇溪偐乐意给他当大太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秦羽闭着眼睛涂面霜,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小鹿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寇溪偐把最后一个暖水袋塞进他的被窝,又帮他拍了拍床铺,把被子拍的松松软软。
寇溪偐坐在床边,看着他微微扬起头的侧脸,笑了笑:“也就是抱怨了几句,没说什么。对了,赛马节已经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按照你们的传统,明天就是春节了吧?”
秦羽:“后天是大年二十九,大大后天才是初一”
说着,他点点头:“是该出发了。要是赶不及初一,小鹿肯定又要闹腾。”
因为下大雪的缘故,当地的旅游局把安全放在了第一位,所以将赛马节推迟了。
这一推迟就是好些天,一连举办三天的赛马节,今天才结束。
为了凑赛马节的热闹,他这次就跟小鹿还有顾翩然他们一起出发去巴黎过春节了。
原本预计的是凑完赛马节的热闹,他就回京城,然后和顾翩然一起出发,毕竟他的护照还在顾翩然的手里。
今天没赶上,顾翩然就把他的护照交给他的助理保管了。
反正这边也没有直飞巴黎的航班,他横竖都得先飞一趟京城,从京城直飞巴黎。
到了机场的时候,顾翩然的助理就会把他的护照还给他。
秦羽手指胡乱一点,拿出了手机:“你收拾一下,明天睡醒咱们就出发。我给顾翩然的助理发消息,让他订机票。你把证件信息发给我。”
寇溪偐先把证件信息发给了他,然后才起身走过去,帮他的护肤品的瓶瓶罐罐盖子拧好,又开始帮他收拾行李。
秦羽的行礼很少,他跑来大草原就是为了躲他,出发的时候都没带什么行礼,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贴身内衣和他的护肤品,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在当地买的民族服饰。
别说,这些民族服饰穿在秦羽的身上,就是说不出的好看。
可适合他了。
等顾翩然的助理给他们俩订好机票,又把航班信息发过来的时候,寇溪偐已经帮他把行礼收拾好了。
秦羽:“明天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你早点睡,明天早点起。从这边到机场也得两个多钟头……你明天七点起床,八点过来喊我。”
寇溪偐笑着点头:“好。”
顿了顿,他又问:“其他人都出发了么?”
秦羽:“就剩咱们俩了。”
小鹿和顾翩然是今天早些时候已经出发的。
他爸妈和宋美人带着温果豪跟陆城那两个老逼登,是直接从海岛出发的,一周前就出发了。
说是在海岛晒太阳在海里泡澡也已经腻了,就提前过去等他们,顺便再陪陪死女人。
白姨和白施裕这次就没去,毕竟白老大的身份摆在那儿,作为他的直系家属,他们两个人出趟国实在是太麻烦了。
白老大过年不能回家都已经是常态了,施裕放了寒假之后,就接了白姨直接去部队找白老大一起过春节。
靓女在国外的表演结束之后,应该也会直接赶过去。
挺好的,他们一家四口也已经很多年没在一起过过春节了。
这次就让他们一家四口好好聚一下。
哦,陆向阳那小子这次也跟过来了。
陆家里,也就陆向阳这小子看着顺眼了。
听他说完,寇溪偐眯了眯眼睛。
全家人都到齐了,大概就轮不着他照顾伺候秦羽了。
还有那位顾总,也是个麻烦。
秦羽挑了挑眉头:“你肚子里憋什么坏水儿呢?”
寇溪偐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什么?”
秦羽:“你那表情,就是没憋好屁。”
寇溪偐还是没听明白,他无奈的摊了摊手:“小羽,你得说点我能听懂的话。我的汉语也没有那么好。”
秦羽:“…………”
亚麻浅棕色的头发,玛丽苏里才有的眼睛,白皙的皮肤……
妈的,他真是经常会下意识的忘记这货是个洋鬼子!该说不说,寇溪偐的眼睛是真的太漂亮了。
他那天晚上虽然喝的晕晕乎乎,但还是被他这双翠绿色的眸子给惊艳到了。
他记得……
他瞳孔是浅棕色的,翠绿的眼睛,随着光线的不同,他还能看到他的翠绿的眼睛一圈,还泛着点金色的闪光。
这双眼睛有魔力似得,那天晚上,他只要被他这双眸子看上一眼,不管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不忍心拒绝,都一一答应了。
那天晚上他——
寇溪偐笑着说:“我虽然没听懂你说什么,但我知道,你肯定没说好话。你要骂我的话,用法语骂,那个我能听懂。”
秦羽回过神,老脸一黑:“……滚,老子要睡觉了。”
寇溪偐好脾气的笑着:“那你等头发干了再睡。”
秦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寇溪偐纳闷的扬了扬眉头:“又怎么了啊?”
秦羽朝他勾了勾手,寇溪偐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秦羽再朝他招招手,他就自觉地弯下腰,把脸凑到了他的面前。
秦羽:“再凑进点。”
寇溪偐高高的挑起眉头,鼻尖儿和他的鼻尖儿,连一个拳头的剧烈都不到。
秦羽拧了拧眉头,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的眼尾:“你的眼睛,到底什么颜色的?我刚才看好像又变成蓝色了,还带着点灰色。”
汉语初级学者寇溪偐只能切回母语给他解释:“我这个是虹膜异色症,两个眼睛的虹膜会呈现不一样的颜色,随着光线的不同,眼睛的颜色就会不一样。”
秦羽:“所以你眼睛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这可把寇溪偐给问住了,他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应该都是我眼睛的颜色吧。”
秦羽好奇的不得了,上挑的狐狸眼儿都亮了:“那你自己照镜子的话,也能看到眼睛的不同颜色吗?还是说你照镜子看自己的眼睛,就是固定一个颜色?什么颜色?”
寇溪偐勾唇笑了笑,还朝他轻轻的眨了眨眼:“早点睡。”
秦羽:“睡你妈个辣子!快点告诉老子!心里藏着事儿,我睡不着!”
寇溪偐已经走出了他的蒙古包。
秦羽:“寇溪偐你他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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