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东侧后院发生强行囚禁良家少女这种恶劣之事,饶是他孔公鉴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好。
看着朱高燨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大步离开的背影。
孔公鉴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呆愣在原地如丧考妣,脸色难看的如同将死之人,心中大呼不妙。
“这是哪个该死的东西干的?我早就三令五申的说过,这段时间大家都收敛起来,实在是祭祖大典来的达官显贵多如牛毛。”
“这种事情传出去后,我孔家还有何脸面立足文人士族之林?”
看到居住在东侧后院的二弟孔公达带着一家子人,惊慌失措的出现。
孔公鉴怒目圆瞪,劈头盖脸怒骂:“就连这几天都安分不了?我孔家迟早要毁在你们手里!”
曲阜县令孔公达被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环顾了四周一眼,没有看到祸事的三儿子。
找不到儿子撒气,满腔的怒火又不敢冲大哥发,只好低眉顺眼的走过去,默默接受训斥。
等大哥火气稍减了几分后,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要不要让老三手里的那些人活动活动?这曲阜城鱼龙混杂的,死一个皇子也是很正常……”
“孽障,住口!”
孔公鉴明白二弟的意思后,目瞪口呆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暴跳如雷伸出手狠狠一巴掌扇出。
压低声音怒斥道:“你是狗脑子吗?你怎么想的啊?杀害皇子?就算你能杀了越王?那几十个锦衣卫你能保证万无一失全部灭口?”
“但凡有漏网之鱼,以当今圣上的性格你我都得被挫骨扬灰!”
“你不会真以为皇帝陛下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吧?之所以对我们孔家礼让三分,不过是需要通过我们驱使读书人统御天下万民!”
“你给我记住,这天下终究是姓朱的!甚至不需要漏网之鱼,只要越王在这里出事了,皇帝的怒火肯定要撒在我们孔家身上。”
“你不要天真的以为皇帝陛下不知道我们孔家所作所为,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以后少说这种灭九族的蠢话!”
说着说着,孔公鉴的语气逐渐苦口婆心起来,这句九族消消乐的话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那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孔公达脸色难看,又问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孔公鉴冷哼一声:“以后管好你家人,都给我收敛点!”
“把你那废物三儿子送去大牢吧。犯了错就该处罚,就算是做样子也得做,给越王殿下个面子!”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是曲阜县令,要秉公执法!”
“放心吧,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皇帝不会大动干戈的!”
孔公鉴叹息一声离开了!
他真的不能解释这件事!
朱高燨也不需要解释,解释是给还有挽救余地的人的机会,而孔家根本就没有必要了!
一行人七拐八拐才走出硕大的孔府,在黑灯瞎火的夜路中向十来里之外曲阜城里走去。
半夜的风很大,吹的路边草木起伏跌宕猎猎作响,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怪物隐藏在暗处。
“嗖!嗖嗖嗖——”
乌云遮盖住了月亮,在距离曲阜城还有三四里的途中,骤然之间响起密密麻麻的急促破空声。
“不好,敌袭!”
朱高燨心生警觉大吼一声,立马拉着纯贞妹子和身边几个锦衣卫躲藏到一块巨石后面。
不到三秒钟后,至少不下百支劲矢从暗处草木中射出,伴随着呼啸狂风划破深沉的暗夜。
“呃啊……”
几名反应较慢的锦衣卫不幸被暗箭贯穿了身体,痛苦呜呼几声后倒地不起,再没了呼吸。
“有敌人,保护殿下!”
而其他大多数人,在听到朱高燨的提醒后,反应十分敏锐,迅速找到掩体躲避了起来。
“该死,大意了啊!”
看着跟前不远处的几名锦衣卫尸体,朱高燨自责恼怒,眼眸瞬间通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刚刚他下意识放松了警惕,再加上风吹草动的声音太大,以至于被刺客摸到了跟前。
如果不是他大意疏忽,否则就算声音再杂乱,都不可能让敌人出现在方圆一公里之内!
就像现在即便是狂风怒号,他依然能听到正前方一百多米处,有上百个手持弩弓的黑衣刺客,在窃窃私语的讨论什么!
“能否冲上去掩杀了他们?”
“万万不可啊孔三公子,锦衣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偷袭还有几分成功的可能,如果硬拼的话即便我们人多,也胜算不大。”
“那咋办?”
“事不可为,孔三公子快撤!”
说罢之后,刺客们拱卫着孔三公子在夜色中无声远遁!
“孔三公子?孔家人?”
仔细聆听了片刻,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朱高燨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快步返回城中驿站。
妈的,自作孽不可活,孔家人果然找死!老子不去杀你们,你们倒是先派人来杀老子了!
安顿纯贞妹子入睡后。
朱高燨换上了前天从戏班子那里购买的匪贼戏服,一身宽大黑衣后背还有两只三角旗,写有尼山巨盗,恶贼杨丰,几个大字。
提着一对共重六百余公斤的九棱梅花铁锤,从三层一跃而下。
落地之后,卖力狂奔起来!
一跃数十米,百米一秒!
在夜色中宛如鬼魅般,几个闪转腾挪之间便飞跃出曲阜城墙。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就出现在气派恢宏的洐圣公府前。
此刻的洐圣公府早已是朱门紧闭,只有几个打着哈欠的仆人,无精打采的在守夜看门。
“孔公鉴个狗扎种,你工人爷爷来啦!”
朱高燨挥舞起恐怖铁锤,冲着一段院墙猛然砸下!
“轰隆!”一阵天崩地裂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夜里。
一段数米长的院墙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冲击力,瞬间支离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