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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感动吗?不敢动

    扇子价越出越高,王怀暗笑,这些王公贵族不差钱,出价这些人,皇帝一查一个准......

    刚拿回折扇坐下,王怀忽然感应到那股阴寒的气息,在风月厅外不远处出现!

    心系秦淮厅外的善女,王怀对自己扇子的价格毫无感觉,随口打发众人:

    “玉如小姐姐一笑千金,回眸倾国倾城,这哪是金子能买到的?”

    苏玉如眼神白了王怀一眼,分明在说,说的比唱的好听,却一副走肾不走心的表情。

    王怀洒然一笑,在众目睽睽下凑到她耳旁道:

    “我要走了!但小姐姐的曲艺声色,我王怀今生都不会忘记。”

    接着长身而起,挥手告别。

    苏玉如则垂下头去,隐隐捕捉到王怀离去之意,不只是离开宴会场所那么简单。

    心中竟浮起对她来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为男人而生出的惆怅情绪,螓首低垂,轻咬贝齿柔声道:

    “怀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如果今夜无缘共赏明月,妾身从此无心爱良宵,任他明月下西楼,直到公子归来。”

    苏玉如声音虽小,大厅刹那静止下来,人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无疑是明言了王怀,就是今夜的胜利者,成功俘获她的芳心。

    苏玉如是应天府花魁,瞧不上众多王子才子,偏要委身一个江湖小郎中!

    姚天禧站了起来,眼内闪过一丝思索眼神,对王怀讶道:

    “王公子有什么天大重要的急事呢?”

    王子公子们的复杂眼神,王怀无意揣摩,心要被苏玉如两泓秋水和软语融化之前,牙关一咬,朝姚天禧拱了拱手道:

    “大师失陪,改天我到天禧寺上香。”

    言罢,朝苏玉如开玩笑道:

    “苏小姐姐的魅力,无人能挡,现在不走,怕再等片刻,我再也不愿意走了。”

    “你不是人!”苏玉如生若蚊蝇道。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王怀心里嘀咕,转身迈步。

    这是去了最强劲的对手,厅内的公子哥,不约而同脸现喜色。

    才走了两步,姚天禧却在前面,挡住了去路,调侃笑道:

    “比国色天香还重要的,难道是天下?这可还是大明的江山。”

    王怀哑然失笑: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姚天禧微震道:

    “好诗!怀公子原来是藏拙,此诗一出,刚才其他人的都可以烧了!

    但是,这和怀公子的离开,有什么关系?”

    王怀往侧边跨远了一步,低声道:

    “借一步说话,不瞒大师,有一个人不解决,怕老朱不放我离开应天府——就是摩教善女。”

    姚天禧随之移动,凝视王怀徐徐道:

    “可是厅外从北往西,然后转东而去的阴寒真气?确实是摩教暗宗的功法气息。”

    王怀一怔:

    “原来大师这么高明,我只能感应到气息不远,大师却亲眼瞧见似的。”

    姚天禧含笑岔开道:

    “但善女是摩教明宗,并不是你感应到的暗宗功法!”

    “什么?我读书少,你别骗我,除了善女,连暗宗都来了?”

    “你留下来,”姚天禧眼神在王怀和眼苏玉如之间,牵了一道线,意有所指道,“没准儿还有收获,除非你不爱美人。”

    “哈哈,”王怀咽了一啖口水,“鱼和熊掌还有天鹅,都硬塞过来,傻子才不要;还有个问题。”

    “但说无妨。”

    “秦淮楼的幕后老板是谁?”

    “天下的大老板是谁?”姚天禧不答反问。

    王怀脱口而出:

    “废话,那当然是老朱。”

    姚天禧仰望天花,徐徐道:

    “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下来是不是‘你听我解释’,当是撩妹吗?”

    “说江山呢,江山江山,你以为山峰耸立,是天然的吗?”

    “大多天然的吧,这年代还有隆的吗?”

    “还虎的呢!”姚天禧气结,“别打岔,是真的山峰,那是大地角力的结果。”

    “大陆板块移动嘛,这段我倒是知道。”

    姚天禧敛起笑容:

    “天下共主,是多方势力较量的结果,或胜者为王,或者各股势力的相互制衡。”

    “妈呀,”王怀吸了一口气,“说秦淮楼,大有来头啊,带出天下来了,这不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连地皮都带起来了;那天下大势力有哪些?”

    姚天禧解释:

    “儒、道、释、魔,老朱恰巧就是平衡点上的长袖善舞者。”

    王怀微一思索:

    “嗯,他本身是和尚,释家当然支持;出身明教,也得到了属于魔门的摩教支持;但怎么把儒和道带了进来?”

    姚天禧一副跟聪明人说话不浪费口水的欣然神情:

    “儒道释不分家,儒道家权衡之下,也选择了支持他。

    道家派出的代表人物,叫刘伯温;儒家则是朱允升辅佐;而诸多武将,则出自明教。”

    王怀恍然:

    “难怪老朱不敢动朱允升,原来大有来头;现在魔门的摩教要出手对付老朱,是不是后悔当年支持他了?”

    “只能说看走眼了,明教受到了斩草除根的打压,说不后悔,那是自欺欺人。”

    “嗯,谁要断我大腿,我也跟谁急。”

    “回到秦淮楼吧,这是沈万三花了三千万白银所建。”

    王怀好奇:

    “顾学文是他的赘婿,花两千金在自家地盘消费?”

    姚天禧不厌其烦解释:

    “秦淮楼现在已经不是沈文三的了,十年前就卖给了神秘富商,谁知对方是摩教中人——这也是沈万三被流放的原因之一。”

    王怀觉得今天知道得太多了,得消化一下,转移话题:

    “和大师只是萍水相逢,对我这么好,不会是燕王授意,拉拢我把?”

    “你感动吗?”

    “不敢动,不敢动。”

    姚天禧出乎预料道:

    “我和朱允升一样,只是想收个徒,无所谓你拜过师的。”

    “大师要把我推到老朱的位置啊,可臣...我做不到啊......”

    “你要做神仙。”

    “哈哈,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听大师的,留下来收获果实好了。”

    言罢,王怀涌起强大的信心,走了回来。

    一举一动之间,王怀似乎成为了秦淮楼的风向标,重回座位时,像屁股坐在了在场贵胄公子脸上,他们同时变得极不自然!

    只有苏玉如明眸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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