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这是中毒,不要放弃治疗.……”
王怀不用玉针、玉龙龟,诊好了一位患者。
患者的儿子,感恩戴德的对着王怀拜了两拜。
周围百姓,一副敬若神明的样子。
朱元璋身边的白胡老道觉得,王怀长相虽然和朱元璋心心念念的人,有七分相像,但王怀气度能甩他几条街。
朱元璋暗暗摇头,自己终究是弄错了。
但王怀有这本事,召进宫里,也时时有个念想,朱元璋和颜悦色:
“小道长好本事,皇宫里头,咱有熟人,许你金榜题名,可愿意?”
王怀想着朱雄英的身份,风轻云淡摇了摇头。
围观群众轰动了。
这少年心多大?
多少人考一辈子混不到功名。
从天上砸下来的彩蛋,他当臭鸡蛋踢掉了?
白胡老道心想,即便那人还在,即便刘伯温当老师,也不可能带出如此超凡徒弟。
只需稍稍点化,入圣就在眼前。
听王怀连跃龙门都瞧不上,白胡老道忘了身份,欣然开口:
“金榜题名不感兴趣?那御剑飞行呢?”
王怀听得震耳欲聋。
因为穿越之前,自己说出让凡人破防的话正是——
“清华北大不感兴趣?那御剑飞行呢?”
王怀差点破防,盯了他一眼,轻描淡写摇了摇头。
朱元璋沉吟:
“小道长,咱近来胸闷,你瞧瞧什么问题?”
王怀微一抬头,目光灼灼道:
“您就是天上的太阳,无比刚健灿烂——除了一点黑子,所以您胸闷由心而起,无关身体。
“哦,”朱元璋扫了一眼王怀面前的玉龟,不以为然,“那咱有啥心事,你起一卦?”
“卦金一枚大钱,灵验后付,全凭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
“不贵,现在取卦吗?还是看相,或要生辰八字?”
“要你不一定给,所以不需要。”
王怀微笑说着,也没动用玉龟,目光炯炯对视朱元璋道:
“贵人举止气度,就是大写的乾卦,那是天。
“但是此刻唯有双眼是震卦代表长子的卦。
“震本大吉卦,但您眼神忧虑到暗淡,是在九四爻‘震遂泥,未有光’——
长子气运深陷泥潭,暗淡无光。”
乾卦和震卦这两点,还真被眼前的少年说中了。
而且还将他比喻为光耀天下的日。
但他心中还是不以为意,自己虽然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但明眼人能看出自己的气度,并不算奇怪。
而且太子寻医的告示,就在旁边,长子算中也毫不奇怪。
白胡老道试探:
“小道友真不愿拜师吗?你从我身上,看出了什么身份?”
敢无视帝王,跟朱元璋抢人,他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王怀微微一笑提示: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九字真言,开国承家,‘丈人吉,无咎’,师卦。”
朱元璋三人同时色变!
白胡老道正是帝师朱允升!
朱元璋眼里,大明第一功臣、最高瞻远瞩的不是刘伯温,而是朱允升!
只因他提出的九字方针,奠定了得江山的基石。
而且王侯将相,他一律不接受,选择了激流勇退。
所以得到了善终,也始终受朱元璋敬重。
朱元璋此时更相信了王怀的本事,话开始客气起来:
“哦?你看到了震卦,咱长子劫难,那怎么化解?”
王怀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
“震卦更凶险的是最上爻,‘震索索,视惧惧,正凶’。
“长子气运已经到头,看起来非常可怕,怕是要领盒饭...呃...有大劫难。
而且近在眼前,三日期限,就要陨落。”
朱元璋色变道:
“你怎么算出来的三天?”
王怀指了指东南方天空,人群包括朱元璋,都震惊了……
天空突然出现了三个太阳,还附带日晕——三日凌空!
三日同辉,雌鸡化雄,都是大灾之兆!
周围的百姓,一阵喧哗,然后像沙滩的惊鸿,一哄而散。
除了十多个傻雕,一动不动。
清冷的河风吹拂。
朱元璋心中的震怒,充分浮现在森寒的脸色,帝王的威仪,重回身上。
但他看向对面,王怀泰然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芸芸众生——包括朱元璋,在他面前,都是浮云。
“好胆!找死!”
郭英刷的拔出绣春刀,怒斥:
“大胆刁民,你知道面对的是谁?!”
三日期限,长子陨落?
帝心如渊,但朱重八有一点心思,毫不掩饰。
那便是对长子朱标的溺爱!
朱元璋子嗣众多,但朱八八只有一个儿子
朱标。
数十年来,太子既是长子,也是当做大明江山的不二继承人!
他是帝王的逆鳞所在。
单凭此人诋毁太子只能再活三日,便当施极刑,诛十族!
随着郭英拔出绣春刀,周围不散的傻雕,哗啦啦化身锦衣卫,将摊位团团围住。
朱允升虽爱才心切,面对震怒的天子,也不敢再说什么。
朱元璋只要一声令下,王怀便被乱刀分尸。
现场杀机密布,王怀仍是泰然若素:
“见过洪武皇帝,刁民虽然大胆,却谁也不害。
“三日同辉,表明当前应天府有三位天子,除了陛下,再加上儿孙,很是正常,无须惊慌。
太子贵恙,也是陛下眼中显露,我说出来而已。”
三位天子在京,而太子三日必亡,那继任者非朱元璋心仪。
众多子孙,太子朱标和嫡孙朱雄英,是他的真爱。
但朱雄英已逝。
在朱元璋百年之后,能镇住那群桀骜的悍将,和善待所有兄弟子侄,唯有朱标了。
一旦朱标陨落,无疑会出现多子夺嫡。
身经百战的锦衣卫,都面面相觑,等待帝王旨意......
朱元璋死死的盯着王怀,脸色阴晴不定。
要不是王怀有几分像那人,朱元璋早已毫不犹豫格杀!
果然还是主要看长相。
朱元璋出宫的事,除了锦衣卫,没有任何人知道!
太子隐疾,同样高度机密。
而王怀从他眼中,看穿了一切!
但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还敢说出,就已是死罪。
难道此人…真的是逝去的嫡孙朱雄英?
如果不是,难道他连皇帝的命数,大明的国运,都能看出来?
如果他不是那人,便只有是神人,才能在朱元璋面前有恃无恐。
王怀从容起身,转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朱元璋,才说了一句话,朱元璋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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