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赵林然正打算去拜访屈突通,手机响了。
看到号码很陌生,赵林然没有及时接听,直到响第二遍才接通:“哪位?”
“你是赵主任吗?我是苗家古寨苗大木,就是给苗老爷子看门那个。”电话里声音很急。
赵林然马上点头:“对,咱们昨天见过。有事吗?”
“老爷子是不去你那了?”
“没呀。他说要来吗?”
“他倒没说要去,可是昨天自你一走,他就跟我念叨‘后生可畏’,说你诚意很足,还说但愿有缘分。今早上该吃早点了,但他一直没露面,卧室也没有。屋里屋外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只找到你给他的册子,我才按上面号码打的电话。”
苗大木一口气说完这些,又急着追问:“老爷子真没去吗?”
赵林然刻意来到窗前,张望一番:“目前没见到,会不会在路上?打他手机问问。”
“平时他就不带那玩意,今天更没拿。还有还有,车也在,其他人也没见老爷子。”
“别着急,你再找找,也许没走远。我这也留心着,万一老爷子真来了,马上就告诉你。”
“好吧。”
结束了与苗大木通话,赵林然立即叫来曲冬生,先说了通话内容,然后吩咐:“你带上两个人,顺着路迎一迎,慢点开,万一遇上老爷子呢。老爷子非常清瘦,穿着古朴,崇诚口音很重。”
“好。”曲冬生快速应答后,转身出了屋子。
中间出了这么个岔头,赵林然暂时打消出行计划,着手处理着手头工作。
半个多小时后,没等来曲冬生回复,却接到了孙行悟儿子电话。
“我是孙行悟儿子。是不你把我爹弄走了?”
听到这句话,赵林然不由得一惊:“慢点说,怎么回事?我没见他呀。”
“我爹今早骑三轮去镇上赶集,说是八点多就回,可过了时间也没回来,我就去镇上找。在镇集上,也没见到人,手机打不通,只看见了那辆小三轮。集上有人说,看见他跟人走了,好像说是合作什么的。这么多天我爹都没出门,平时也不接触外人,就昨天见过你,还收了你给的册子,除了你的人还有谁?”对方语气又急又气。
“小孙,别急啊。我没让人找你父亲,赶集人也未必看得真切,你先四处打听着,我也派人帮你找,有消息再通气。”
“只要我爹不回来,我就找你要。否则怎能那么巧,你前脚找过他后脚就丢了?”
“先找人要紧,好吧。”
赵林然挂断电话,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也难怪小孙怀疑,这前后脚太巧了,而且不是一个人失踪。
赵林然又叫来佟猛,让他带人沿着另一条路,帮着寻找孙行悟。
时间不长,曲冬生、苗大木先后来电话,都没找到苗乾元。
又过了三四十分钟,佟猛也手机汇报,根本没见孙行悟,他们还在继续寻找着。
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必须另外想辙了。
赵林然正要有所安排,铃声再次响起。
刚一接通电话,李大杉声音立即传来:“主任,有人挟持于陆,就是屈突岩那个看门的。口口声声说咱们抓了屈突岩,跟咱们要人呢。”
“什么?在哪?”赵林然腾身站起。
“就在一楼农村工作局。”
“那么多人干什么吃的?连个老头弄不了?”
“我刚赶到,正打算跟他交涉,可,可狼狗……唉!”
“行了,我马上到。”
赵林然说话间,出了屋子,快步来到楼下。
过道里好多人正伸着脖子张望,见到主任出现,立马后撤到墙根,但仍没有离去。
楼道尽头,是农村工作局办公室,一条大狼狗守在屋门口,冲着人们呲牙。
在大狼狗对面,宣剑双手举棍棒,身子微弓,严阵以待。
李大杉等几人,站在宣剑身后,既像是跟着壮胆,也像在躲避狼狗袭击。
“主任,别再往前,这家伙可凶了,刚才见谁吼谁。幸亏宣剑赶来,它才暂时收敛一些。”李大杉发现了赵林然。
其他人也跟着劝解。
赵林然没理众人,而是上前拍了拍宣剑肩头。
“主任,别过去。”宣剑一个没拉住,赵林然已经到了狼狗近前。
“嗷”,
狼狗立时发出吼叫,作势欲扑。
“滚。”
赵林然声音不高,众人也没特别感觉。
但狼狗却猛得身子一颤,跟着缓缓地退进了屋子。
“滚。”
随着赵林然第二声指令,狼狗直接趴倒在墙根处。
哇!
人们顿时张大了嘴巴:主任这也太能了吧!
宣剑同样震惊不已:主任怎么做到的?
赵林然大步跨进屋子,里面情形一目了然。
屋子东北角处,一光头老汉掐着于陆手腕,大声嚷嚷:“走马换将,交出屈突岩。”
“大叔,有话好好说,肯定是误会。”离着老汉不远,瞿咏梅正在劝解,她身后是农村工作局众人。
“误会个屁。屈突岩好几年不跟外界打交道,就是那天他们去了一次,今个儿就不见了。肯定是大黄吓唬了他们,他们就怀恨在心,把屈突岩弄走了。”光头老汉理直气壮。
赵林然接了话:“照你这么说,应该找它算账才对,是吧?”
“啊,是呀。”光头老汉下意识回应。
“那行,我先替他们报仇。”赵林然说着话,猛得抬起右腿。
“嗷……汪汪。”狼狗凄厉惨嚎一声,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光头老汉这才发现,狼狗早撤离了门口,简直被吓傻了。
“把人放了。”赵林然右脚缓缓下压。
“好,好。”光头老汉马上放开于陆,跑到大狼狗旁边。
注意到狼狗狼狈的样子,光头老汉震惊不已: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黄,咋就吓成这样了?
“呜……”于陆又惊又痛,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众人心头一松,纷纷上前安慰。
赵林然也走到近前:“受伤了没?”
“伤倒没伤着,就是差点被掐断。”于陆抽泣着,伸出右臂,臂腕处有一道红红的掐痕。
“这怎么说?”赵林然手指于陆胳膊,面向光头老汉。
光头老汉回道:“只要你们把屈突岩放出来,我愿承担一切后果,包括拿走我的命。”
“听你这意思,还挺义气的。”
“如果不是屈突岩,世上早没我大黄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呀!”光头老汉说到此处,竟然“呜呜”地哭了。
但现场众人却没任何悲戚,反而满脸古怪:他和狼狗同名?
赵林然听到此话,语气也不禁一缓:“屈突岩真不在我们这。”
“那就是丢了。怎么会丢呢?太蹊跷了。”光头老汉叹息一声,整个人坐倒在地。
是呀!一下子失踪仨,太蹊跷了。
现场人们深有同感,心里都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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