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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7 章

    先前切南瓜,  她是眼睛看着,  注意力也集中的,  可是后来切的,她因为心不在焉,只是双手在动作,  并没有多想。

    这么想着,她低头看了看,又切了起来。

    这样切了一阵子,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明白了。

    之前之所以切不好,是因为她的大脑时刻在提醒自己,  一定要切好,时刻控制着双手的动作。

    后来,大脑放空之后,没有多想,双手反而按照过去练了一个月的习惯下意识动作着,  切出了均匀的南瓜丝。

    快两个月了,  她有些怀疑自己没有天赋,  是因为在练习刀功的过程中,  能深刻地感觉到阻滞,就是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如今,她终于知道,  那种阻滞是什么,是企图以思想控制肌肉记忆。

    而事实上,练习刀功时,  肌肉记忆是很重要的。

    想到这里,萧遥决定再试试。

    她拿起一块南瓜,不再像从前那样,脑子里总想着在这里切,左手如何配合右手,右手又如何配合大脑,而是按照最顺手的习惯,任凭肌肉记忆切了起来。

    南瓜丝一根根,粗细一般,长短一般,看着很均匀。

    萧遥高兴地笑了起来,拿起一把南瓜丝,细细地端详着。

    这是她切出来的南瓜丝,练习了两个月终于像模像样的南瓜丝!

    萧遥看了一阵,放下南瓜丝,另一块南瓜全部切丝了。

    剩下还有一个半南瓜,萧遥开始切块。

    找到了诀窍,她这次很快便将南瓜块切好,粗细厚薄相当均匀,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出入。

    萧遥相信,假以时日,她切出来的南瓜块一定会跟南瓜丝一样均匀的,只要多练习!

    到了用午饭的时间,萧遥便去大厨房找吃的。

    大厨房里除了厨房管事,还有各方的贴身大丫鬟——侍候主子们吃完午餐,便轮到她们吃了。

    萧遥进去,首先便看到萧碧。

    萧碧今日穿了绿缎掐牙背心,白绫细折裙,外头是藕荷色袄儿,头上戴了祥云步摇,坠着的珠子是红色的,点缀着一些黄色绒花,手腕上戴了一个虾须镯,唇红齿白,观之可亲。

    萧碧看到萧遥,笑道:“新年大吉!怎么看着我不说话?”

    萧遥笑道:“新年大吉。萧碧姐姐很好看,所以我多看了一会儿。”

    萧碧虽然只是丫鬟,但是这一身,比她那日去销奴籍时看到的普通人家小姐还要气派,难怪府里许多下人都说,大丫鬟就是副小姐,金尊玉贵。

    原主不愿意离开萧府,一方面是因为朱员外不好,另一方面,就是想熬上去,做个大丫鬟。

    她也不想想,一个萝卜一个坑,府里的大丫鬟日子过得和小姐差不多,特别滋润,哪个是舍得离开的?

    萧碧听了忍不住抿唇笑,打量了萧遥一眼,笑道:“若说好看,你才叫好看。”

    便是家里几个姑娘,也没有哪个比得上眼前这丫头的。

    这丫头一直做不到一等,便是府里太太担心,她做了姑娘的贴身丫鬟,常跟着姑娘,叫家里爷们儿看见了,有了心思。

    也是可惜,生了这么一副相貌的,居然是个丫头。

    若家里尚可,求亲的媒人,怕是要踏破了家里的门槛了。

    萧遥道:“萧碧姐姐别笑我了。”

    萧碧心道只论样貌,我何必笑你,这天下,怕也没有几个敢笑你。

    想着,打量了萧遥一眼,见她穿的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穿着的旧棉袄,并没有新衣,头上只有一根木簪子,旁的什么都没有,但什么都没说。

    她也知道,萧遥不算府里的丫头,所以是没有法子领到府里年节时赏的新衣的。

    因怕萧遥难堪,便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封,递给萧遥:“来,这是萧碧姐姐给你的红封。”

    萧遥接过,谢过萧碧。

    萧碧拿了自己的食盒,便出去了。

    两个大丫鬟看了一眼萧遥,跟着萧碧出去了。

    王嫂子远远看着,对张嫂子道:“这大过年的,你也不给萧遥做一套新衣裳。今日府里的丫头小厮,不管是几等,都穿了新衣,得了新的首饰,只萧遥,什么也没有。”

    张嫂子道:“何尝是我不肯做,只最近忙得厉害,便忘了这回事。我只记着府里会发新衣,没想起来呢。”

    萧遥不知道自己一身旧衣很是叫人瞩目,拿了自己的份例,便在张嫂子身旁坐下来慢慢吃着。

    吃完了饭,她离开大厨房,走在路上,碰上几个丫头,发现她们都盯着自己看,还不时低声指点着,半点没放在心上。

    下午,萧遥去大厨房找张嫂子,听到张嫂子正与人在争吵:“她就吃午饭时来过大厨房,断不可能是她拿的。”

    萧遥一怔,这是再说她么?

    想着,加快脚步,进了大厨房。

    她刚踏入大厨房内,就听道张元家的道:“来吃午饭,便是来过,如何能证明不是她拿的?一个贱蹄子,没羞没臊的,连床都敢爬,可见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得,手脚还很不干净呢。”

    萧遥冷冷地道:“你在说什么?”

    张元家的没料到会叫萧遥亲耳听到自己的话,一时有些尴尬,很快又道:“我问你,午饭时你是不是捡到一个红封了?”

    萧遥摇摇头:“没有。”

    “怎么会没有。你坐那位置,先前是我侄女儿坐的,她说身上的红封不见了。”张元家的说道。

    萧遥冷笑:“我还不见了我父母,你和我都在大厨房里,这是不是说,我便是你拐了的?”

    张元家的顿时气得冒烟:“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说完意识到自己被这丫头挑起了怒火,便又道,“你若拿了,乖乖拿出来,这事便算了。若不肯拿出来,撕破了脸,叫我亲自翻到,我必告太太去。”

    萧遥道:“我没拿。”

    张元家的听了,看了一眼旁边的婆子。

    那婆子一下子上前,揪住了萧遥,身手就往她怀里摸。

    萧遥没料到她说动手就动手,马上就后退一步,可是她这身体力气不足,被那婆子揪住根本挣脱不得。

    见那婆子的手往自己怀里伸进去,萧遥勃然大怒,左脚向上一屈,狠狠撞向那婆子下腹。

    “哎哟——”那婆子吃痛,马上松了手。

    萧遥却没有停,一把揪住婆子,使了个过肩摔,将婆子狠狠砸向切菜的长案板上。

    砰——

    婆子粗苯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案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伴随这声巨响的,还有婆子杀猪似的惨叫。

    众人没料到转眼萧遥就将那婆子放倒了,一时都有些目瞪口呆。

    张嫂子和王嫂子反应过来,都有些担心,叫道:“萧遥——”

    那婆子是张元家的的人,张元家的定会为那婆子讨回公道的。

    张元家的反应过来,气得直哆嗦:“反了反了,你个贱蹄子竟敢打人,来啊,将她拿下,告太太去。”

    几个在门外的婆子应声进来,扑向萧遥。

    萧遥被冤枉被那婆子伸手进怀里的恶心感还没有下去,又见张元家的再次叫来婆子,顿时恼了,上前去,将来打她的婆子们全都一顿胖揍。

    噼里啪啦的击打声以及婆子们的惨叫此起彼伏,没过一会儿,几个婆子便都倒在了地上。

    张元家的又惊又怒,死死地看着萧遥,说不出话来。

    当然,惊怒之余,又有些恐惧。

    萧遥想着,自己横竖已经得罪了张元家的,还不如趁此机会打她一顿出口气,若彻底闹翻了,便离了这萧府,省得受这样的鸟气。

    这么想着,她走向张元家的,先扇了她两记耳光,随即对她又是一顿胖揍。

    张元家的是萧府的世仆,自来有脸面,做了大厨房管事之后,更是人人争相巴结的存在,便是少爷姑娘们想吃些份例之外的吃食,也要给她打赏,如何被当众这样扇过耳光?

    她气疯了,一边喝骂一边要去抄刀子。

    大厨房其他大厨反应过来,连忙上来劝架。

    王嫂子和张嫂子死死抱住萧遥,都面带忧色。

    张元家的也被与她交好的大厨们死死拉住。

    张元家的一边挣扎一边叫道:“放开我,我今日必不会让这死丫头好过。不说告到太太那里去,便是告到老太太那里,我也是要去的。”

    正说着,外头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嗓音:“这是怎么回事?”

    萧遥打完张元家的,本就想住手,因此被王嫂子与张嫂子拉住时,就不再挣扎。

    听到这声音,知道是萧碧来了,便看了出去。

    萧碧领着萧柳一同进来,看见躺了一地的婆子,又看到张元家的脸上两个巴掌印,有些惊讶:“怎么闹成这个样子的?发生了什么事?这大年初一的,如何就闹成这个样子了?”

    张元家的马上道:“萧碧姑娘你是不知啊,我们这里出了个贼子。”说到这里,指着萧遥,“这个贱蹄子,拿了我侄女儿不小心掉了的红封,让她交出来,她不仅没交,还打人。姑娘看看我这脸……呜呜呜,我这一辈子的老脸,全丢光了。”

    萧柳一听,顿时担心地看向萧遥。

    萧碧听了看向萧遥,问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萧遥道:“我并不曾捡到任何红封——”

    这时那个来萧遥怀里掏红封的婆子马上打断萧遥的话:“她身上有个红封,我先前搜身时见着了。”

    张元家的听了,忙道:“证据确凿,萧碧姑娘,烦请你帮我作证。我今日便是告到老太太跟前去也要告的了。”

    萧碧道:“张奶奶,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只是今日大年初一,正该是一年到头的好日子,若闹大了这事,叫主子们觉得兆头不好,这可如何是好?”

    张元家的听了,便说道:“那便先拿下这贱蹄子,等过几日了再告太太去。”

    萧碧道:“拿自然是要拿的,不过拿人之前,还得问清楚是什么事。”一顿,又道,“这事我不好插手,萧柳,你悄悄去寻了大太太跟前的萧云来,让她莫要声张,只来一趟。”

    萧柳应了一声,担心地看了萧遥一眼,很快便出去了。

    张元家的听到萧碧说请萧云,微微肿起来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目光阴冷地瞥了萧遥一眼。

    萧云是大太太身边的左臂右膀,素来能干,虽说不敢逾越,但得大太太信任,能做大太太一半的主!

    最关键的是,萧云与三老爷身边的大丫鬟萧婉关系特别亲近,而萧婉讨厌爬床的萧遥,萧云必定知道的。

    如今正是个好机会,萧云铁定要为萧婉出头的。

    萧云很快到来,如萧碧一般,也是一身新衣,头上的除了金步摇之外,还多了个一根金簪子,比萧碧多了几分贵气。

    她来了,问明白发生了何事,便看向萧遥:“你身上,到底有没有红封?”

    萧遥点点头:“有一个。”说着,从怀中掏出萧碧给自己的红封,道:“这是我来吃午饭时,萧碧姐姐给我的。至于什么张姑娘的红封,我没见过。”

    张元家的听了,脸色一下子变了,马上看向萧碧。

    张嫂子、王嫂子与萧柳听了,神色一喜,马上看向萧碧。

    萧云听了这话,便看向一旁的萧碧。

    萧碧有点儿讶异,但还是点头:“我的确给过萧遥一个红封,里头有九文钱,是用红色丝线拴起来的,打的结是我新学的一种打法,那日打给你看过的。”

    最后一句话,是对萧云说的。

    张元家的听到这里,难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萧云听见了,便让萧遥将红封里的铜钱拿出来。

    萧遥当着大家的面,将红封打开,拿出里头的铜钱,在掌心轻轻一抖,放到众人眼前。

    萧碧伸手,伸手拿住萧遥掌中的红绳,提了起来。

    九枚铜钱一个挨着一个,垂了下来,中间打了好看的结,这竟不像普通的红封银钱,倒像是什么艺术品似的。

    萧碧看了看,点点头说道:“这的确是我的红封。”

    萧云也看到那上头的结了,的确是萧碧的手法,当下看向张元家的:“张奶奶,这是萧碧给的红封,你莫不是听岔了,所以搞错了。”

    张元家的脸色有点难看,可还是道:“没准她身上还有第二个红封呢。”

    萧云心中有些恼怒,但面上还是带着笑容:

    “这青天大老爷判案,还得讲究证据呢。你若没有证据证明萧遥捡到你侄女儿的红封,这事便不能追究的。周奶奶您受了委屈,我也知道,可是这大年初一的,主子们都愿平安喜乐,咱们做下人的,也不好闹太过不是?”

    张元家的感受到萧云的不悦,便说道:“便是我误会了她,她也不能这么打人罢。我的老脸,全叫她打下去了。”

    萧云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冷了,看向萧遥:“你如何说?”

    萧遥道:“她说我拿了她侄女儿的红封,我说没有,她硬要说有,且即刻就叫婆子来揪住我搜我的身。我又不是贼子,凭什么要被搜身?我死命挣扎,那婆子不肯放,我便打了那婆子。张元家的恼怒,又叫更多的婆子进来。佛尚且有火,我气不过,便打了她们,好叫她们知道,被欺负是什么感觉。”

    萧云道:“便是他们有不对,你回了太太,太太自会处置,如何能出手打人?”

    “我如何回太太?再说,若不是我反抗,这侮辱我便着实受了。”萧遥道:“我没偷拿过别人的红封,凭什么要受人侮辱?那日我挨打,周友德家的说作为丫头,要识得自爱。我痛定思痛,决定改过自身,如何能再受这等侮辱?”

    萧云看了看萧遥:“你倒是伶牙俐齿的。”说完又道:

    “家下是大年初一,此事是断不能回主子,叫主子们操心的。今日便私下处理了罢。张元家的误会了萧遥,搜身又不对,但萧遥打人也有不对,此事各打五十大板,就此算了,谁也不许再闹。”

    说到这里,看向张元家的,“正是新年,太太前头便说,张奶奶在大厨房做管事很是辛苦,要给周奶奶几匹尺头做新衣裳呢,我一时忙昏了,忘了送过去。张奶奶且等着,回头我便送过去。”

    张元家的很是不忿,可是见萧云为了补偿自己,居然拿出几匹尺头,这是让自己不许再闹的意思,只得点点头。

    萧云是大太太身边的得力臂膀,她并不敢明着与萧云对着干。

    不过……

    张元家的眼珠子一转,看了萧遥一眼,对萧云道:“萧云姑娘,这次的事我的确有不对。可是也怪不得我,萧遥已经销了萧府的奴籍,并非我们萧府的丫头。因着这个,我丢了红封,才找到她头上的。”

    萧云自然知道萧遥不再是萧府的丫头了,那卖身契,还是她找出来亲自拿去给三姑娘的呢,只是这事,彼此心照不宣就是,如今被张元家的明着提出来,她不好不管了,便看向萧遥:

    “你不是我们萧府的丫头,论理是不该在我们府上的。如今又打了人,我看,便不要再留在府上了罢。”

    张嫂子听到这里,忙上前一步,道:“萧云姑娘,实不相瞒,萧遥是我留下来的。我之所以留她,是因为她有一条好舌头,能尝出饭菜的好歹来。我做给三姑娘的小米南瓜粥、香菇鸡肉粥、红豆薏米粥、红糖黑米粥,全是她帮着改的。”

    这下,厨房内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萧遥看向张嫂子,心情有点儿复杂。

    她没想到,张嫂子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为此还不惜将她的秘密告诉所有人。

    张嫂子却也有自己的打算的,若萧遥就此被撵走,她便只有四道小粥了,这根本不足以让她以大厨的身份在大厨房彻底站稳脚跟——毕竟四道小粥,主子们迟早要吃腻的。

    此外就是,她虽然有万般心思,但和萧遥相处这么久,也是真的有些感情的了。

    萧云惊讶地看了萧遥一眼,问张嫂子:“当真?”

    张嫂子点头:“是真的。”

    张元家的身边的一个大厨听了便道:“既萧遥有一条了得的舌头,那刀功为何如此惨不忍睹?再者,她曾经只是个二等丫鬟,如何能吃得出菜式好坏?”

    萧云看了一眼大厨房内的厨娘,问道:“萧遥的刀功很差么?”

    大部分厨娘以及打下手的,忙都点头附和。

    萧云的目光看向张嫂子。

    张嫂子有些踌躇,半晌才道:“萧遥正在练刀功,一时还没开窍。再说,会吃,与刀功如何,关系并不大。”

    张元家的道:“作为一个厨娘,若刀功都练不好,如何能说自己会吃?身为一个厨娘,不仅刀功要好,自己也得会烧出美味佳肴,萧遥她会么?”

    萧遥道:“我的刀功不好,是之前的事。如今,我的刀功练得还算不错了。”

    马上有支持张元家的的婆子叫嚣着,让萧遥切一只萝卜叫大家看看。

    萧云点了头:“那便切一个叫我们看看罢。”

    萧柳担心地看向萧遥。

    她也是知道萧遥的刀功练了这么久,一直没练好的。

    张元吉的与依附她的人见萧遥居然敢答应,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萧遥的刀功如何,她们亲眼所见,便是昨夜,他们还看到萧遥那糟糕的刀功。

    她们就不信,只一晚上的功夫,萧遥的刀功便练出来了。

    萧遥翻出一只萝卜,走到还没被毁掉的案板跟前,拿起刀开始去掉头尾。

    她一双手生得白嫩修长,虽是隆冬,但大厨房内暖和,此时并没有冻着或者红肿,看起来很是好看。

    操纵菜刀时,那双手格外灵巧。

    去掉萝卜头尾后,便开始快速削皮。

    张元家的见萧遥削皮的动作,眉心一直跳。

    这死丫头,削皮的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不过,她的心很快又安定下来,因为削皮削得不错,不代表切丝也可以,想到这里,便道:“你要将这萝卜分作两份,一份切丝,一份切块,好叫萧云姑娘看看你的刀功。”

    萧遥没作声,将萝卜削皮之后,一切两半,拿起其中一半,开始切丝。

    她左手弯曲起来,按着萝卜,右手拿着菜刀,开始叮叮当当地切起来。

    随着右手握着菜刀一点一点往里切,左手跟着往后退,左右手协调起来,使得她的动作好似行云流水,配上那双纤细白嫩的小手,竟叫人看呆了。

    等叮叮当当的切萝卜丝声音停下,众人才如梦初醒,仔细打量萧遥切出来的萝卜丝。

    一根根,粗细长短均匀,竟叫人挑不出缺点来。

    萧云和萧碧看了,都觉得切得很好,但因自己是外行,便没有说话。

    张嫂子、王嫂子并张元家的等厨娘们,眼珠子差点都瞪了出来!

    萧遥的刀功如何,她们亲眼所见,就是昨晚,也是见过的,怎么一夜过去,竟就练出来了?

    看看那白白细细的萝卜丝,说是大厨房第一刀张元家的切出来的,她们也信。

    张元家的很不愿意相信,因此特意走来,将萝卜丝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

    即使她有心找茬,也说不出什么找茬的话来。

    萧云和萧碧看到她的神色,便明白是这么回事了,但想到张元家的是萧府的老仆,素来有体面,若自己开口宣布萧遥的刀功好,张元家的脸上过不去,便没有作声,让张元家的自己说。

    张元家的脸上讪讪的,说道:“这萝卜丝切得不错,不过,还有萝卜块呢。”

    这些话,她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字地挤出来的。

    没办法,萧遥的萝卜丝的确切得好,她若承认了还能得个心胸开阔的好名声,若是硬要说不好,怕是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也没脸在大厨房里混了。

    萧遥拿起剩下的半只萝卜,放在眼下翻来覆去打量了片刻,心里有了主意,便放在案板上,快速切了起来。

    转眼间,在她那双纤纤素手的动作下,一小堆整齐的萝卜块便切出来了。

    已经目瞪口呆过的众厨娘们,再一次目瞪口呆。

    萧遥仿佛一下子被神仙点化了似的,只一夜的功夫,就将刀功给练出来了。

    萧遥看向张元家的:“这个萝卜块可还行?”

    张元家的看了看那些粗细均匀的萝卜块,说道:“切得不错。”说到这里,一张脸变成了酱紫色。

    她口口声声说萧遥拿了她侄女儿不小心丢了的红封,可是萧遥强势证明自己没拿,她当众被打脸,丢尽了脸。

    之后,她口口声声说萧遥刀功不好,可是萧遥拿出了直逼她的刀功,再次狠狠打了她的脸。

    萧碧见张元家的丢了大脸,觉得有必要给张元家的一个下台阶,便笑道:“我是不懂刀功的,但张奶奶是行家,她说你的刀功不错,想必是不错的。有这样的好刀功,希望你未来成为一个出色的厨娘。”

    张元家的听了心里好受了些,随即对萧遥道:

    “没错,萧碧姑娘说得对。你有这样的好刀功,便不许浪费了,回头,要好好练厨艺,我们这些厨娘是要检查的。练得好了,便呈给主子们尝尝。萧碧姑娘和萧韵姑娘都是证人,你可不许偷懒了。”

    萧碧和萧云面上带笑地点点头,心里都在翻白眼。

    这个棒槌,给她下台阶,她下了之后,又顺着梯子上来了,爬得比原先还高,也不怕摔了。

    不过,此事就算完满解决了,两人都没打算再生事端,也要给张元家的这种老人面子,当即萧云便对萧遥道:“既如此,你好好磨练厨艺,烧出了好菜,呈给主子们尝尝。”

    萧遥也打算练习厨艺的,当即就点头:“萧云姐姐吩咐,自然不敢不从。只是磨练厨艺,怕是颇费食材,我怕张元吉的到时说我浪费。且,若我做出了好菜给府里的主子们吃,可能拿报酬?”

    萧云和萧碧听着前面的话,还觉得这萧遥还算机灵,竟找她们作保,听到后面,都目瞪口呆起来。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萧遥这就是!

    张元家的刚才那顺杆爬根本不算什么,萧遥这才是登峰造极!

    张元家的说道:“你若做得好吃,主子们自有打赏,如何还需要酬劳?”

    萧遥道:“寻常人家,去码头上搬东西,还能有酬劳呢,我如何不能要?至于主子们打赏,那是主子们仁厚。”

    萧云听了这话,忍不住打量萧遥。

    这么个聪明丫头,怎么就想不开要爬三老爷的床了?

    便是被大老爷逼迫,以她这脑子,总有法子解决的罢?如何就行了一步臭棋?

    只是便是不解,心里也不好问出来的,只在心里暗暗记下,这萧遥是个不可小觑的丫头。

    当下面上笑着说道:“等你做出好菜来,主子们又的确喜欢吃,我自会报上去,给你该有的酬劳。”

    张元家的笑道:“萧遥既说到酬劳,不如限定一个日期,让她早些将好菜做出来,如此一来,萧云姑娘回太太说酬劳的事,也好张这个口了。毕竟勤劳又肯琢磨的丫头,咱们府里仁厚,是怎么也不肯亏待的。”

    萧云顿时无语凝噎,觉得这大厨房,未来便要热闹了。

    而且,多半是张元家的倒大霉,毕竟以她如此嚣张跋扈的性子,被萧遥收拾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不过,张元家的既已经说了,她不好置之不理的,当即含笑对萧遥道:“那你便试试,看五日后能不能做出一道好菜来。”

    心里想的是,便是萧遥之前不会做菜,五日之内也可以临时学会做一道菜应景了。

    而这五日也不算久,对张元家的来说,也算有个交代了。

    萧碧愕然地盯着萧遥看了一阵子,什么也没说。

    及至听到张元家的这一番话,心中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萧遥点点头:“我定会努力学做菜的。只是一样,就是我先前说的,希望张元家的不要说我浪费了食材。”

    张元家的心里想,萧遥的刀功练了一个多快两个月才突然顿悟,这做菜,想必也比较慢的,五天功夫绝对不够,当下点点头,没有再发表意见。

    萧云笑笑,心道这丫头是个不可得罪的,我先前略微偏帮张元家的,也不知这丫头会不会怀恨在心,当即摸出一个红封递给萧遥:“萧碧给了你红封,我与她一般,都是主子跟前侍候的,也该给你一个。”

    说完怕张元家的多心,又笑道:“张奶奶稍等,我这就去将那几匹尺头拿了来给您。”

    张元家的心里虽然不愉快,可是也不敢对萧云撒气的,因此点点头,笑道:“有劳萧云姑娘了。”

    萧云与萧碧便一道出去。

    路上,萧云忍不住道:“你说萧遥那丫头,爬三老爷的床,是不是借此机会离开内宅呢?”

    不然她实在想不明白,向萧遥这样的聪明人,为何会做这样的傻事。

    萧碧摇摇头:“我也不知。”

    萧云道:“罢了,横竖她在大厨房,我们在内宅里,彼此联系不算大。她的事,我也不好管。”

    萧云顿时无语凝噎,觉得这大厨房,未来便要热闹了。

    而且,多半是张元家的倒大霉,毕竟以她如此嚣张跋扈的性子,被萧遥收拾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不过,张元家的既已经说了,她不好置之不理的,当即含笑对萧遥道:“那你便试试,看五日后能不能做出一道好菜来。”

    心里想的是,便是萧遥之前不会做菜,五日之内也可以临时学会做一道菜应景了。

    而这五日也不算久,对张元家的来说,也算有个交代了。

    萧碧愕然地盯着萧遥看了一阵子,什么也没说。

    及至听到张元家的这一番话,心中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萧遥点点头:“我定会努力学做菜的。只是一样,就是我先前说的,希望张元家的不要说我浪费了食材。”

    张元家的心里想,萧遥的刀功练了一个多快两个月才突然顿悟,这做菜,想必也比较慢的,五天功夫绝对不够,当下点点头,没有再发表意见。

    萧云笑笑,心道这丫头是个不可得罪的,我先前略微偏帮张元家的,也不知这丫头会不会怀恨在心,当即摸出一个红封递给萧遥:“萧碧给了你红封,我与她一般,都是主子跟前侍候的,也该给你一个。”

    说完怕张元家的多心,又笑道:“张奶奶稍等,我这就去将那几匹尺头拿了来给您。”

    张元家的心里虽然不愉快,可是也不敢对萧云撒气的,因此点点头,笑道:“有劳萧云姑娘了。”

    萧云与萧碧便一道出去。

    路上,萧云忍不住道:“你说萧遥那丫头,爬三老爷的床,是不是借此机会离开内宅呢?”

    不然她实在想不明白,向萧遥这样的聪明人,为何会做这样的傻事。

    萧碧摇摇头:“我也不知。”

    萧云道:“罢了,横竖她在大厨房,我们在内宅里,彼此联系不算大。她的事,我也不好管。”

    萧碧摇摇头:“我也不知。”

    萧云道:“罢了,横竖她在大厨房,我们在内宅里,彼此联系不算大。她的事,我也不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