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门派的弟子马上笑道:“不用客气, 这是应该的。”
萧遥又笑了笑,道:“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各门派弟子马上笑着说道:“萧姑娘慢走——”亲自将萧遥一行人送出来。
唢呐门众弟子们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礼遇,直到离开了报名大厅,脸上还是恍如在梦中的表情。
萧遥路过街边那栋十分宏伟的建筑,目光往里看了一眼,带着众弟子回去。
她找到吴门主:“我们这次来,带了多少晶石?”
吴门主不解:“也不多,只有一万块普通晶石与三千块极品晶石。”唢呐门在此处有住的地方, 也带了杂役来买菜做饭,需要用到晶石的地方不多,加上门派里本来就没有多少晶石,所以带来的也就不算多。
萧遥听了, 沉吟片刻说道:“让人回去拿, 只留下护山大阵以及弟子们日常所需的,其他的全部拿过来。”
吴门主忙问:“拿过来做什么?”
萧遥道:“我报名参加了五场个人赛,擂台赛和团体赛。”
吴门主愣了愣,反应过来,马上点点头, 喜出望外地说道:“我马上便派人回去。”
这法子,可比挖到晶石矿还好赚,因为不用自己开采!
萧遥回去,自己则沉思起来。
门派通过这次, 可能会富裕一些, 可是, 她还是没有晶石啊。
想到这里,她找到门派中与各门派交流应对的同门,托他们去雄鹰一族找鹰一过来。
人出去没多久,就将鹰其丰和鹰一都带了过来。
萧遥道:“两万块极品晶石,换一根翎羽。”
鹰其丰没有说话,也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勃然大怒,而是在一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萧姑娘不是让我们走开的么?怎么,这下想要了?”
萧遥看向他:“怎么?不愿意吗?我想,有的是人愿意买这根翎羽,而且,出价一定高于两万块极品晶石。”
鹰一忙道:“萧姑娘请冷静,我家公子只是想先聊聊。”
鹰其丰听了,恼怒地看了鹰一一眼。
鹰一也看向他,目光中露出劝说的意思——这萧姑娘心黑得厉害,再和她废话,叫她不开心,只怕会更黑!
鹰其丰瞥了他一眼,面上露出不以为然之色,目光移到萧遥的脸上,道:“成交。”
萧遥拿出一根翎羽递给鹰其丰。
鹰其丰看了鹰一一眼,鹰一马上拿出一个储物袋,凝神点了一下数目,拿出一些,这才将储物袋交给萧遥。
萧遥见鹰其丰的手下就能眼也不眨地拿出两万块极品晶石,而自己作为一个门派弟子,却穷困如斯,不由得有些后悔价格开低了。
不过,这是无本的买卖,两万块极品晶石也还好。
想到这里,她试探性地看向鹰其丰:“你是大皇子,那你们共有几个兄弟姐妹?”
鹰一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马上看向鹰其丰:“大公子,我觉得我们该回去了。”
鹰其丰目光戒备地看向萧遥:“你想做什么?”
萧遥微微一笑:“没什么,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就问问。”
鹰其丰起身:“你的心肠可真黑!”说完和鹰一走人。
走到大街上之后,鹰一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问道:“大公子,你说,萧姑娘怎么这么黑?她那样说,是不是还想拔其他几位皇子公主的翎羽?”
鹰其丰道:“若不是她心黑,会狮子大开口,我倒不怕她拔其他几人的。”
拔了他更开心,因为这样一来,就不是自己一个人丢脸了。
可惜,萧遥太黑心了,若真将雄鹰一族的翎羽拔完,只怕雄鹰一族的库房就是她的了。
鹰一听了,沉默片刻才道:“你说,她从前那么单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黑心的呢?”
鹰其丰突然沉默下来。
他的脑海里,闪过的是萧遥听了文饰非的劝,愿意将仙基给瑶瑶,并坐在了阵法中。
后来,她好像很难受,难受得低声哼哼,可是没有人理她,因为在所有人心里,她只是个工具。
再之后,她踹乱了阵法,停止了把仙基给瑶瑶,惹恼了她和其他人,被他的旧羽毛戳了一身……
鹰其丰此时已经想不起萧遥被戳了一身是什么感觉的了。
萧遥拿到两万颗极品晶石,并没有马上出门,而是开始了解各大门派那些高手的相关信息以及历年来的比赛。
唢呐门的其他弟子得知要参加擂台赛和团体赛之后,一直很烦恼,但想起萧遥曾经说过的话,却又不敢找萧遥说,只是自己埋头认真修炼或者练习吹唢呐。
两天后,报名结束,唢呐门成为了桃花城全民热议的门派,讨论量比东道主雅琴阁还要多。
不过,这些讨论都是嘲笑居多。
许多门派的高层感慨,认为唢呐门真的衰落得彻底,只是因为出了个貌美的女弟子,尾巴就开始翘起来。
这样的门派,只怕很快会走向灭忙。
他们分析过之后,马上让门派的管事去赌坊下注。
赌坊刚开赌局,和唢呐门有关的赔率就非常惊人。
萧遥对那五位选手,每场赔率基本都在96:1这个可怕的数值上,这还是赌坊为了控制自身赔钱的风险以及吸引更多人投萧遥,特地干预过的!
至于擂台赛,若唢呐门进入十六强,赔率68:1,进入八强,赔率108:1,进入四强,赔率190:1,若夺冠,则赔率则达到了可怕的320:1!
最后一项团体赛,若唢呐门进入十六强,赔率72:1,进入八强,赔率120:1,进入四强,赔率180:1,若夺冠,则赔率则达到了可怕的300:1!
这个数据让所有人疯狂和烦恼,许多人看到唢呐门那么高的赔率,都忍不住想买唢呐门,可是一想到唢呐门注定输的,因此还是忍痛,买了其他各组。
唢呐门的晶石在报名结束后第四日被带了来。
第二日,下注即将结束之前,萧遥和吴门主一起去赌坊下注。
两人去到时,赔率又有一定程度的改变,那就是唢呐门赢了的话,赔率稍微变低了。
萧遥看到这个数据,知道一定是雄鹰一族、长笛门、萧家以及雅琴阁给自己和唢呐门下注了。
而且,这几家似乎挺聪明的,下得似乎不是很多。
吴门主问萧遥:“我们下哪个?”
萧遥直接看向赔率最高的,说道:“我们下赔率最高的三项。”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选赔率最高的下注的,因为这样一来,收获是最多的。
可是想到这么做的话,极有可能被人察觉进而降低了赔率,所以还是在个人赛、擂台赛和团体赛中各选一个。
负责下注的工作人员含笑看向萧遥:“看来萧姑娘对自己自信得很啊。”
萧遥看了一眼他探究的目光,顿时微微抬起下巴,露出傲然之色:“那是自然了。”
吴门主在旁笑呵呵地道:“我们萧遥,一定是最棒的!不仅生得好,唢呐也吹得好!”
工作人员听了,笑着赞扬了萧遥与吴门主几句,等萧遥与吴门主一行人离开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唢呐门今年是发了什么疯?一个盲目自信也敢下注,另一个作为门主却目光短浅,直接被洗脑。”
另一人笑着说道:“谁叫人家长得好看呢,全大陆最好看的,只怕就是她了。”
“看脸不可取。”
吴门主将手上所有的晶石拿去下了注,一颗心忽上忽下,根本无法平静。
回到唢呐门的房子,吴门主忍不住问萧遥:“若我们输了怎么办?”
萧遥认真道:“放心,不会输的,我看过今年的参赛选手以及他们往年的成绩了,我们胜算很大。”
吴门主道:“雅琴阁的瑶仙子就不说了,除了她,还有一个叫琴痴的青年,他弹琴时,以传达情绪出名,实力不容小觑,即使是当年,也能微微压过瑶仙子。”
他历数了好几个名扬天下的天才,忧心忡忡。
萧遥道:“放心,我会努力的。”
吴门主想到已经下注了,基本不可能改,因此只得满心忐忑地等待着。
第二日上午九点,赌坊结束了下注。
十点整,比斗开始。
萧遥去看了一眼比斗安排,见自己第一次比斗再第十六场,便直接坐在旁边等待着。
第一场上的是箜篌门的黄衫女修以及长笛门的一位师姐,两人在台上交手没多久,黄衫女修便以清澈柔美的箜篌击败了对手。
萧遥听完了全场,忍不住看向黄衫女修。
这女子虽然嘴碎爱说,但不得不说,对箜篌的情感表达与传递都很不错,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能赢下长笛门的弟子。
之后是第二场,箜篌门的周师兄对雄鹰一族的鹰三……
最终是周师兄胜出。
萧遥想到唢呐门当初几乎合整个门派之力面对打对鹰一几个时,也被打得节节败退,而周师兄和鹰三单打居然能打赢,不由得感慨,大门派的弟子,果然厉害!
到了第十六场,当裁判宣布对打的是萧遥与沈师弟之后,现场顿时沸腾了起来。
各大门派不管在做什么的,这一刻都停下,并不约而同地注视着萧遥。
萧遥拿出唢呐,飞身上台,站在箜篌门的沈师弟跟前。
沈师弟看到是萧遥,神色有些复杂。
从他个人来说,他是不愿意打伤了萧遥的,可是黄衫女修要求他一定要打赢萧遥,再者他也觉得需要挽回一些面子,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竭尽全力打败萧遥。
箜篌门有修者问黄衫女修:“怎么竟这么巧,该不会是主办方故意的吧?”
黄衫女修冷笑:“什么巧合,分明是报应!她当时不是很厉害吗?居然一脚将沈师兄踹出去,我倒要看看,真个动家伙,她能怎么办!”
说完,扬声对沈师弟道,“沈师弟,尊重对手,好好打!”
这话一出,她相信沈师兄即使打伤了萧遥,别人也不能怨他!
沈师兄拿出箜篌,冲萧遥行了礼,这才坐在箜篌旁。
他身穿一身正式而隆重的服装,坐在箜篌旁,感觉瞬间便来了。
许多女修看着,都不由得有一刹那的心驰神摇。
萧遥也将唢呐放到嘴边。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箜篌清透柔美的声音响起来,伴随着声音,是丝丝缕缕的柔情以及仙元力。
箜篌门的师长听到这里,都不由得捋须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个开场很不错。
黄衫女修面上带笑,冷冷地看向萧遥,见萧遥还未开始吹唢呐,心中不屑至极。
唢呐门果然都是不肯努力的草包!
这个想法刚在她脑海闪过,嘹亮的唢呐声忽然响了起来,而且刚一响,便压过了箜篌的声音。
黄衫女修的脸色瞬间变了一变,但是想到唢呐门门人的尿性,最终还是忍着。
她相信,胜利的,一定还是沈师兄。
然而随着时间过去,沈师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弹奏的箜篌,竟然出现了停顿或者断了调子。
少了箜篌音波的牵制,本来就强悍的唢呐声,更显得强悍。
沈师兄彻底沉浸在唢呐声中,失去了理智。
箜篌门众人大惊,终于意识到了不妥。
他们马上扬声大叫道:“唢呐门的萧姑娘吹唢呐时,脸蛋鼓起来,只怕过不了几天,便成为一个国字脸了!”
然而对唢呐门无往不利的这一招对萧遥丝毫不起作用。
嘹亮高亢的唢呐声还在继续,那声音仿佛魔鬼一般,顽强地直奔所有人的耳朵,直入灵魂!
一曲还没弹奏完毕,沈师弟支撑不住,吐血倒地,宣告了比赛的结束。
萧遥收起唢呐,拱了拱手:“承让!”
沈师弟抬头看向萧遥,脸上是做梦一样的神色。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输了!
黄衫女修脸色难看,她没有想到,在带着乐器的比斗中,沈师兄居然输了!
唢呐门的弟子们直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马上大声欢呼为萧遥喝彩。
萧遥冲大家挥挥手,下了台。
许多人看着下了台之后,在唢呐门弟子众星拱月一般存在的萧遥,都陷入了沉思。
她是当真那么厉害,还是纯粹是运气好?
沈师弟当初被她一脚踹飞,心里对她,应该有一定程度的忌讳吧?
所以,面对萧遥,心神不稳输掉比赛,似乎也说得过去?
由于萧遥参加了五个单人赛的比赛,因此第二十场,又轮到她了。
这次,萧遥对战的是雅琴阁的一位女修。
甫一上台,雅琴阁的女修便先发制人,开始了弹奏。
她一身白衣飘飘,坐在古琴跟前,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中拨动着,悠扬的曲子便如同水银一般倾泻而出。
马上有懂行的说道:“她给予了萧姑娘足够的尊重,用的是古琴中的名曲《潇湘水云》!”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讨论:“雅琴阁全力以赴,所以,他们这次一定能赢!”
然而,当嘹亮的唢呐声响起,马上将古琴圆润飘逸的泛音给压下去了,仿佛流氓一般,没有道理,不讲逻辑,靠的是足够响亮的声音,直接碾压!
最终的结果是,一曲唢呐声即将结束,雅琴阁的女修惜败!
唢呐门众弟子惊喜至极,马上笑着跳着大声欢呼起来。
每年,他们来到这里,都只能看着别的门派比斗,看着别的门派的年轻才俊大放异彩。
而今年,轮到唢呐门上场了,而且,赢了!
在唢呐门众弟子的巨大欢呼声中,现场许多门派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说,萧遥第一局赢了,是巧合或者别的原因,那么这第二局赢了,则可以充分说明,这位美人儿,的确是一个可怕的高手!
与萧遥有单人对战的门派,马上将弟子叫过来,认真叮嘱,并让其弟子一上场就祭出大杀器,取得先手的优势。
萧家一个老者看着萧遥,目光显得格外明亮。
这么好的苗子,居然是萧家的人,老天爷对萧家不薄。
只可惜,不肖子孙不懂得珍惜,居然让这样的天才人物离心!
萧遥令人瞩目的第三场比赛,很快开始。
长笛门的弟子虽然早知道自己不敌萧遥,但是在上场之后,还是第一时间吹奏出名曲,企图取得先手优势。
可是唢呐既然被称为流氓乐器,那是因为足够的流氓!
就如同鸡窝里,突然闯进一只乱窜的大象一般,此刻唢呐这只大象,抬起大脚对着鸡窝里的小鸡就踩,弄出来的动静以及杀伤力,直接让小鸡叫都叫不出来!
比斗在一曲唢呐即将结束时,直接结束了!
各大门派看着萧遥,心里头涌起了深深的忌惮。
唢呐门的这个美人弟子,已经初具气象了,年青一代的高手,只怕比不过她了。
可是,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去年都还没有这一号人物,今年,怎么直接就成为高手了?
萧遥以一曲一个,吹走了所有的对手,赢下五场单人赛的胜利。
接下来的十六强当中,萧遥有两场对战是自己打自己,所以直接晋级,另一场是对战雅琴阁的萧大姑娘。
这一场对战十分瞩目,一来,萧遥若赢,那么八强的席位中,她一个人将占了三个!二来,萧遥是雅琴阁瑶仙子的亲妹妹已经被传出去了,大家都想知道,这对姐妹花,到底谁更胜一筹。
萧大姑娘从前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倾慕她的人数不胜数,所以在谈到两位萧姑娘哪位更胜一筹时,这些倾慕者都言之凿凿:
“那还用说么?肯定是曾经威名赫赫的瑶仙子啊!当初瑶仙子成名时,萧姑娘还没出生呢!这么多年过去,瑶仙子一定成长得很可怕了!”
“问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多此一举!须知萧家和雄鹰一族的大皇子愿意对萧姑娘礼遇,就是看在瑶仙子的面子上!就冲着这个,难道不是瑶仙子赢得毫无悬念么?”
雅琴阁的秦阁主柔声安慰萧大姑娘:“你稳定发挥就行了。”心里却忧愁得不行。
萧遥的水平,她是亲自试过的,不得不说,的确很强悍。
萧瑶以十六年前的水平打眼前这个萧遥尚且打不过,等何况是仙基差了一截的如今?
可是,这些话却是不能跟萧瑶说的。
萧大姑娘上台,看向美不胜收的萧遥,神色有些复杂。
她看得出来,师父认为她这个妹妹很厉害——起码比她厉害。
不过多想无益,萧大姑娘坐在琴前,按照自己原先想好的策略开始弹琴。
这是一曲《阳关三叠》,倾诉的是依依离情。
柳如梦看向秦阁主:“你认为,瑶瑶的胜算大么?”
秦阁主点头:“胜算应该挺大的。萧遥对文饰非有情,当初离开时却又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听到这首曲子,应该很容易受到影响!”
如今是乐器中的音波比斗,谁一开始稍微被控制,便会崩得不行,进而输掉正常比赛。
萧大姑娘在各大门派的倾慕者看到秦阁主脸上的自信,都长出一口气。
虽然他们言之凿凿地认为一定是瑶仙子获胜,可是看到萧遥前面的成绩,心里还是捏了一把冷汗的。
如今,就连秦阁主也隐隐看好,那么,就表示瑶仙子的赢面是很大的!
比赛开始后,萧大姑娘马上开始拨动琴弦,弹奏往日不知练了多少次的曲子。
可是她刚弹奏开始,还在较为平缓的开头呢,萧遥嘹亮叫人头疼的唢呐声便响了起来。
这声音很是嘹亮,可是嘹亮中,又带着说不尽的缠绵哀婉,直吹到人的心里去。
萧大姑娘觉得唢呐声仿佛是锤子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在自己的脑子上,她竭力维持清醒,可是总是在下一刻迷失了自己。
《阳关三叠》弹奏得断断续续的,失去了攻击力。
而萧大姑娘自己,完全被流氓一般的唢呐声给征服了。
如同先前几场那般,萧遥的唢呐曲子即将吹完一曲,比斗便结束了。
萧遥赢下了比斗!
唢呐门众弟子彻底疯狂了,大声的叫着笑着,若非被拦着,就要冲上去拥抱萧遥了。
柳如梦担心地握住萧大姑娘的手,不住地问感觉如何,是不是很难受,问了几句又忍不住看向萧遥,斥道:“你为何下此狠手?她是你的姐姐啊,平时没少在我们跟前说你的好话,你便是这样报答她的?”
萧遥反问:“不然你让我认输么?”问得柳如梦哑口无言之后,才继续道,“再说了,我早说过我不是萧家人,与她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她认定我这事,和我无关。”
柳如梦露出震惊和愤怒之色,道:“你的内心得多么冷硬,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萧遥反唇相讥:“要多么冷硬残酷的内心,才舍得毁掉亲生女儿,成全另一个受伤的女儿?”
萧家族人看着与柳如梦你来我往的萧遥,心里的懊悔达到了最高峰。
多好一个苗子在,居然和萧家离心了!
想到这里,不免冷眼看向被几个族老围在一块教训的萧长天。
萧大姑娘看着萧遥,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听见,开打之前高声欢呼“瑶仙子”的声音,已经低下去了,取而代之的,却是“萧姑娘”三个字!
这时,忽然有人高声喊道:“我宣布,萧家姐妹花当中,妹妹萧姑娘更为杰出!瑶仙子虽然表现不俗,可是自从重伤复出之后,状态便大不如前了!”
那些在赛前一口一个瑶仙子厉害,大家是看在瑶仙子的份上给萧遥面子的弟子们本来就脸疼,再被这声音叫出来打脸,脸顿时又红又肿!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们,现场陷入了欢庆的海洋。
许多人看向萧遥,眸子里是从前没有过的佩服。
因为,进入八强的名单中,足有三个萧遥!
看着这亮眼的成绩,各大门派都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唢呐门的萧姑娘,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又有人想到自己下的重注,差点没气得吐血,忍不住抱怨:“是哪个脑子不好使的,居然让她报名五场单人赛?这不是故意坑人吗?”
各大门派中,那些怂恿萧遥参加五场单人赛的弟子,都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就怕被长辈知道。
八强开始之后,萧遥运气很好,都对战不同的选手,不用淘汰掉一个自己。
因此进入四强之后,就有三个萧遥!
这……
所有人都很头疼,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可是,事情的发展,是不会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萧遥干掉了四强中另一个对手。
最终,只剩下她自己!
接下来不用比了,因为不管三个萧遥怎么比,最终胜出的还是萧遥自己!
单人赛冠军出来之后,今日的比试便算结束了。
然而对许多人来说,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各大门派召集了所有弟子,商量应该如何对付萧遥。
“虽然是擂台赛,有唢呐门那些草包在,唢呐门注定走不了多远,但是萧姑娘太强大了,大家还是谨慎一些。”
有弟子不以为然地道:“她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打五吧?”
马上有弟子幽幽地接口:“其实,她今日不止一打五,起码一打七了!”
先前说话那弟子,瞬间闭上了嘴。
所有人都绝望起来。
一个一打七的人,第一个上去打擂台,然后守擂台,干掉五个人,难吗?难吗?
一点都不难!
大家决定放弃讨论擂台赛,而是直接跳到团队赛。
一挑一打不过,n挑一且相当于群殴一般,总不至于打不过了吧?
很快讨论结果出来,那就是团队赛时,唢呐门只有萧遥一个能打的,而他们门派,派出所有的高手一起弹奏,赢面相当的大。
至于知情者如雅琴阁、雄鹰一族、萧家和长笛门,都提前做好决定——看唢呐门在和其他门派比斗时的杀伤力,再决定派出什么高手。
若唢呐门碾压,那么派普通的高手上场,这样的话,就算输了,也留了几分余地——我们门派的高手还没上场呢。
第二日,是擂台赛。
第三场便是唢呐门对战长笛门。
长笛门那些与萧遥交过手的弟子看到自己门派居然是第一轮对上唢呐门的,心中都有些绝望。
长笛门的几个长老也很惆怅,任凭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居然是他们门派对上唢呐门啊,这等于是炮灰了,给其他门派提供了借鉴作用的炮灰。
他们看到门派中很有天赋那几个弟子不断地请战,心里直叹息。
哪儿能让他们出战啊,若输了,岂不是造成了极大的心理打击?
还是让他们别出战,让萧遥赢得比赛吧。
想到这里,长老们点了第一个上场的弟子。
唢呐门这里,众弟子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激动的是,萧遥一定会大放异彩,让所有人都震惊的,紧张的是,萧遥守不住擂台,便轮到他们出战了,可是,他们的战斗力真的不行啊!
萧遥看向紧张的弟子们:“别紧张。”说完第一个上台。
长笛门的弟子向萧遥施礼毕,便选了一首甫开场便特别高昂的乐曲。
所有门派听到这响亮的长笛声,顿时双眼一亮。
是啊,他们怎么没想到呢,只要声音足够响亮,仙元力差不多的情况下,未必会败那么快!
然而下一刻,现实给了他们狠狠的一巴掌!
长笛声够响亮了,可是后来响起来的唢呐声更响亮,如同调|戏|民|女的流|氓|恶|少,带来的是摧毁式的破坏,让人避之不及却又无可奈何,恨不得给它死刑!
长笛门的第一名弟子很快败下阵来。
他被人抬着下来,露出想吐的表情,虚弱地道:“我觉得,唢呐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乐器。太响亮了,还跟有魔力一般,直接往人的耳朵里钻,一路钻入大脑,钻入灵魂……然后我觉得就连自己,也变成了唢呐!”
萧遥打败对手,开始守擂台。
长笛门第二位上来的弟子也和第一位那样,在一曲唢呐即将进入尾声时,输掉了比赛。
他下场之后,忍不住吐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乐器!它就不配叫乐器,应该叫流|氓!真的,一响起来,我的灵魂仿佛都在战栗!”
长笛门每一位弟子上去之后下来,都极尽所能地诅咒唢呐。
长笛门的那些天赋杰出的弟子忍无可忍,一个个出来主动请战,打算为自己的门派挽回一局。
可是,长乐门的长老们不肯答应。
十六强战队很快出来,曾经连报名也省了的唢呐门榜上有名。
唢呐门的弟子们兴奋坏了,抱住萧遥就往上抛。
抛完了,扬眉吐气地看向四周,扬声说道:“也不知是谁,说我们萧师妹是靠雅琴阁的瑶仙子才能得到人的尊重,现在,可还敢说这句话?”
没有人应答,显然是因为不敢再说。
各大门派看着这样的唢呐门,都气坏了:“一群庸才,因为有了个高手,居然就晋级了,太不公平了!”
“萧姑娘为什么偏偏是这个门派的,大陆上这么多门派,我最讨厌就是唢呐门,天赋差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没有外表却偏偏特别注重外表,为了保持外表,不愿意发挥出自己应有的战力,平日练习,也是憋着嗓子!”
他们实在太生气了,可是又不能对真正的高手萧遥生气,只能将气撒在唢呐门的其他弟子身上。
唢呐门的其他弟子听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们又重新笑了起来,而目光,也渐渐变得坚定。
是,他们此刻都是庸才,他们的确为了所谓的外表而松懈了努力,在战斗时,也因为外表而不敢竭尽全力,可那都是过去了。现在,有人在他们跟前,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告诉他们,即使吹唢呐,也会很美!
所以他们从今以后,一定会改过的!
唢呐门第二个遇上的战队是雅琴阁。
秦阁主看到这对战名单,心里直叫晦气。
不过,她还是仔细观察萧遥的脸色,见她脸色红润,没有丝毫的不适,似乎还能再战三百回合,便放弃了硬拼的打算,随便点了几个中等水平的弟子上去。
第一个上去打擂台的萧遥,还是拿下场的胜利,守住了擂台。
唢呐门大声欢呼,而雅琴阁众人呢,则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因为,这里是雅琴阁的主场,可是雅琴阁接连两个比赛,都与冠军无缘!
这是传统豪门门派从未遇到过的挫折与失败!
至于各大门派的弟子,他们已经从震惊、无语、折服进化到大佬你最厉害你说什么都对这种想法了!
只是,这些人想到他们将所有财产都拿来在赌坊下注,而且一个都没下在萧遥身上,就有吐血的冲动!
擂台赛的八强赛即将开始,这次对上唢呐门的传统强队箜篌门,心思都浮动起来。
萧遥昨天战了一天,今天又战了一天,应该战不下去了吧?
派出门派中的高手,想必能以车轮战的方式将本来就疲惫的萧遥给活生生耗死!
箜篌门满怀信心地上了,雄赳赳气昂昂。
可惜,没多久,他们就一个接一个,被魔音穿耳一般的唢呐声给碾压得抬不起头来。
败了的箜篌门弟子一个接一个,都忍不住骂出声:“我恨唢呐,我恨啊!”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流|氓|恶|心的乐器?”
四强对上唢呐门的,是雄鹰一族。
鹰其丰没有上场,他的翎羽被拔掉了,一旦显出真身这脸就丢大了,所以他派鹰一五个依次上去。
鹰一至鹰五几人都是鹰其丰的得力助手,这些年来在大路上闯出了赫赫威名,便是许多桀骜不逊的大派弟子遇上他,也是要收敛那股桀骜不驯的。
所以各大门派看到居然是鹰一几人,顿时都高兴起来了——此时此刻,自己是否赢不重要,别让魔音穿耳的流氓乐器唢呐赢就行了!
鹰一几个却没多少信心,又不是没有和萧遥打过,当时围殴都输了,更不要说单挑了。
因此一个个都不曾变出真身,而是直接以人形与萧遥对战,败了之后马上下来,十分的干脆利落。
各大门派目瞪口呆地看着雄鹰一族的高手败下阵来,半晌说不出话来。
说好的成名已久的高手呢?
居然如此不经打!
可是,更多的却是,各大门派的弟子因为慕强,对萧遥产生了好感,大声欢呼萧遥的名字。
还有人特地大声地声明:“我为萧姑娘喝彩,和唢呐门无关!”
“没错,萧姑娘赢得了我的尊重,至于唢呐门的其他弟子,我还是那句话,一群不肯努力的庸才!”
萧大姑娘听着这样的欢叫声,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曾几何时,她的仙基不曾毁掉时,她也是个人人追捧的顶尖高手。
再这样的场合上,总是她的名字响彻四周。
可惜,如今,她已经落幕了。
四强赛中,唢呐门赢了一场,之后又与胜出方对战,并最终赢下了比赛。
当夜,各大门派都有人嘤嘤嘤地哭泣,好不伤心。
他们以为萧遥输定了,因此将所有的晶石都押在其他门派上,到今日,起码有两笔,便打了水漂了!
坚强的弟子没哭,还安慰这些人:“莫怕,不是还有团队赛么?我相信,带着一群庸才的萧姑娘参加团队赛,等于被群殴,赢面很低的!”
那些弟子们的哭声暂时停了,一个个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第二日的到来。
若团队赛押中了,起码算有一笔收入,不至于输得太惨,瞬间输光了一切晶石。
夜深人静,一个显得有些昏暗的房间内,一人阴恻恻地说道:“难不成,你当真要亲眼看着她在你眼皮底下坐大么?以她的战斗力,如今便能一挑五,只怕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要要打压她,与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