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回到宫, 被皇帝以及众嫔妃团团围住各种关心, 差点招架不住。
就连太后也特地过来了, 端详着她的脸,叠声说黑了瘦了,不住地命御膳坊给弄好吃的来, 又给送了好些珍贵珠宝。
皇帝和嫔妃们送的就更多了,个个恍如许多年不见似的,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她。
安贵妃说道:“你去出征之后,我们不知多担忧。又闻说整整20万大军被围困,就更担心了。刀剑无眼, 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到战场上去了,不然你父皇可要担心得睡不着了。”
萧遥笑着说道:“我会注意安全的。”
旦真的需要上战场,她肯定不能置身事外的。
小皇子才三岁多,抱着她的大腿,仰起头, 软糯糯地叫道:“姐姐不去, 不去。”
萧遥弯腰, 抱起小皇子, 用脸蛋蹭蹭他肉乎乎的脸蛋:“姐姐去打坏人,不让坏人来欺负父皇和小木头。”
小皇子小名小木头,都说贱名好养活, 皇室又不能真弄个小狗子,便叫了小木头。
小木头侧着脑袋想了想,点头:“等小木头长大, 也保护姐姐。”
“好。”萧遥希望小皇子能平安长大。
小皇子登基之后,乱象频生,原主在他登基三年后就去世了,也不知道小皇子能不能平安长大,然后亲政,肃清吏治,但根据原主的记忆,小皇子登基之后,其实就是个傀儡,性格也很是软弱。
次日,皇帝特地让萧遥上金銮殿参与朝会。
朝会开始,皇帝命人提万台城,并历数万台城数罪,在提到他不听主帅护国大将军的劝,执意行军导致了北戎埋伏,几乎全军覆没时,大发雷霆,及至说到他抛下冒死相救的战友独自求生,越发怒意勃发。再提起万台城十年前亦曾冒进,导致大败,却伪造证据脱罪,令另位大将顶嘴,更是气得摔东西。
这是皇帝第次发如此大的脾气,群臣全都没有作声。
难怪皇帝生气的,那个冒死救万台城的战友,便是逍遥公主。
公主舍身相救,他却弃公主不顾,放到哪里都没道理。
萧遥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没有说话,而是思索皇帝此举的用意。
皇帝是生气,但是如今提起仍然十分生气,这是不大符合他的性格的。
所以,他故意这样做,定另有所图。
丞相十分上道,马上站出来将矛头指向兵部尚书派,认为是他们用万台城的,他们认人不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皇帝马上将怒火熊熊燃烧的目光看向兵部尚书几个。
丞相派看到皇帝的意思,马上知道这是想发作兵部尚书的意思,于是再度添砖加瓦。
萧遥在下面听得叹为观止,对这些为官的很是佩服。
刑部尚书用错人固然是不对的,但是丞相派差点没把他说成居心叵测有卖国倾向的穷凶极恶之辈,也是厉害。
刑部尚书马上喊冤枉,连说自己也是被万台城给骗了,并不知道他如此不济。
万台城脸色苍白,异常狼狈地跪在地上,木然地听着刑部尚书跟自己撇清关系。
在战场上,他逃得性命之后,才想起救自己的是公主,而自己不顾公主跑了,那时他就知道,自己有大祸了。
他无限后悔自己没有跑回去跟公主共进退,可是他当时实在怕死啊,唯的念头就是活着,所以脑海里只有活下去的念头,其他的全都没了,什么公主,什么主帅,什么与战友同生共死,全都没了。
果然,他被判抄家流放三千里,家产充公。
听到这个判决,万台城连坐都坐不稳了。
萧遥看向万台城,想起何细君的话,觉得这处罚也不算重,当下没有说什么。
因为有丞相派添砖加瓦,兵部尚书派被发作了几个官员。
这时,皇帝命人带另位溃逃且投降的副将。
这位是丞相派的人,当时已经投降,被参将绑了,并领兵死死坚持,才等来了救援的大军,避免了足足三万兵马投降。
这位副将的恶劣程度与万台城不相上下。
兵部尚书派损失惨重,心里正恨丞相呢,马上拥而上报仇,开始历数这位副将的作为影响有多恶劣,是动摇军心乃至影响战争致胜的关键,并将矛头指向丞相,认为丞相派之前力举荐这位副将,有卖|国之嫌。
萧遥默默地听着,终于明白,搞政治的,为了搞掉对手,定要学会给对方扣帽子。
分的错,多扣几顶帽子,能上升到九分错,这么来就算处罚时打折,也能当五分罪罚,怎么看都是赚了。
有兵部尚书派添砖加瓦,皇帝也狠狠地责罚了丞相派,并拿掉了几个官员。
萧遥若有所思。
这应该就是制衡了。
利用两派臣子互相牵制,以达到目的。
现在丞相与兵部尚书派都有人被革职了,到时补上的,便是皇帝的人了。
萧遥看向丞相与兵部尚书,见他们脸上都有怒意,但并不是很大,便明白,两人知道皇帝的打算,可是即使知道,也只能跳下去。
无论如何,起倒霉总比自己倒霉,然后被对手干下去的好。
再说,皇帝是主子,被他搞,总比被对手搞叫人舒服。
皇帝发了通脾气,便提出封赏有功之臣。
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百官纷纷。
然而皇帝提的第个封赏,就让丞相与礼部尚书派争相反对。
皇帝提出,这次抵御北戎军,逍遥公主居功至伟,但她护国大将军已是最高职衔,封无可封,但不能寒了公主的心,所以决定将北边三十万兵马的兵符交到公主手,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将军。
丞相派与礼部尚书派听,马上就不干了。
原先封公主为护国大将军,大家没说话,只是因为这个护国大将军是没有兵权的,最多就是听着好听,不影响什么,可是现在给兵权,那就是名副其实的护国大将军了,这绝对不可以啊!
萧遥听着耳边的反对,有点反应不过来。
皇帝事先没有与她提起过此事,她完全不知,她以为自己这次打了胜仗回来,皇帝能将兵权收回手,随便给哪个心腹。
没料到,居然给自己。
皇帝看向两派人,面无表情地道:“按照众卿的意思,公主有功却不能封赏,反而是你们推荐的个白眼狼与投降背主之人却可以,是也不是?”
两派人都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可是让他们就此答应,他们做不到。
丞相首先道:“自然并非此意,只是公主乃女子,手掌兵权于理不合。军将领众多,可再挑个。”
兵部尚书罕见地点头附和。
皇帝道:“朕可确保公主可信,众卿能保自己举荐之人的确可信么?若可以,并立下军令状,旦出任何事,众卿与他同罪,如何?”
两派人顿时不说话了。
皇帝又开始提他们举荐之人如何如何不妥,个撇下救命恩人逃跑,个竟投降,直骂得两派人抬不起头,萧遥手握三十万兵权事,便定了。
萧遥看到这里,终于明白皇帝开始为什么发火了。
先发制人,让两派哑口无言,之后才提出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让两派反对起来也找不到强有力的理由。
萧遥表示明白了。
萧遥的功劳定下来,之后便是其他将领的功劳了。
萧遥听了耳朵,发现还算公正,即使两派要为自己的人讨功劳,也不至于太过分。
朝会结束后,萧遥正准备回自己的寝宫,就见皇帝跟前的大太监来请,说是皇帝有请。
萧遥去了御书房,皇帝正在批奏折。
见萧遥来了,皇帝放下手的笔,看向萧遥:“今日金銮殿上之事,你是怎么看的?”
萧遥认真想了想,说道:“父皇想让我掌兵权,所以故意先发制人,让丞相与兵部尚书派不敢强加反对。此外,还利用两派相争,拔掉两派的些职位,收归己用。”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很感慨:“朕的遥遥长大了啊。”随即又问道,“如果没有投降的副将,由你来处置此事,你会如何处置?”
萧遥想了想,没有了投降的副将,那么丞相派便不会被搞,平衡将被打破,当下就道:“找丞相派有问题的官员发作,或者挑个兵部尚书那派的有功之臣嘉奖。”
皇帝凝视着萧遥:“哦?你不打算先清理刑部尚书派么?”
萧遥摇摇头:“若刑部尚书派倒了,无人制衡丞相派,于我们不利。除非我们有办法两派起清理,不然还是让他们保持平衡的好。”
本来是不该让两派形成的,可是萧家皇室弱势,这么多年来积重难返,所以只能制衡了。
皇帝神色复杂地看向唇红齿白、美目流盼的女儿,说道:“若你是男子该多好。”
军事天赋杰出,在政治上也有大局观,是难得见的适合人选。
可偏偏,是个女子。
萧遥笑着说道:“儿臣当初进入军营时,也有人说,若儿臣是皇子该多好。可儿臣用实力证明,公主并不输皇子。”
皇帝笑了笑,说道:“是啊,朕的遥遥很好。”之后就留萧遥起吃午饭。
当天的庆功宴,百官携带夫人以及家的优秀的后辈,都出席了。
皇帝宣布给这次有功之臣的封赏。
众人听到公主将是实职的护国大将军,为北边真正的掌权者,都十分震惊。
安公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华服,美得身后百花都失色的萧遥,完全不知说什么好了。
要说不适合吧,公主那功劳,封侯封王都够了,不可能不适合的,可要说适合吧,这又是前所未有的。
安公子忍不住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房止善:“皇上这是要做什么啊?要收兵权,直接掌握在手下的将领就可以了,可偏偏给了公主。难不成,他要直让公主南征北战?”
房止善看着台上的萧遥,说道:“东南带的军权本就属于皇上,不需要公主南征北战。”
安公子听,说道:“这样也好,不然让公主这样的美人去行军打仗,着实不该。且兵权在皇上手,有利于稳定。”
房止善微微笑,点了点头。
安公子扭头看向蓝时迁,忍不住低声问房止善:“你说,他会不会后悔了?为了那么个女子,竟放弃了如此优秀的逍遥公主。”
房止善看向蓝时迁,见蓝时迁神色复杂,而他身旁的席幻景面容有些憔悴,但还是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便道:“没必要看低他人。蓝大少奶奶能让蓝时迁钟情,必有她的可贵之处。”
安公子大是诧异:“你与席幻景相识么?竟如此维护于她,便是起长大的公主,你也未曾这样夸过。”
房止善怔,随即说道:“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蓝时迁目光复杂地看向端坐在上首容光焕发的萧遥,再看看身边略有些憔悴的妻子席幻景,心涌上股惆怅。
没有想到,公主的天赋不在诗词歌赋,竟在行军打仗上。
从前,他觉得,自己与公主的距离并不远,可是如今,才惊觉,彼此之间的距离,竟有如鸿沟。
之后皇帝开始封其他有功之臣。
他封完了,萧遥站起来,扬声说道:“父皇,儿臣有事禀告。”
皇帝看向自己的公主,见她便是在北边吃过苦,黑了些瘦了些,仍旧是全场最容光焕发的女子,心自豪,便问:“何事?公主尽管道来。”
萧遥说道:“此番在与北戎作战时,有奇女子何细君,直与儿臣并肩作战,功劳绝大,虽她淡泊名利,不愿入京受封,但儿臣认为,该让天下老百姓知道,守护于他们的,亦有这么位奇女子!”
许多闺秀听到这里,都愕然看向萧遥。
可以说,萧遥受到封赏,是全场最为耀眼的女子,或者可以说是天下最为耀眼的女子,可她竟在如此时刻提起旁人,分走自己的光芒,这份胸襟,着实让人不得不服。
安公子看着萧遥,忍不住道:“我为从前对她的非议而羞愧,她是个心胸开阔光明磊落的好姑娘。”
房止善看着萧遥没有说话。
他想起三当家给他捎来的信,那信上,超过半是对公主的各种夸赞,其倾慕之情跃然纸上,之后半,有部分是何细君对公主的赞誉,另部分,就是三当家情知与公主差距太远的遗憾失落之情。
原先他不大懂他们的感觉,不明白为何场战争就改变了他们的看法,可是如今看着提起何细君的萧遥,他似乎明白了。
公主她,的确是个十分有胸襟的奇女子。
皇帝点了点头,特地点出何细君赞扬番,才让大家随意享乐。
萧遥从自己的席位上起来,端起酒杯,走到与自己并肩作战过的将领跟前,敬酒。
众将领受宠若惊,按理说该是他们向公主敬酒的,没想到,公主竟然下来给敬酒敬酒了。
萧遥笑着道:“这刻,我们是并肩作战能交托生死的战友,没有尊卑之分,来,干了这杯!”
“是!”其他还没轮到的将领都走了过来,目光有些泛红地举杯与萧遥碰杯,然后干杯。
百官见萧遥走向众将领,便直注意着动静,本以为众将领对被萧遥这样个女子管辖会不满,没想到这些将领不仅没有不服,反而还脸钦佩,在公主敬酒时,还露出脸“士为知己者死”的表情!
房止善轻轻将自己杯的酒抿尽,说道:“北边的军队,彻底属于公主了。”
安公子看着与众将领喝酒,打成团的萧遥,不住地点头:“是啊。人人都服她,定是因为她值得。”
他熟悉的那位老将说,他们这些大老粗,才不管个人背后的出身如何,只看那个人会不会打,能不能打,会不会与他们冲锋陷阵,能不能与他们并肩作战,带领他们取得胜利。
而逍遥公主,做到了他们所要求的,所以他们服她。
萧遥敬完自己手下的将领,便去与官们喝酒,理由便是感谢他们在大后方给予她与众将士支持。
百官们喝了酒,心里很是舒服,觉得公主这人着实是个能干的,居然还能找这样的理由给他们脸上贴金。
萧遥喝了不少酒,粉面上带着两团红晕,眸光如水,让许多男子都看得脸红心跳。
于是,她坐回去没多久,便有优秀的男子个接个地上前敬酒。
袁征站出来劝住,道:“公主已有些喝多了,请诸位公子莫要再劝公主喝酒。”
萧遥笑道:“无妨。”说完,看向来跟自己敬酒的人,说道,“我随便抿点,可好?”
前来敬酒的陈公子脸下子红了,马上点头:“这是自然。”
公主看着他,问他可好时,仿佛个软糯糯的美娇娘在问他并以他的主意为先,这让他的心脏内好似有只鸟雀在里头不住地跳。
这时安公子上来,向萧遥举杯,说道:“公主,我干杯,你随意。”
萧遥点头,抿了抿杯,权当喝了酒了。
安公子干完杯的烈酒,向着萧遥深深躬身,作揖,说道:“公主乃难得见的巾帼,安某佩服!”
萧遥笑道:“并不算难得,因为除了我,还有另位奇女子。”
房止善端着酒杯上来,笑着说道:“若何姑娘知道公主对她之评价,必然将公主引以为知己。”
萧遥笑着摆摆手,说道:“我们心里明白,不必堂而皇之地说引以为知己。”
房止善、安公子与众站在她身旁的男子见她笑,带着脸上的红晕,如同四月灼灼绽放的牡丹,不由得都惊艳得移不开目光。
房止善略略定神,笑道:“很是,是某着相了。”
庆功宴毕,萧遥回到寝宫由红雀与枕心侍候着洗漱毕,倒头便睡。
枕心边修剪桌上的花枝,边低声对红雀笑道:“今日庆功宴之上,我看许多世家公子对公主脸红呢,想必都倾慕于公主的。红雀姐姐,你说,哪个适合我们公主呢?”
红雀想了想,说道:“我看,房大公子最为出色,且行事也十分稳妥,配得上我们公主。”
“房大公子的确十分出色,不过,他不是有个心上人的么?”枕心说到这里,皱起眉头说道,
“我可不愿公主再被这些有心上人的男子辜负了。说起来,这些男子都瞎了眼,竟为旁的女子心动,而不是等着遇到我们公主。”
红雀听到这里,想起蓝时迁,也觉得提自己公主不值,便说道:“既如此,便让公主慢慢选罢,横竖公主还年轻,可以慢慢挑。”
枕心笑着点头,又说道:“我看安公子不错,陈公子也不错,就是有些呆呆的……”
袁征说道:“公主瞧不上这些靠着家世的纨绔!且这些纨绔在公主受封护国大将军前,从未有动作,公主刚有兵权,他们便凑过来,其心可诛。”
红雀与枕心听,马上皱了皱眉。
听袁征说来,的确是这么回事。
枕心嘟哝着说道:“这世上,怎么就没个心意地呵护我们公主且从不让我们公主难过的男子呢?”说完看向红雀与袁征,见两人都神色黯然,尤其是袁征,便安慰道,
“算了,别想此事了,横竖我们对公主好便是。”
回头却跟红雀道,“那袁征那小太监,是个知恩图报的,听到我说没个心意呵护公主不会让公主男子的男子时,可难过了,以后或许可以好生培养他。”
红雀点点头:“这是自然,他在战场上帮公主挡刀,是少见的忠心了。”
萧遥第二天又被皇帝带到朝会上,之后,她每天都被叫去。
朝会是个锻炼人的地方,所以萧遥很是乐意去。
可是,她还要学习,还得组建支精兵,时间倒有些不够用起来。
为了不减少学习时间,萧遥每天看书都看到很晚。
至于组建精兵,萧遥特地在休沐日去了趟城外的军营,挑选批人出来,对外的借口就是,上次与清风寨合作,有感于清风寨众英雄的优秀,她也想有支厉害的队伍,所以特地挑选批优秀的士兵出来加以训练。
挑选的人,全都是未满二十岁的年轻士兵。
挑选完之后,萧遥让人数了数,见只有两百三十人,觉得有些少,但也没法可想,便另寻了个地方,让这些士兵先行训练。
至于如何训练,萧遥显得有些为难。
待写信问何细君吧,又怕有强人所难之嫌,便独自琢磨起来。
她独自琢磨,倒不是过于托大,而是想起自己与北戎大将近身搏斗时,下意识使出来的招式——北戎大将那样个高手,面对她的近身格斗居然也没有反抗之力,这就说明,她那些近身格斗,杀伤力很大。
想到这里,萧遥命枕心去叫来几个太医,问人身上有哪些是致命的所在。
待太医说来,萧遥记下,很快便让太医走了,自己则琢磨纸上记下来的位置。
那些人体位置,有些是她近身格斗时击北戎大将的地方。
这是不是说明,这张纸上没写,而自己又曾击打过的,其实也是人体脆弱的要害之所?
萧遥试着身手往自己身上个部位击打,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便换了个地方,接连换了三个,感觉皆是剧痛,她便肯定,那定是杀人之术。
晚间红雀与枕心侍候她沐浴,发现她身上的淤青,都大惊小怪,问她时何时受伤的。
萧遥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便兴奋地睡了。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在睡梦,梦见自己在进行种种艰苦的训练,扛着木头以及背包长跑,在泥水里遍又遍地匍匐前进,爬铁丝,在烈日下暴晒,做引体向上……
萧遥醒过来,也顾不得想自己为什么会知道那些没有听过的项目,马上让红雀笔墨侍候,然后将梦见过的记下来,遇上不好理解的,则直接画图。
这天起,有要事商议的朝会,她便去,没有的,便不去,而是去了自己位于城外的封地——那里有个山谷,很是隐蔽,适合她练兵。
在这个山谷里,她让工匠按照自己梦所见制作了些东西,之后便将梦训练过的股脑儿地塞给这些选出来的士兵,让他们跟着练。
萧遥决定,等他们基本的训练够好了,才会教他们格斗。
这些年轻的士兵对这种训练很是不了解,但出于对萧遥近乎崇拜的信任,都没问,全都认真训练。
天气慢慢转凉,秋天来了,之后便是寒冷的冬天。
寒冬来临时,各地官员向上汇报各地受灾情况——这是惯例,因为皇帝担心各地的百姓受不住凛冽的冬天,出什么事故。
萧遥被皇帝带着看了相关的折子,发现北边些地方由于下大雪,有不少老百姓受灾,地方官员都在折子上写了,并要求赈灾。
她看了看皇帝的朱批,发现都是准许赈灾的,便问:“父皇,这赈灾,是每年都有的么?”
皇帝点头:“自然。”说完脸上露出忧虑之色,“但愿百姓们明年不再受灾。”
萧遥默然。
这种事,倒很难说的。
这天下了大雪,萧遥赶到城外的大训练场与众将士块练兵——虽然要训练自己的秘密队伍,但她也没忘了跟其他将士保持互动。
因她来了,虽天气寒冷,但众将士们还是很激动。
训练毕,萧遥去了自己封地那个山谷,与受过训练的士兵过招,接连试了几个,萧遥发现他们个个都有进步,很是满意。
晚上,她回到宫,收到了何细君托人送过来的厚信。
她最近在教袁征以及红雀几个宫女识字,袁征是学得最好的,因此便存了考究之心,让袁征读信。
袁征的声音好听,便读了起来。
在信,何细君说她今年冬天出门游历,去了哪些哪些地方,看过哪样哪样的风景,很遗憾萧遥没能同前去……
枕心听得忍不住笑起来:“何大当家倒是好笑,出门游历,不是找自己相公,怎地却找我们公主了?”
萧遥失笑:“与喜欢之人游历天下,固然是美事桩,但与好友游历,也是难得的体验。”
袁征听到这里,停止了读信,看向萧遥,目光带着隐隐的亮光,问道:“公主想与喜欢之人游历天下么?”
萧遥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如果有这么个人,那应该挺好。志趣相投,起看尽天下美景,尝尽天下美食。”
枕心笑道:“公主定可以实现愿望的。”
萧遥想到何细君信的描述,的确很是向往,便点点头:“嗯。若有机会,我便要走遍天下,看今天下美景,吃尽天下美食。”
袁征仿佛发誓般道:“我定陪着公主。”
枕心马上抢着道:“还有我。”
红雀看着灯下公主与枕心脸上明媚的笑容,还有袁征柔和的俊脸,听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声,心里想,定有机会的。
袁征开始重新读信。
何细君去的地方不少,接下来,又是个新地方,又是份新的遗憾,遗憾没有知己好友与他共赏从未见过的风景。
萧遥失笑。
下张信笺上,又是个新地方。
何细君写此地虽位于西北,但因有群山阻隔寒冷,每年的冬天倒还算暖和,只是官员不作为,又有苛捐杂税,以至于还算肥沃之地,老百姓于寒冬之时,亦过得很是艰辛。
枕心怒道:“又是那些黑了心脏的贪官!”
萧遥皱了皱眉头:“袁征,回去点,读下地名。”
袁征返回去,将地名找出来,读给萧遥听。
萧遥伸出手说道:“把信给我看看。”
袁征将信笺递给萧遥。
萧遥低头看信,看到信笺上那个熟悉的名字,脸上渐渐冷了下来。
她记得很清楚,需要赈灾之地,便有这处!
何细君不可能亦没必要与她撒谎,那么,撒谎的,便有可能是地方官员。
萧遥低头继续看信,将这张信笺上的字全都细看遍,见何细君所提之地,的确是受灾之地,连地形以及当地的吃食习惯等全都有。
枕心几个察觉到不对,忙问怎么回事。
萧遥摆摆手,没有说话。
她需要更多的证据,而且确凿的证据。
当晚,萧遥想了晚,第二日早便去找皇帝,将何细君的来信告知。
皇帝大吃惊,问道:“你确定,这位何姑娘不曾撒谎?”
萧遥点头:“父皇,何姑娘不可能与我撒谎。”
皇帝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萧遥又问:“父皇,过去此地亦经常需要赈灾么?”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自打父皇登基之后的第四年,此地便年年冬天均需要赈灾,说是河流改道,收成减少,到隆冬之际,异常寒冷,老百姓便受不住。”
萧遥说道:“这需要问当地人方知。”
皇帝看向萧遥:“朕派钦差前去。”
萧遥连忙阻止道:“父皇,此事能隐瞒多年,定是有盘根错节的关系齐齐隐瞒,甚至连钦差也牵涉其,不然往年钦差巡查,便能发现此事,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上报……”
皇帝点点头,看向萧遥:“看来你已有计划,不放说来与父皇听。”
萧遥便提起自己秘密训练的士兵,末了道:“原就有越野训练,所以此番,儿臣打算让他们以此地为目的地走趟。只是,儿臣担心,届时百官不信他们带回来的消息。”
皇帝说道:“朕信便是。”
萧遥摇了摇头:“父皇信,百官不信,到时百官还要劝谏的。”略沉吟,说道:“此事如今处理与明年春天处理没有什么不同,便如此罢,儿臣让人带几个当地百姓回来。”
皇帝点点头:“也好,遥遥放手去办此事罢。”
萧遥点头,很快去了城外的秘密训练基地,选出小队,让他们执行此任务。
萧遥摇了摇头:“父皇信,百官不信,到时百官还要劝谏的。”略沉吟,说道:“此事如今处理与明年春天处理没有什么不同,便如此罢,儿臣让人带几个当地百姓回来。”
皇帝点点头:“也好,遥遥放手去办此事罢。”
萧遥点头,很快去了城外的秘密训练基地,选出小队,让他们执行此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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