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一众青壮,固定好棺材,搅动吊架,将棺材缓缓吊起。
任发父女,一众青壮围了过去,九叔也不例外。
叶尘看着九叔的背影,微微摇头。
没办法了,师父。
系统它给的太多了。
您老人家一边歇着,这波逼,让我来装!
叶尘迈步走向人群。
当他走进最里层时,棺材刚刚落地。
“任老爷。”
叶尘唤了一声。
任发看向叶尘,眼中露出疑惑。
叶尘平静道:“我刚才想起……依着如今的风水格局,令尊或许不能迁葬。”
任发一愣,朝九叔望去。
就见九叔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不决,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任发见状,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妙。
“那依小尘所言,伯伯应该怎么办?”
叶尘面色不变,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依我看来,令尊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就地焚烧!”
任发:“???”
我烧我亲爹?
开什么玩笑!
叨扰先人,迁坟动土,本就有些许不孝,若是再将尸身焚烧,他任发还是个人吗?
任发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眸圆瞪,直视叶尘。
他没有说话,但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传出的汹涌气势,就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在场青壮,脸上神情各异。
有可惜的。
有可怜的。
有觉得叶尘危矣的。
在任家镇,任发就是天。
惹到任发,叶尘在任家镇将寸步难行……
“表姨夫,您不要生气,把这小东西教给我!”
“我带回保安队,派人好好教教他,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什么叫孝道!什么叫尊重!”
人群中,一名身穿小西装,身材有些发福的眼镜青年大喝道。
男人叫阿威。
任发的远房子侄,也是镇里的保安队长。
算得上是镇中的实权人物。
看清男子,所有人的心中,浮现一个念头。
完蛋了!
小家伙这次免不了,要受一场皮肉之苦……
阿威撸起袖子,朝叶尘大步走来。
就在这时。
五道呵斥声在人群各处响起。
“阿威,你给我闭嘴!”
“你信不信我打你!”
“你动我师弟一个,试试?!”
“想抓我师弟,先过我这关!”
“给我站住!”
话音落下,全场都静了!
九叔剑眉倒竖,挡在叶尘身前。
文才秋生,亦是紧攥着拳,站在叶尘身边。
然而一众青壮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任发父女。
叶尘说出的话,放在普通人家,都会成为两家世代为仇的祸因!
更逞论任家这样的镇中望族。
九叔师徒护着叶尘,是应该的,他们父女两是怎么回事?
父女二人竟然反过来,为了叶尘怒斥阿威!
任婷婷这样一位娇柔少女,更是为叶尘说出了——‘你信不信我打你!’这样彪悍的话语!
阿威面色呆滞,撸袖子的手,都僵在了空中。
表姨夫,你是不是吼错人了?
我可是站在您这边的……
阿威有些懵,想说些什么。
“我叫你闭嘴!”
任发一声呵斥,直吓的阿威缩了缩头。
任发不再理会阿威,脸上怒气消褪:“小尘,不知你何出此言?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叶尘如此说话,必然有他的道理。
这个念头,在他看向叶尘时,变得更加坚定。
叶尘面对咄咄逼人的阿威,根本没将其放进眼里,脸上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任老爷,任老太爷沉眠之地,长三丈四,只有四尺能用,阔一丈三,只有三尺能用,所以……”
叶尘微微一顿,道:“任老太爷下葬时,用的乃是法葬!”
“如此一来,方成蜻蜓点水穴,才能余荫后人!”
“不知我所说可对?”
任发微微一愣,眼中露出惊叹之色。
叶尘一言一行,与当年那名风水先生所说,一模一样!
就好像他也经历过,当年下葬的场景一般。
可那个时候,连任婷婷都未曾出世,更不要说叶尘了!
“嗯!没错!”
任发重重点头。
叶尘微微一笑,继续道:“那灵不灵呢?”
任发苦闷摇头:“这二十年来,我们任家的生意越来越差,都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我才一直记挂着,风水先生所说,二十年后,一定要起棺迁葬……”
叶尘轻笑一声:“我看那风水先生,与你任家有仇!”
“不然他不会让你用洋灰浇筑坟头,棺材头都碰不到水,又怎么叫做蜻蜓点水呢?”
任发不蠢,理解了叶尘的意思。
所谓的仇,自然也是有的。
这块墓穴,本来是风水先生留给自己的。
可他父亲得知是个好穴,便通过威逼利诱,将其买了过来……
任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闪过浓浓的忌惮之意。
他没想到风水先生只是在细节处动了手脚,就让他任家的生意,持续衰弱了近二十年!
如果不是今日迁坟得知,硕大任家都有可能,在三五年内分崩离析!
风水玄学,当真威力无穷,神鬼莫测!
顿时,他交好九叔、叶尘的心,变的更为坚定。
这样的奇人,能交好,就一定一定不能得罪……
九叔也意外的看了一眼叶尘。
他没想到叶尘不仅知道三吉六凶,还知晓蜻蜓点水穴,且还能学以致用!
一眼就看出了,他都看了好久,才发现端倪的不对劲之处!
这三天时间里,小尘看书看得很用心啊!
任发有些憋屈,沉声问道:“这么说……当年的风水先生,叫我二十年后迁坟,还是为我任家好?”
“任老爷,你想的太简单了。”叶尘摇了摇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不仅要你们承受二十年的苦难,还想要你任家,全家死绝。”
全家死绝……?
任发闻声,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脸上瞬间失去血色,眼中写满了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