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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雨中血战(三)

    “将军。”四五十个大汉痛哭流涕地喊道。

    “将军,那小姐了?”其中一人问道。

    铠甲大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生死由命,不用管她。”

    云想伊看着铠甲大汉和他这帮生死兄弟,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动,遂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于是说道:“看你待手下不错,想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将军,我放你一马,你可乔装打扮回京去救你妻儿。”

    铠甲大汉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世子身死,必定震惊朝野,陛下震怒,不出三日,就会有大批斥候入山搜寻世子尸体,如果发现没有我的尸体,而逃回去的人中又没有我,必定会认为我畏罪潜逃,到时我夫人还有这帮兄弟及家眷一个也活不了,反而如果找到我的尸体,我夫人必有办法带着这边兄弟和家眷逃到青石城。”

    云想伊也想明其中关键,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铠甲大汉点了点头,举刀就向云想伊砍来,云想伊有心试试铠甲大汉的武功,就提刀与他战在一起,纯武技的较量,没用一丝宗师的天地气势。

    金属撞击的声音不断响起,云想伊明显感觉铠甲大汉的出刀速度和力量远不如刚才那个骑兵,于是没了与他继续较量下去的兴致,虚晃一刀骗过铠甲大汉后,一个直刺,刀尖插入他的心脏。

    铠甲大汉右手举刀停在半空,口吐鲜血,双眼圆瞪,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悔恨、无奈、痛苦,最后似乎是解脱,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死不瞑目。

    “将军。”后面的四五十人痛哭大喊,随后下马跪地磕头三个,之后上马离去。

    一场以寡敌众的大战终于结束。

    众人相互搀扶着下了尸堆,向山坡下的营帐走去。

    营帐完好无损,并未被破坏,想来是他们原本也打算再此歇脚吧。

    一场大战下来,巫山鬼魅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神勇无比,只是除了云想伊和雪山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带点伤。

    山雀全身血红,满脸血迹,头发更是已被血水黏成一股。此时的他完全不在意疲惫的身体和身上的伤势,兴奋地说道:“我刚才斩杀二十二人,这样的战绩以前想都不敢想,想不到我现在竟然这么厉害。”

    野狼抬起左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痛得他直哆嗦,他的左手臂被一个刀兵砍了一刀,一条两三寸长的伤口异常醒目。

    野狼赞扬地说道:“二十二人,放在以前绝对是首功一件。对了,雪山,你今天怎么如此神勇,你那枪法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完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众人好奇地看着雪山,雪山笑了笑说道:“可能和前日在悬崖上演练有关吧。刚开始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变化,第二波进攻开始的时候,我就感觉枪法比以前更精妙了,枪法动作也变得随心所欲。”

    山雀满脸羡慕之色的问道:“是不是也要突破宗师了?”

    雪山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了,以为都像七斤那样妖孽吗?”

    众人来到大帐中,鼬鼠连忙安排冯怡烧水,其余人找出换洗衣服分批去了数十丈外的一条小溪中洗涮。

    半个时辰后,大家穿上干爽的衣服全部坐在大帐中处理伤口,除了山竹是箭伤外,其余的全是刀伤。

    而刀伤最重的应该是鼬鼠,右小腿肚一道深近一寸的横切伤。鼬鼠还以为自己就是手臂上那点小伤,结果洗涮完就一瘸一瘸地被冯怡扶着回来,冯怡眼中的泪水就没停过。

    云想伊和雪山看到后,立即跑过去接过鼬鼠,满脸吃惊地看着鼬鼠,说道:“怎么这么重的伤,刚才怎么没听你说了。”

    鼬鼠好像没事一样,笑嘻嘻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小腿竟然被砍了一刀,可能是当时太兴奋了,完全没感觉。”

    云想伊蹲下仔细检查了一下鼬鼠的左小腿,过了好一会才站起来说道:“还好,虽然伤口看起来很深,但是没伤到任何筋骨,只是皮肉伤,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听到云想伊这么一说,鼬鼠好像早已知道结果似的,满脸放心的样子。而冯怡心中却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一看到鼬鼠那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心中立马就来气,伸手就准备在鼬鼠腰间狠狠的来一下,伸到腰间的手最终还是忍住了,心疼。

    二人扶着鼬鼠进了大帐,冯跋立即来到鼬鼠面前,蹲下仔细查看了鼬鼠的伤势,站起来说道:“这样的刀伤要缝合伤口才行,否则好的太慢,还容易溃烂,还有你们几个的也是。”

    云想伊几人看着冯跋,吃惊地问道:“缝合伤口,怎么缝合?”

    冯跋笑着说道:“就像缝衣服一样的缝合。”

    几人大惊:“啊”。

    于是冯跋慢慢地说道:“当年,怡儿祖母眼疾,我四处寻医问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一个老大夫给一个摔伤的樵夫缝合肚子上的伤口。那伤口可不小,有两三寸长,近半寸深,老大夫就像缝衣服一样把两边的皮肉缝在一起,也就过了六七日,那樵夫的伤口就基本愈合了。当时就深深震撼了我,也让我记忆犹新。”

    众人吃惊不小,往常像这样的伤口,没个把月长出嫩肉,连动都不敢使劲动一下,更别说愈合了,而且一不小心就溃烂,可能连命都保不住,在军中这种情况太多了。

    冯跋又给众人说了一下,那个老大夫是怎么准备,怎么缝合伤口,怎么上药,怎么包扎。

    于是大家立即行动起来,没针就用马鞍上的铁扣扳直磨尖代替,没线就从死人衣服上抽,没白布就从死人身上拔,又是烧水又是煮,又是烘干。

    二个时辰不到,万事俱备,只差缝合。

    野狼豪情万丈地说道:“我来试试,这种缝合之术究竟怎么样,你们谁来缝?”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不敢冒险,毕竟从来没干过,也没见过,光听听就直接干,心中难免没底。

    看大家不说话,花猫笑着说道:“我会一点针线活,要不我试试?”

    野狼笑着大声地说道:“来。”

    于是花猫按照冯跋所说的,仔细用热水把伤口清洗干净,然后涂上一层金疮药,开始穿针引线,一针一针的把野狼手臂上的伤口缝合起来。

    野狼痛得冷汗直冒,实在忍受不住才开口问道:“冯叔,那老大夫有说怎么去痛吗?”

    冯跋疑惑的看着野狼,说道:“去痛,很痛吗?”

    野狼重重的点了点头,艰难的说道:“有一点。”

    冯跋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一拍脑袋说道:“啊。有,有,有,我想起来了,你稍等。”说完转身出了营帐。

    不一会,冯跋拿着一根一尺来长,茶杯粗的木棒进来递给野狼。

    野狼拿着木棒,奇怪的问道:“这用来做什么?”

    冯跋笑着说道:“去痛啊。”

    野狼高兴的问道:“怎么去?”

    冯跋笑着说道:“用嘴含住。”

    众人皆露恐惧之色。

    差不多一刻钟,野狼的伤口全部缝完,又在伤口处涂上金疮药,最后才用白布包扎起来。

    花猫满脸笑容的说道:“下一个。”

    几人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