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伊实在是受不了老头的媒婆嘴巴,连忙喊道:“停停停,好意心领了,我们还是先把眼前之事解决了再说。”
东翁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笑着说道:“难道你不喜皇亲贵胄、金枝玉叶,那高官厚禄了,或者两者一起,怎么样?”
云想伊拍了拍的额头,无力地说道:“我对那些没兴趣,也不需要那些。”
东翁看着云想伊的样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会,突然眼中精光闪动,略显惊讶的看着云想伊,满脸笑容,笑的是那个灿烂,还不停的点头,好一会才说出一句:“难道小哥儿也好男风,好兴致,好雅兴。”
云想伊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个老头想得这么不堪,刚要反驳,东翁却又说道:“想不到你我竟然是同道中人。”尖声尖气的声音中还带着点点温柔。
听这老头这么一说,即便已是宗师的云想伊此时心中也是一阵恶心想吐。强忍心中恶心,决定不在陪老头演戏的云想伊板着脸说道:“老人家,话说得有些过了。”
东翁似乎听出云想伊心中的不悦,然而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过什么过,你还是太年轻了。”
不等云想伊说话,东翁又继续说道:“你先娶皇亲贵胄来生儿育女,同时享受高官厚禄,然后闲时尽情探索自己的雅兴。你看,这一举三得的好事,打着灯笼没处找,正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云想伊正要说话,东翁又说道:“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咱家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美女、高官厚禄好办,只是这娈童还现要搜寻教导,需要些时间。”
云想伊实在无法忍受这老头了,心想这老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喜欢替别人找事,而且还替别人做决定,于是非常不悦的说道:“那就让老人家费心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东翁也理会云想伊此时心情怎么样,也丝毫没放在心上,又说道:“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和你比划几下。”
云想伊心中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断刀。
东翁看着云想伊的断刀造型奇特,未曾见过,下意识地问道:“你那是什么刀?”
云想伊淡淡地回道:“杀猪刀。”
东翁点头:“确实很像,只是要大得多。”说完,抽出自己腰间的马刀。
场中两个宗师在抽出自己兵器的时候,身上气势陡然改变,天地之势呼啸而来,时而刀锋凌厉,时而清风拂面,时而千里悲情,时而幸福万家,宗师气势瞬息万变,时而高,时而低,时而长,时而短,时而轻,时而强。
光是宗师气势上的交锋就让周围的人暗暗心惊,倍感压力,也不敢靠近。巫山鬼魅其他人更是早已忘记原定计划,纷纷躲在暗处,仔细地看着这场千载难逢的宗师对决。
云想伊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刀劈出,无声无息,无形无影,无劲无势,犹如少女摆臂般轻柔含蓄。
“铮”的一声,东翁举起手中的马刀挡住云想伊这一刀,心下暗惊,想不到此子宗师境界已如此之高,已到无形之境。
云想伊这一刀劈在东翁的马刀之上,就像一滴水掉入水缸中一般,向四周荡起层层涟漪,涟漪所到之处,犹如冲杀的千军万马,让人有一种气吞万里,一往无前的豪情。
东翁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表情,只听到尖声尖气的声音传来:“不错,不错,金戈铁马。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已悟出如此高深的天地之势。”
云想伊未答话,一个闪身到了东翁面前,举刀就砍向东翁的左肩,眨眼之间,一老一小战在一起。
“铮铮”声不停地响起,二人在几息之间已刀剑碰撞数十次,荡起的涟漪或高或低,或远或近,或强或弱。涟漪忽儿是金戈铁马,忽儿又是气吞山河,顷刻又是鬼哭狼嚎,突然又是胆战心惊,实在是变幻万千,无法琢磨。
周围的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加上受二人打斗散发的天地之势影响,有些人早已是泪流满面,有些人面红耳赤,有些人汗流浃背,更有些人已是脸黑眼白。
宗师对决已是武者另外一个层次的较量。
“铮铮”声仍在响起,打斗仍在继续。
方圆两丈之内不断闪过二人战斗的身影,忽左忽右,忽高忽低,缥缈优雅的动作和招式是如此的优美,就像两个人在翩翩起舞一般,让人如痴如醉。然而就是如此优美的动作和招式却暗含凶险,动作和招式中带着各自的天地之势不断地冲向对方,妄图影响对方心神,让自己有机可乘。
宗师的战斗让周围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心潮澎湃。抛开天地之势不谈,不管是力道还是速度,甚至是动作和招式都不是他们这些普通武者能比的。观看一场宗师战斗,对他们在武学上的领悟来说,胜过十年苦练之功。
东翁突然矮身右转,一刀砍向云想伊的右腿,云想伊左闪一步躲开,还未转身,就先一刀砍向自己右侧,断刀砍在马刀刀刃上,发出“铮”的一声,二人瞬间分开半丈。
云想伊借树一跃,举刀从上而下砍来,一招开天辟地劈向东翁脑袋,东翁不闪不避,大喊一声“来得好”举刀格挡,硬是被云想伊巨大的力量劈退丈余,地上留下两道脚印。
分开还不到眨眼功夫,云想伊又一刀横劈,直劈向东翁胸间,东翁一个后仰险险躲过,后面丈外一棵磨盘粗的树齐腰斩断,发出“嘎吱”一声,慢慢倒在地上。
东翁听到响动,扭头瞟了一眼,惊讶地喊道:“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你已领悟出天地之气了,还打个屁,再打纯粹就是找死。”
云想伊听到东翁的喊声,轻轻收刀退后几步,小心戒备地问道:“什么领悟出天地之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东翁瞪大老眼,一脸不信地问道:“你师傅没告诉你吗?”
云想伊仔细回忆了一下雷豹说的话,好像是没有说过,于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东翁听到云想伊说没有,心想可能他师傅也不知道他已领悟出天地之气,所以才没有告诉他,于是问道:“你领悟出天地之气多久了?”
云想伊淡淡地说道:“一天。”
东翁一听,认为云想伊在戏弄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竟然戏耍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你还有点礼仪吗?别以为你比咱家厉害,你就可以欺负咱家,戏耍咱家,咱家誓死捍卫咱家的尊严。”
云想伊翻了翻白眼,也没做什么解释,他本来就是昨天才突破宗师境界的,就淡淡地说了一句:“爱信不信。”
东翁仔细地看着云想伊的脸,慢慢踱着脚步来回走动,心想此子不像是在说谎,应该确实是不知道这天地之气的事情,之前说一大堆美女高官的话还不如眼下这个机会更容易拉进彼此关系,于是微笑着说道:“怪不得你不知道这天地之气,咱家倒是知道一些。”
云想伊哪能猜到东翁此时的心思,听他说这天地之气,心有所动,于是好奇地问道:“你知道这天地之气?”
东翁眼中一亮,心想就怕你不问,只要你一问,这个关系就能套上,于是故作神秘地轻轻点了点头,才说道:“是的,这天地之气第一次出现是在一百五十年前。”
云想伊心中暗惊,这天地之气究竟是什么,竟然时隔一百五十年才出现。而一百五十年前正是前朝亡国的时间,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