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纳斯塔西自我介绍一下,说:“我是凰天畅先生的保镖,叫玛纳斯塔西,你可以叫我做塔西小姐。”
颜若栤见对方肯自我介绍,自己也应该礼尚往来的介绍一下,说:“我是大皇子殿下的皇妃。你该叫我皇妃娘娘。”
“哦。”玛纳斯塔西只是哦了一句。就无视她,转身走人。
“大胆!没有跟皇妃娘娘请辞行礼就自行退下。”内侍总管大人喝住了她。
“有意见吗?”玛纳斯塔西狠扫了他一眼。
接着,内侍总管大人不服气,让侍卫去阻拦她离开。
颜若栤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玛纳斯塔西一下子将拦住她的侍卫们,一个个的打飞出去,包括了内侍总管大人。
果然,跟在大皇爷凰天畅身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至少太能打了。
玛纳斯塔西朝颜若栤瞥笑一下就走了。
凰尘翎在里面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出来看看。
只见颜若栤一个人站在走廊,周围的侍卫和内侍下人一个个的乱七八糟倒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他问道。
“被大皇爷的保镖搞成这样的,她太能打了。”颜若栤边若无其事的说,边走进去。
“你惹她来打你吧?”凰尘翎追问。
“不是,是她不懂得宫里规矩,内侍总管去管一管,就发生这闹剧了。不过,她该不会进来你这里,也没有放你这个皇帝在眼里?”颜若栤说道。
凰尘翎微点一下头,说:“她是大皇叔的人,我若认真对付她,就等于跟大皇叔作对。现在还不是时候。”
颜若栤拉他走到殿中心,才说:“那你想等到什么时候,才肯除去这只搞破坏的老虎。”
凰尘翎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并不想除去他,西洋那边要攻打中原,大皇叔懂得那么多西洋的事情,将他收为已用就最好不过了。”
颜若栤不解的问道:“之前你不是说一定要铲除他吗?怎么又改口了?”
“之前是我不太了解他,不过最近他偶尔约我一起用膳,从他的言谈中,他有他的独特见解,比起以往迂腐的管理朝政,养着一大堆贪官,每天上朝都有一大半的假话。我采纳不到半点建议,反而感觉大皇叔的某些话又说得挺对的。”凰尘翎慢慢解释的说道。
“所以你就想看看,能不能拉回他么?”
“对啊。大皇叔之所以恼父皇,也只不过是皇位当年被父皇抢走了。我们想个办法,让父皇去跟他再好好的谈一谈吧。”
“这任务有些难度。等殿下的伤势好些先,我不想被太上皇训骂一顿。”
“皇兄,他醒过来了吗?你又过来的。”
“醒过来了,我是去太医殿那边磨一些药膏,顺便拿一些来给你。最新特制的,针对你这身上的水痘。”颜若栤掏出药盒,递给他。
凰尘翎拉过她刚磨过药的小手检查一下,还有药渣在塞在指甲里,并说:“你呀,现在贵为大皇妃,是不是应该摆个架子呢?再这样子乱到太医殿去,自己亲自磨药的话,会有失身份的。以后叫宫里的下人去做,只要吩咐一声,他们就会干活。”
“我才不要。磨药这些活功夫,你以为这么容易吗?要抓的药材分量,和什么时候放下去一起磨,都很讲技巧的。你以为真的是眼见手功夫这么简单吗?吩咐他们的话,磨出来的效果,肯定没有我亲自磨出来的功效好。”颜若栤完全不同意他的说法,驳斥着回去。
一讲到药理之类,她就站在第一位的了。凰尘翎怕了她,当她说赢了。
“好吧,你爱怎样就怎样。偶尔也要摆皇妃的姿态。不然他们以为你好欺负。虽然秀霖现在不在宫里,万一她回来,我就怕你不习惯这个大皇妃身份,跟她对峙起来,总觉得你会一下子就输给她了。”凰尘翎想象着她会变成哈巴狗般的被王秀霖欺负的情景。越遐想就越皱眉。
颜若栤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我才不会像她那样子仗自己的身份,就目中无人的。再说,我现在才不会怕她。虽然她皇后身份,但是我也变为她皇嫂了。我是长辈了。”
凰尘翎轻笑了笑,抱住她,说:“是啊,长辈了,大皇嫂。”
“别抱啦,被下人看到的话,我们就麻烦了。”颜若栤推一推他。
“怕什么。圣上的特权就是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瞒着皇兄就行了。”凰尘翎使坏的说。
“觉得有很重的罪恶感呀。”颜若栤踩了他一脚,摆脱了他。
“哎呀,你干什么?抱一下都不行吗?”凰尘翎小赌气的。
“总之,我和殿下还未和离之前,你我还是不要太过亲密。总觉得我们的罪恶感太深了。不说啦,药膏你一天涂三次吧。先走了。”颜若栤说完,就跑着走。
她刚走了不久,影侍卫前来汇报。
“圣上,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皇后娘娘他们正按照指示前往二皇爷的住处。行动严密。”
“好的,你们继续暗中保护他们,可以退下了。”
“遵命。”
贤间阌的别院里。
幻终于能柱着拐杖出来行走一下。云溪正打包好一些药材,准备带给凰归元,去他那边煎药。
被幻发现了她要出门,急着拐过来拦住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没去哪里。”云溪瞒着他。
“没去哪里?你带着大包小包的包袱,不是正要带出去,难道要出去扔吗?”幻白了她一眼,指着她藏在背后的东西,直说。
“你还真啰嗦的,我带给别人的。你刚能下床走一走,就别这么管事了,自己去那边散步吧,我去一去很快就回来,乖哟!”云溪嫌烦的说。
说完,就想转身走人。
幻连忙扯住她,不肯让她出去。
“别出去,这些东西我叫别的影侍卫送过去就可以了。”
“不用,我亲自送过去。”
云溪很坚决。但是,幻的态度更强硬。
他直接使出一招苦肉计,故意任由她用力的扯拉一下,然而他自编自演的摔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哎呀,嘶...好痛。”
云溪担心的立刻回去扶起他。
“有没有摔伤了哪里?伤口才刚愈合起来,要是又裂开就麻烦了。”她探手在他身上摸一摸,检查起来。
幻故意装痛的倒在她身上,缩入她怀里,嘀咕着说:“痛...痛,云溪你别走。”
“我不走,我抱你回去先。”
咦?抱!他可没料到,她会亲自抱起他,毕竟他并不轻。
“虽痛,但我自己能走的。”他尴尬的说。
“少废话,到床上我再慢慢的检查清楚。”
云溪抱着他,一支箭飞奔回房里。
黄昏时分,竹林外来一辆马车。
马车里的人分别是王秀霖和凰梵鈤。他们从影侍卫口中得知,凰归元已经安全隐居起来。还让他们按照指示前来汇合。
“这间木屋就是圣上安排的?”凰梵鈤下马车先,未愈的右脚一着地,就痛得轻弹了一下,缩着脚垂地。
王秀霖见状,赶紧的下马车,过去扶住他,将他扯回马车边靠坐下来,直接托起他的右腿揉着,训说:“大夫说的事情,你脑子没有记住的吗?你的右脚不能实踩,还想让它像鸡蛋一样鼓起来吗?”生气的轻捏一下刺痛的脚踝。
“嘶,轻点,我知道了。别动气嘛。”凰梵鈤无奈的说。
这一路赶过来,王秀霖对他的照顾有加,好到有些反常的状态。他自然是受宠若惊,但也很喜欢。虽然这份关爱,不知道几时会一下子停住。
他盯着她轻轻的笑了。
“你笑什么?还嫌自己不够狼狈吗?刚才你实踩一下,害得这个位置鼓了起来,需要挪正一下,忍住。”王秀霖说着,就用力的推扭一下他的脚踝。
凰梵鈤一下子痛缩了,头不由的降低到她身上。
给人看到的话,就误会成两人拥抱在一起。
偏偏就是被露台的凰归元看到了,他若有所思的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
王秀霖揉完,问道:“觉得好点没?”
凰梵鈤也不敢告诉她,被揉完,简直是痛上加痛的效果。挤出笑容,违背良心说:“很好,已经没事了。”
“那走吧,我扶你。”
“嗯,好的。”
王秀霖扶着凰梵鈤慢慢的走进去。凰归元从露台下来,迎接他们。
“秀霖。”
“义父!”王秀霖一见到凰归元,就直接甩开凰梵鈤,直奔过去抱住他。
“义父,你没事太好了,我担心死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让我看看。”王秀霖含泪的问道。
“我没事,之前受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的。不用担心。我们进去再慢慢说吧。”凰归元摸一摸她的头。
“嗯,好的。”王秀霖乐融融的搂抱着凰归元的手臂,一起进屋。
凰梵鈤已经一下子被她遗忘了。
一进屋,王秀霖扶着凰归元坐下来。想为他倒杯茶,发现没有水。就直接拎个水壶出去,递给刚困难走过来的凰梵鈤,下命令的说:“你烧一壶茶水进来。”语气说得有些没肝没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