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中午,凰尘翎听完几个重要大臣前来启奏民情后,额头皱成一团了。
“圣上,为何这么愁?”大皇爷凰天畅直接大步前来,无需叫人通传一声。完全不将凰尘翎放在眼里。
“大皇叔,你也猜到我因何事而愁,又何必多此一问。”凰尘翎说道。
大皇爷凰天畅瞥了一眼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说:“居然这么多反对征税的奏折。圣上你又打算怎么办?”
“打算暂时停一下,别收得这么着急。大皇叔你要的金额。怕不能准时给你,你也看到了如此加收税目,反而令到城中各地造成混乱一片。”凰尘翎直说。
“好,既然圣上你能力有限,作为皇叔的我,也该帮你分担一下了,该用武力能解决的,就不是问题了。我看还有谁拿不出钱来交。”大皇爷凰天畅也直说。
“大皇叔,你这样子做的话,跟山上的土匪有什么分别。”凰尘翎喝斥的说。
“一个皇朝的开端本来就是土匪开始先的,谁大谁恶谁说了算,到了后来只是人用漂亮的词语去点缀它的形成,什么以仁为本,以德服天下这些只是哄人的把戏。造作虚假美好的景象来给那些人看,你该不会被你那个虚情假意的父皇洗脑了吧?如此天真,如何当天子。”凰天畅嘲讽了他一顿。
“皇叔,你所说的,我不会认同。”凰尘翎直接否定他的想法。
“你想要阻止我么?”凰天畅瞪着他。
“我只希望皇叔不要这么偏激,看事情不要这么偏面,估计我要阻止的话,外面恐怕会更加乱。”凰尘翎没有打算阻止他。
“你不阻止我,却说一堆废话,看来神煌那家伙将你教得真的离不开一个废字。今天我要说的就这些,告辞。”凰天畅不悦的说完,就走人。
他的话不会令到凰尘翎有丝毫动气,凰尘翎知道自己的父皇所教的都是正道。因为父皇从来不会拿个压字来对付老百姓的。
“天畅这家伙,跟以前完全没有变,一样那么讨人厌的。”凰神煌突然从暗处走出来,说道。
“父皇?你怎么来了这里?”凰尘翎惊吓了一下。
“来看看你如何处理政事?却被我听见了天畅的口出狂言。”凰神煌走到案几前,拿起奏折来过目。
“父皇,臣儿已经尽力了,一天不将大皇叔赶出去,一天都不得安宁。”凰尘翎生气的说道。
“你还没有尽全力,你在留力着,不要再为了一个女人,而受制于他。”凰神煌把话说个直白。
“父皇,我是不会让步的,就别再劝说。”凰尘翎更不悦的说。
“我不是劝你,是在提醒你。要当天子就一定独善其身,不能再为他人而感情用事。”凰神煌教导的说。
“所以在父皇你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就是这么回事吗?”凰尘翎反问。
“也有一个是例外的。”凰神煌不服气的说、
“要像银母妃这种武功高强又智商高才能吃得消在你身边。”凰尘翎吐糟的说。
“既然我来了,今天就陪你好好的批这些奏折吧?你别说父皇不疼你了。”凰神煌罕见的用了父亲的语气对他说。
凰尘翎听后,呆怔一会,也许很久没有被凰神煌温柔的疼过了,现在他很吃不消这种父爱的感觉。
可是,他一想到凰神煌根本不是他的生父,二皇叔凰归元才是。生母还为了隐瞒事实而死去。这事情在他心里很不安。
“还不过来,站着做什么。”凰神煌喊道。见他还站着发呆。
“来了。”凰尘翎轻应一声。
两人慢慢的批着奏折,凰神煌耐心的教导凰尘翎,应该如何对付这些棘手奏折。
凰风墨的府邸里。
“若栤,你的手有些冷,身子还好吗?”凰风墨握着她的手,担心的问道。
“没事,可能昨晚睡得不好,气色欠佳。”颜若栤隐瞒的说,这几天她的气血越来越差,随着毒发更多,身子就出现各种症状的病根,搞到李御医都束手无策。她基本每个时辰都在喝一服药,身子虚也必然的了。
“那你就别陪着我晒太阳了,回去休息吧。”凰风墨说道。
“不晒一晒太阳的话,我怕自己会变得更虚。”颜若栤小声的说。
凰风墨突然拉过她的手,大力将她整个人扯向自己的怀里,由于颜若栤身子虚弱过度,力气也没什么,一下子被扯在他怀里,稳稳的坐了下去。
“殿下,有下人路过的,被看到了不太好。”她提醒的说。
“到底是怕下人看到,还是怕小翎看到呢?”凰风墨反问。之前那次之后,他还是在介怀着。
“别心多了。我只是怕坐伤殿下你的腿。这么重怕你双腿吃不消。”颜若栤开玩笑的说。
“你都瘦了不少,还瞎说这些。”凰风墨心思细得很,她的体重跟之前想比,明显消瘦了不少,令他感觉自己在抱着一个纸人似的。
颜若栤一时言塞了,没想到他这样子都注意到这个细节。
“吃素和喝苦药的效果,哈哈哈,消瘦些好呀,排毒嘛。”她苦笑着说。
“你还笑得出的。”凰风墨皱着眉,双手摸索着,要朝她脸部摸过去。
“殿下,你又怎么了?”颜若栤赶紧握着他的手。
“想摸一下你脸上的伤口,看看怎样了?这几天,你都不让我碰一下。”凰风墨直说。
“不也跟之前一样嘛。”颜若栤故作没事的说,实际上,这伤比之前严重了一些,黑色毒素朝着半张脸蔓延着。幸好,小翎现在在凰神煌那边带着,不然会吓到他。
“要是没什么的话,你又阻止我来检查,你一这样即是告诉我,你情况很不好。”凰风墨开始板着脸说。
“唉!”颜若栤重重的叹出一气。
“被我说中了,还唉声叹气。”
颜若栤不想再多说什么,将头微微的靠在他肩膀上,说:“殿下,你猜对了,我很累,就这样子让我靠一靠吧。”
“嗯,好。会没事的。”凰风墨哄着说。
废城里。 云溪拿到凰归元写的解毒配方,这几天都在试验着。
“哎呀,又失败了!”
她屡次炼药,又屡次失败。
“你确定他没有写错什么?”幻问道。盯着她在扇着炉火。
“我并不是完全按照他说写的来做,他本人也说了,可能漏一两样药材也不一定,反正按着我的思路来做,却依然是失败的,这真的很奇怪,到底错在哪一步。”云溪解释的说。
“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做了几个时辰。坐下来喝杯水。”幻倒杯水给她。
“你觉得闷的话,就出去吧。别管我了。我还要继续的。”云溪对炼药的执念是无人能及的,一旦开始要炼制,就会做到底为止。
幻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认真的一面,英姿深深的吸引了他。
“咳,你不喝,我自己喝。累的话,可以坐过来,我帮你按摩的。”幻故意拍一下自己的大腿,继续引一引她。
云溪当他透明般,一心一意的炼药。
凰归元走到他们的房门前,听见他们的对话,没有打算要进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了这里。那天之后,本该叫人去抓住他们的,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还安排了这间药材具备的房间给他们使用。
开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觉得枂嬭的灵魂附身在云溪身上,才会对她千依百顺。
但是,后来他才渐渐发现自己对云溪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曾经认为过这种感觉只是对枂嬭的挂念太深了。才会误导他思念里出现分歧。但是,这几天他见不到云溪的身影,心里才知道自己是有些想见她。
所以才会不知不觉的来了这里,却又不想进去。
突然,里面“嘭”一声巨响,炼药的火炉因高温使用过度,极限到了就猛然的炸开了。
幻及时的用桌子护着云溪,免得她被飞出来的炉碎击中,炉碎不单飞射到周围都是,最离谱的还飞射到门外,打穿了门,直接击中凰归元的脑袋。
“啊!”
惨叫一声,凰归元捂着头,斜倒在地上。
闻声之下,云溪和幻都出来看一看。
凰归元头破血流着,该说他倒霉,还是说他狼狈好了。此时的模样,引起了云溪捧肚哈哈大笑。
在凰归元眼里,此女子除了眼神有些像枂嬭之外,其它无一相似。他却对她产生说不出的感觉,就像现在被她如此嘲笑,也没有一丝的动气。
“什么情况了,你还笑的?”幻轻推一下云溪。
云溪笑够了,说:“皇爷,你怎么这么倒霉呀?进去帮你包扎一下吧。”
“皇爷,请起。”幻故作恭敬的将凰归元扶起来。
药炉刚炸完,房里乌烟瘴气,一片凌乱。
“这里太脏了,回去我的厢房再包扎吧。”凰归元朝向云溪,下命令的说道。
云溪望了凰归元一眼后,才说:“好,反正我也有问题需要问一下皇爷你的。”
凰归元只是批准云溪跟从,而幻就要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