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不赶着回去的话,就在这房间里睡吧。”颜若栤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给他更换。
“行啦,回去照顾你的殿下吧。我换好衣服后就走。你没有别的要跟我说了吗?”纳罱拿过她给的衣服,走到屏风后面,说道。
“有,记得吃点风寒药丹预防一下。”颜若栤不假思索的说道。
“不是这个啊!”纳罱探头出来凶一下她。
“不是这个,是哪一个啊?”颜若栤反问。
“没事呀,瞧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哼!”纳罱转回身子,继续换衣服。
颜若栤知道他要问什么的,不过,这个秘密还是守住会好些。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吗?”纳罱再探头出来,她已经离开了房间,回去找凰风墨。留下纳罱一个人在房里闹着闷气。
“殿下?你怎么还不脱下弄湿的上衣?”颜若栤回去,见到凰风墨坐在床上,只用被子盖着身子,并没有脱下刚才连同他也弄湿的上衣。
“我刚才摔下来好像扭伤了手腕。”凰风墨微低着头,握着左手腕,闷闷不乐的说。
“让我看看。”颜若栤大步的走回床边,温柔的托过他的左手腕看看,有些红肿了。轻轻的抚摸着。
“对不起,殿下......”她自责的说。
“对不起什么,是因为纳罱说你不值得嫁给我这个废人。”凰风墨慢慢的说。
“你别放在心里,我从来没有这样子想过,也不准你钻牛犄角一个人不开心。”颜若栤说完,直接抱住他。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以后也会有人像纳罱这样子说,你自己会不会不高兴的?”凰风墨反问。
“耳不听为静。我将话当耳边风,也是很简单的事情。好啦,你要换上衣了,弄到我的衣裳都湿了。”颜若栤边说边帮他解开上衣的结处。
“嗯。”凰风墨任由她来代劳。
帮他换完上衣后,她再拿铁打药酒来擦一擦他的手腕。
“痛吗?”颜若栤朝着他手腕边呼呼气边擦药酒。
“不痛。”凰风墨轻轻地摇摇头,挤出微笑说。
颜若栤看着他笑得这么勉强的,显然还在意着纳罱的话。这几天,好不容易她才让凰风墨心情转好一些,却被纳罱跑来搞砸。她都有些想生闷气。
第二天的中午,她推着凰风墨出来晒太阳。
贤间阌从走廊那边打算走过来,颜若栤像母老虎似的,朝着他抛出一个“敢过来打扰我,你就死定!”的眼神。
贤间阌看见她的虎视,识趣的转移路线。
当她推着凰风墨来到大院里的榕树边,又看见树上正想要瞌睡的幻。
颜若栤捡起石头,朝着幻身上扔去,又给他抛出一个“滚去别处去睡。”的凶巴巴眼神。
幻心想:她干嘛呀?吃了火药啊?
他嫌烦的自觉跳到别的树上去。
“若栤。”凰风墨出声叫她。
“殿下,怎么呢?”颜若栤柔声柔气的问道。
“我想问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让人走过来?”凰风墨问道。从走廊到这里,都不没有碰见一个人。
颜若栤惊奇了一下,不打自招的问道:“殿下,你怎么知道的?我做得非常不明显了。”
“不是知道,是觉得奇怪,一般会碰见人的。”凰风墨无趣的说。
“呵呵...今天刚好没碰见而已。”颜若栤掩饰的说。
“若栤!”凰风墨开始板着脸了。
“是啦,是我不想让人过来打扰我们。我想静静的跟殿下晒一晒太阳。”颜若栤一见他板着脸,就犯怂的自己招了。
“昨晚不是说,我不怕别人的看法嘛,你就不用再顾忌我这么多了。”凰风墨一听就她这样做的原因。
“不要。这个我不能听殿下你的。”颜若栤固执的说。
凰风墨顿了一下,没出声。
“我在意殿下的感受,自然不喜欢别人在说你的坏话。所以不准再跟我说不用顾忌,我不是顾忌,是不喜欢有人针对你。”颜若栤认真的说。
凰风墨抿一下手指,说:“你最近固执了不少,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
颜若栤停了推动轮椅,改为双手轻轻的环抱着他的肩膀,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说:“现在不同以前,现在是我很在乎你,你知道啊?”
凰风墨犹豫了一下,故作扁嘴问:“有多在乎?我不是只是保护你母子的盾牌吗?是怕我这个盾牌不够稳固么?”
“哎呀,殿下你这一句让我的良心被揪痛了。这是为了让你不拒绝我,才这样说的。虽然也是,但绝大部分是我在乎你。”颜若栤叹息的说。
凰风墨别过头,说:“即使你说自己在乎我,其实你心里还是藏着尘翎的。这个不准你再骗我了。老实点。”
颜若栤小声的承认了:“是的......”
凰风墨探手摸一摸她的头,说:“继续散步吧。”
几天后的部落里。
青倰崖收到密函。通知她计划有变,要她离开回去白岭城。
她看完,将密函烧掉后。帐篷外面传来一男一女吵架的声音。
“麻烦你回去自己的白岭城吧,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澜澜坚决的说。
“之前我中毒的时候,你明明就紧张我的,为什么现在又不承认的。你为什么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安咖生气的扯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上次只是我好心而已。请你不要误会。不信的话,你若受重伤的,我也不会再理你。”澜澜甩开他的手,决绝的说。
说完,就一个人跑开了。
而安咖一个人站在原地。
青倰崖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时有些感触。既然任务报销了,不用再执行下去,那她可以轻松一下。
朝着安咖招一招手,说:“十皇爷,进来一下吧。”
安咖疑惑了一下,并进去看看她要说什么。
“我不是说了,在部落里叫我安咖嘛,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你隐不隐瞒身份,那个澜澜也不会理会你的了。”青倰崖坐回椅子上,说道。
“三皇嫂,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安咖也坐了下来。
“我想教你,如何去将她追到手。”青倰崖瞥笑的说。
“三皇嫂为何这么感兴趣要教我?”安咖不解的问道。
“没有,太闲吧。你皇兄写信叫我回去了,我见有时间就教一教你,免得你一直追不到区区的丫鬟,要留在这里。”青倰崖坏笑了笑的说。
“那三皇嫂有什么办法呢?我实在也想不出她到底在顾忌什么,就是不肯承认喜欢我。”安咖问道。
“不承认就让她不承认,你今晚就这样做......”青倰崖将招数慢慢的教给他。
安咖听后,挠头的说:“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行不通,你来找皇嫂算账吧。”青倰崖托着腮子,自信的说。
“好吧,三皇嫂要是你的法子管用的话,我一定会亲自来答谢的。”安咖相信了她的话。
晚上时分,被围着的牛栏里一片骚动。
随后,有人大喊着:“有一个醉汉被牛踩成重伤了!”
部落的人一个个跑出来围观。
澜澜从帐篷里出来,自从中午骂完安咖后,他就没有再来找她。
她路过罕以嗒的身边,并随口问道:“安咖他没跟你在一起吗?”
罕以嗒一脸不解的反问:“为什么我要跟安咖在一起?我跟他又不熟的。”
接着,几个人边说边跑过:“快去看看,牛栏那边有个醉汉被牛踩死了.....”
澜澜突然觉得心有余悸的,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也跟着跑去看看。
牛栏被人围着,那个被踩成重伤的醉汉正被人用木架抬着出来。满脸都是血迹,澜澜认出这衣服是安咖。
她紧张的跑了过去,看清楚一下。真的是安咖。
难道他跟她吵了一场,喝醉后,傻到跑去牛栏让牛来踩伤自己。
“快将他搬去巫医的帐篷里。快点啊!”
“是的,圣女大人。”
青云霞本想轻松的吃一大口椰汁饼。
“巫医!”澜澜一声雷叫,吓得她差点呛住。
“圣女大人?这是怎么回事?”青云霞看着他们搬进来一个血人,不解的问道。
“快点帮我救救他,快点救!”澜澜慌张的说。
青云霞过去探手去检查一下此血人的气息,已经断气了。
“他已经断气,没得救了。”
“不会的!安咖他不会死的,你快点用你的方法去救他!快点救!”澜澜强逼着青云霞非救不可。
“圣女大人,我真的无能为力。也许族长有办法也不一定的,我去找族长他吧。”青云霞为难的说。并随便找个借口,急急的跑了出去。
其他人也趁机走出帐篷,留下澜澜一个人。还有躺着的安咖。
澜澜看着一脸都是血的安咖,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你中午还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傻啊?你答我啊!”澜澜不敢相信的,摇着安咖的手臂。
安咖默默的坚持住,死也不动,装死到底。青倰崖所教的招数就是装死来试真情。生离死别的时候,固执的人往往才说心里的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