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当今圣上为什么要下令格杀自己的儿子,虎毒不食子嘛,圣上却做到虎毒偏食子。”
“嘘,别这样说,被巡逻的士兵听见会拖去斩头的。现在这两个皇子都沦为通缉犯了,反正谁当皇帝谁最大。”
“嘿嘿那肯定这两个皇子一定是谋朝篡位野心,才会被皇帝早早了结。”
“反正谁做皇帝都一样的,不如担心一下什么打完仗好了。”
“走吧,我们去喝早茶吧。”
群众看着通缉板上的两个皇子模样纷纷的围着来讨论着。
“娘亲,你在看什么啊?”小翎扯一扯颜若栤的衣袖。
“没什么,去买菜哟。”她回过神来,拖着小翎继续前往集市。
晚上用膳的时候,她一边吃一边心神不宁的夹着青菜给小翎。
“娘亲!你夹了我一大堆青菜给我了,还要夹,我都吃不完了。”小翎举着碗子,吐糟的说。
“小孩子就该吃多点蔬菜,食不言,安静点吃饭。”贤间阌在一旁训说。
小翎一向不敢跟贤间阌顶嘴,扁扁嘴,继续慢慢吃。
“若栤,你也该好好吃饭,别再胡思乱想着什么。”贤间阌知道她在白操心着什么。满街都贴了两位皇子的通缉令。她担心着他们现在的情况。
晚膳后,她一个人慢慢的洗着碗碟。贤间阌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拍一下她的肩膀,安慰的说:“别担心了,即使圣上下了通缉令,也未必会真的杀他两个儿子。”
“未必,通缉令上登明格杀勿论的。圣上也不知道到底怎样想的。”她摇摇头说。
“你担心也没用,根本就帮不了他们两人。明天我要去帮王员外看并,但是又要运送一些药材到隔壁村那边,你能帮个忙,坐马车去送药材吗?我担心其他人去送的话,会把药材故意买得高价了。”贤间阌说道。
“可以,难得贤大哥肯低价的将药材卖给隔壁村的大夫,真的难得呢?”颜若栤取笑一下说。
“你怎么说得我像个守财奴似的,被你缠了这么多年,不多不少都被你感化一点的,救人为重吧,国难当前,尽量帮助一些有需要的人哟。”他望着月光,叹息的说。
“所以我待在贤大哥身边学医是对的。贤大哥人帅心善的,又懂得存钱,必要时候就拿来救人。”她有些浮夸的赞美着他。
“行啦,被你夸得我都飘飘然了,我带小翎去泡个温水,今晚让小翎陪我睡吧。”贤间阌微笑的说完,就走了。
颜若栤望着贤间阌的背影,一直以来她都很感谢他的,相比凰尘翎和凰风墨之后,他也算是她心里重要的人之一。
第二天早晨,她负责坐马车送药材到隔壁村去,顺便带着药箱。由于去隔壁村需要经过一些山头,怕遇到山贼,劫财劫色,她将自己的妆容化为个以前有胎记的丑女妆。才上马车出发。
有惊无险,马车总算平安来到隔壁村,这条村子相当潦倒,她随了带药材来,也顺便带了几袋大米和咸鱼菜干,大锅炉过来。
让下人负责送药材到药铺,她顺便煮了一大锅咸鱼菜干粥,摆着义诊的档摊,一边派粥,一边帮村民医治各种病痛。
很快,村民一个个排着队来找她看病,将她当了活菩萨看待,是可惜她带来的物质不多,不然她还想滞留多一天的。
直到粥派完了,人也走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她在收拾着档摊,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某个角落静静的注视着她。
她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不由的抬起头,四周望一下。发现一处的角落,有个黑影刻意的走开了。
此黑影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那人看到她跑了过来,自己也加快脚步,不想让她追赶过来。
“请你等一下!”颜若栤在后面边追边喊住那个人。
那人穿一身破旧的乞丐装,头发散乱,浑身脏乎乎的,唯独皮肤很白皙,她越看越觉得像凰尘翎或者凰风墨其中一人。但是,他为什么看到她要用跑的啊?
她越喊得大声,那人就跑得快。气得她直接从衣袖里,取出用来对付山贼的小钢珠,朝着他脚下撒出一大堆。
那人脚底一滑就重重的摔趴在地上,而且脚好像扭伤了,一时站不起来。
“你跑什么呀?越叫你越跑的。”她跑得喘气的过去蹲下身。
“你追人就追,出什么阴招的。害我的脚都扭了。”凰尘翎气呼呼的说。
“尘翎?”她不愕然,只有些惋惜的,因为他居然穿成这样子出现在她面前,难怪他要用跑的了。
“别用这种眼神来同情我,我只是想带你去看一看皇兄,他生病了。”他没好气的说。
“那快点带我去。”她温柔的将他扶起来。
凰尘翎不由的望清一下她的样子,嫌弃说:“你怎么还是这么丑的,七年了就没有什么办法遮一下这块胎记吗?还不如之前的乔装打扮。”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那七年了,你还计较我脸皮这个胎记。真是的!之前不是一直吵着要看我的样子吗?现在看又来埋怨我长得丑的。”她驳斥着回去。不过,驳斥得挺开心。
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去到一间破屋里。
凰风墨受了两处箭伤,发着高烧,昏迷在床上。
“不好了,他伤得很严重,你怎么不早点找大夫啊?”颜若栤检查一下凰风墨的伤口,生气的说。
“我们现在是通缉犯,哪里能找个大夫来给他看,能逃到这里来已经偷笑了。”凰尘翎无奈的说。
“迟点再说这些,我要带他到医馆那边去。快点来帮忙搬。”
“我抱着他走吧。”
“你刚才不扭伤脚吗?”
“这点扭伤算什么的。”
于是,两人带着凰风墨来医馆,由于凰风墨中箭伤的位置早已发炎,需要切除腐肉来能消炎。
她烧一烧小刀,在他的伤口上撒一片麻醉药粉,就慢慢地下刀切除黑色的腐肉,尽量将脓处扒开来,凰尘翎在一旁看着心都紧一紧。
七年不见,想不到她的医术高超了不少,她除了会开刀之外,还懂得如何用针线缝住伤口,又不留痕迹。
一个时辰后,总算将凰风墨的两处箭伤处理完,烧还未退。
“你先去烧水,洗一洗身子吧。”颜若栤打发一下身旁的凰尘翎。
他还是楞站在这里,没有动。
“怎么了,还不去?”
“脚痛,走不了,还有从来都是下人烧水来给我沐浴的。”他倒理所当然的说。
颜若栤盯一下他的脚,又盯一下他的全身上下。好一个乞丐皇子。
“我去烧水吧。”她无奈的起身出去,他也乖巧的跟在她后面。
“你不是说脚痛吗?跟着来干嘛?”
“想让你一边烧水一边帮我揉脚,不耽误时间。”
“亏你想得出这个理由。”
“实话实说。”
这医馆是贤间阌的地方,她住在医馆的西房,而下人们就住在北房的位置,所以她带着人回来,也不会有人过问什么。
灶房里,颜若栤慢慢的堆着火苗,烧水中。
凰尘翎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拖着脏乎乎的布鞋,半个月没洗的臭脚味直攻入颜若栤的鼻子里。
“你到底多久没有洗脚了?”她忍不住转过头,问道。
“半个月都被士兵追赶着,哪有时间还洗脚的,很臭吗?”他摇一摇臭脚,无奈的说。
“是臭到熏天了,比我带过来的咸鱼还要臭。”她按着鼻子说。
“你这样说就是在嫌弃我哟,过来帮我揉一揉脚吧,很痛。”凰尘翎扁扁嘴,有点撒娇的说。
“洗了脚再揉不行的吗?现在这么臭的!”颜若栤抗拒的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嫌脏的,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他有些不悦的说。
她有些拿他没办法,蹲过去看一看他的脚伤,只是轻微的扭伤,只要揉一下,顺一顺经络就没事。
但是,实在太臭了,她皱着眉,苦脸去慢慢揉着他的脏脚。
凰尘翎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就觉得格外的好笑。
“噗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的。”
“我是在笑着,你又能像以前一样来慢慢的留在我身边了,小傻瓜。”
他怎么一下子就说出情话来。
颜若栤听着,脸色有点红晕。
“说起来,郡主她怎么不来找你的,任由着你这样子被通缉也不保一下你吗?”她不解的问道。
“在打败仗的消息,传到她耳边后,就第一时间提出和离了。”他轻笑的说。
“没可能吧,她当年如此的着重你,怎么一战败就跟你和离得如此干脆?”她越想越觉得不相信。
“你有所不知,这几年来,父皇和皇叔他们一直在暗斗着,而且父皇早已对我和皇兄起了猜忌之心,眼里也渐渐的容不下我们兄弟两人,趁着敌兵入侵,就故意派出我们这两个人去迎战,而不是派英勇的将军。还故意派一些副将跟在我们身边观察着一举一动。一旦打败了,他就有籍口治我们的罪。”凰尘翎慢慢的解释说。
“这就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明知会打败,又失去一些土地,来对付你们两个儿子,不觉得代价有些大吗?”颜若栤越听越觉得疑惑,分析的问道。
“这些土地,父皇早已跟翡翠过的君主商量好要给他的,打仗只是做一场戏给老百姓看,方便日后民心的管理。”凰尘翎叹息的说道。
“那郡主她又为什么非要跟你和离不可?”
“这因为是皇叔的意思,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吧。”
“那么圣上没有了你们两个儿子,他拿什么来继承皇位啊?”
“不知道。父皇他自己想着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居然要格杀我和皇兄,搞到我自己都怀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