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府邸里,“你能认真点吗?越练越难看的。拱桥在你身上都变成塌桥了。”凰风墨拿着长尺子拍打了一下颜若栤凹着的肚子,吐糟的说。
“小人已经很认真了,已经练了很久呀,这样子挺着身子,快要没力气啦!”颜若栤说完,索性软躺在地上歇着,即使他不肯,她也不想再练了。
“你才练半柱香而已,就说没力,平时你捣药的手腕力气去了哪呀?喝杯茶歇息一下吧。”凰风墨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两码子的事情,小人又没兴趣跳舞的,是被逼着来练的。什么热情都没有,哪有动力去坚持到底,所以殿下你就饶了小人吧,找个别来代替,人数不够就找个男侍卫来充当跳舞好了,这样子反而颇有新意些。”颜若栤边喝茶,边胡扯的给他提出意见。
“嘿嘿,你的脑子里总是想着古灵精怪的事情,若真是这样子做,搞不好我会直接被圣上抓去问话了。你累的话,今天就练到这里吧,陪我出去逛一逛城再吃晚膳吧。”凰风墨摇摇头,说道。
“好呀,小人早就累到四肢发软了。一会要去城里哪里逛?城里除了温泉馆就没啥好看好玩的地方。”颜若栤立刻精神起来,爬起身过去他身旁,卖乖的为他捶捶肩。
“除了温泉馆还有别地方,例如城北的桃花庙,带你去看看花仙姑吧。”凰风墨笑着说。
“花仙姑?是神棍吧。”颜若栤一向不信这些圣姑圣徒之类的人,仗着有几分慧根就妖言惑众的满口神佛,缘来缘去,缘个吉。
“神棍也好,那就去看看她如何忽悠人哟。”凰风墨无所谓的说。
于是,两人坐马从府邸出发到城北桃花庙看看,出发前,颜若栤还以为凰尘翎在厢房里,被郡主缠着,所以没有跟他说一声就跟着凰风墨出去。至于纳罱依然迷晕到草丛里,她似乎将此事忘记了。
红烟楼里,严屹堰办完事回来,依然没有见凰尘翎从春的厢房里出来,他才开始觉得不对劲,直接推门进去。
“呃?这?”他看得目瞪口呆!
凰尘翎被红布条五花大绑的吊绑在大床上,而春拿着小扇子来指着凰尘翎身上部位跟王秀霖讲解着,王秀霖听得津津有味。两人完全无视严屹堰的进来。
“郡主?你怎么在这里?”严屹堰见王秀霖也来了这里,估计也知道他的身份,就直接歇息面具的问。
“咦?屹堰,原来接走尘翎哥哥是你呀!”王秀霖转头望向他,说道。
“郡主,你们这是做什么啊?二皇子乃是万金之躯,万一他醒过来,知道被你们这样子,岂能得了的。”严屹堰过来劝说。他在凰归元身边侍候,也知道王秀霖的有多刁蛮任性胡闹,没想到荒唐到这个地步。
“怕啥呀,春姐的迷药很厉害的,尘翎哥哥现在还昏得像只猪一样。等他醒过来,我都将他带回府邸了,根本不会知道的。”王秀霖甩一甩手,悠着说。
“春!肯定又是你出的鬼主意。连二皇子也敢下手的。”严屹堰拗不过王秀霖,转头去朝着春来训斥。
“没动他什么,只是吊着来观赏一下而已。你紧张什么呀?丫头郡主也不追究了。”春抽了一口烟,走在他身边,喷了一囤烟,轻轻的说。
“对啊。”王秀霖点点头,附和一下春的话。
“这,你给我出来一下!”严屹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驳回言,直接拖着春的手,从厢房里出去。
他将春带到另一间较为隐蔽的厢房,推倒她在桌上,开门见山直言:“你做得太过分了,他是二皇子殿下,不是一般被你玩在手掌里的公子哥儿,别再打他的主意。我知道你在打着什么算盘。”
“知道我打的是什么算盘,看不过眼的就一刀将我杀死哟。继续安心的做你那个皇室的走狗。”她坐在桌上,面不改色的说。
“你寻仇的是当今圣上,别伤害二皇子,他并不是恶人。”严屹堰认真的说。
“哼,两面三刀的小人出的崽子,不是恶人,也只会劣迹斑斑。有什么分别呢?首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才会如此的紧张我。是的话,我可以今晚满足你的。”春坏笑了一下,伸脚去勾一勾他的大腿。
严屹堰一手托起她的脚腕,滑手到她的大腿边,并贴近她,另一只手臂撑着桌子边,胸膛压着她身子后倾,轻轻的说:“你要是这个样子来勾引我,我也可以满足你,只是你是满足不了我的。”
“啧!说得好像自己不是臭男人,你也只是臭男人一个,装什么呀?”春露出了鄙视的眼神,抽了一口烟,厌恶的说。
严屹堰拉过她拿着烟枪的手腕,强行的扭过她的手腕,也抽了一下烟枪,并将烟吹在她的脸上,说:“你觉得我是装的,那我就装给你看吧。”
说完,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走。
春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无趣的继续抽着烟,只是鄙视的眼神下,对着他稍微的柔和了一点。
桃花庙里,进来上香的百姓不多,空空如也的庙子,只有几棵光秃秃的桃花树,不合季节吧。
“哇,好冷清的庙子呀,殿下,幸好这里足够冷冷清清,鬼影也不见一只,不怕有人瞎走过来撞到你。你的脚才刚刚自愈了,可不能被人踩中的。”颜若栤打趣的吐糟着,并慢慢的扶着凰风墨走着。
“哈哈哈...你少说点笑话,一路走来,你就说着笑话,害我笑个不停的。”凰风墨被她逗得非常高兴。
他们进去庙子各自求了一支姻缘签,凰风墨运气挺好的,一求就是上上签,相反,运气背的颜若栤,只求得下下签。
她不信邪,再重求了几十次都是下下签。
凰风墨将自己的上上签递给她,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你拿我的吧。别求了,求签这玩意,信则有不信则无,随缘吧。”
“殿下,你不怕给了小人后,你的姻缘就受阻吗?”颜若栤无意的说。
“已经受阻了很久,你不是依然没有喜欢上我么?”凰风墨开明的说。
“嘿嘿,殿下你的姻缘根本不在小人身上,小人最多充当你的烂桃花,而且很烂的那一种,远离小人就对了。”颜若栤高兴的后退了几步,随手将签文纸撕个粉碎,对着桃花树,一口将手上的碎纸吹过去,碎纸在桃花树下,被清风吹得一张张翩翩起舞着。
凰风墨走近她身后,双手搭探到她肩膀上,抱着她说:“但是我特别的喜欢你这种烂桃花。烂得调皮呀!”
如此暧味的气氛,片刻,被颜若栤肚子发出的咕咕声打断了。
“殿下,我们要去哪里用晚膳?小人有些饿了。”
“就那间叫红烟楼吧,有歌舞看,又能喝酒用膳。”
“红烟楼?”颜若栤不太记得之前去过的红楼的名字,怀疑是她之前去过的,又不确定。
“你的神情告诉我,你好像之前就去过喔?”凰风墨见她迟疑了一下,有些疑惑问道。
“没有。”她想了想,应该不会这么巧合的,城里开红楼的又不知那一间,还别花心思去思考这个了。
“走吧,估计那里有不错的美酒。”
“嗯,好的。”
当他们想走的时候,一个拿着扫把的老婆婆生气的走过来,训说:“是谁将签文纸撕成这样,还乱撒在桃花树边!”
“老婆婆,别生气,这些碎纸会被土壤吸收的,当作养分,不碍事的。”颜若栤过去解释说。
“那就是姑娘你乱扔的呀!”老婆婆瞪着眼说。
“呃,的确是我扔的,要不我来扫干净吧,老婆婆别动气。”颜若栤挠挠头,尴尬的说。
“那你扫干净吧。”老婆婆毫不客气将扫把伸给她。
“咳!”凰风墨轻咳一声,侍卫识趣的过去抢过扫把,自觉地走去扫了起来。
“老婆婆,就让我的侍卫代替她留下来打扫吧。这样子可以吗?”凰风墨拖过颜若栤的手,有些霸气的说。
颜若栤觉得更加不好意思,感觉到自己仗着有钱人撑腰,再欺负人似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必须打扫得一张碎纸都不能有,那几棵桃花树是庙主亲手种下的,她特别不喜欢土地上不干净。偶尔来这里看看,要是你们不弄干净,被她看到纸碎,就会怪责到老婢身上。”老婆婆不悦的说。
“老婆婆,你这个可以放心,我的侍卫会扫干净的。扫不干净,我就让他吃了。”凰风墨轻松的说。那边倒霉要代替颜若栤扫地的侍卫,听着额头流出一滴汗。
颜若栤扶扶额,说:“老婆婆,对不起,都怪我一时手痒的乱扔纸碎,给你添麻烦了。我们扫干净再走,别担心。”
她说完,就主动过去帮那个扫地的侍卫,捡着一些扫不到的纸碎。
“老婆婆,这庙主是本地人吗?”凰风墨闲着就多嘴的问一问。细心的他发现这里有序的布局不像是城里的格局。
“庙主不是本地人,但是,非常的有钱,即使这庙子平日无人供奉,也依然有足够的油香。”老婆婆淡淡的说道。
“其实这里的环境不错,我好奇为什么会没有人来这里?”凰风墨打开手上的折扇,扇一扇凉,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里是出了名,谁来这里求过签,就谁会跟心上人分离,百试百灵。”老婆婆毫不避忌的说。
“......”凰风墨顿时动作停顿了一下,并问:“这庙子不是帮人求姻缘的吗?怎会扯到分离那边去。”
“谁说这庙子是求姻缘的,庙主建这个庙子是保佑女子避开负心的男人,祈福祝天下负心背叛爱人的男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其实,你那位小姑娘随便将签文纸撕掉,也算是误打误撞挽救了她的姻缘。”老婆婆解释说。
凰风墨听完,觉得太过无言了。这事情还是不要告诉颜若栤。
颜若栤扫干净树下,跟老婆婆道个歉后,就跟凰风墨离开此地。
坐着马车去到他口中的红烟楼,果然是她之前来过的那一间。
只是上次是后门进,这次,是正前门进去。里面中心有个大舞台,舞姬表演着,歌舞响得特别的清脆扬长。
凰风墨向掌柜要了最好的贵宾桌位,坐上了二楼位置。
颜若栤有点内急,向他解释下就跑去找茅厕。
她问了店小二,小二指了走廊走到尽头,再转弯就到了。
她转弯的时候,脚踢到一个香袋,此香袋她化灰都认得出来,是她帮凰尘翎做的,手工难看,里面装着一些外敷的草药,方便她随时拿来用。
咦?香袋在这里?那么凰尘翎也来了这里。
她仰望了一下楼上的厢房,猜想他一定是又跑来找那些刺客组织了。不知道这次又在筹备着什么计划,不会还是继续暗杀纳罱吧,难道他上次跟她说的话都是在骗她的。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打算去完茅厕,就上去厢房打听一下。
三楼的厢房一间间都很安静,走廊上也没有人影,就只有她一个人。
奇怪了,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的。
当她走到上次遇见那个叫万紫千红女人的厢房,里面发出一声声低吟,貌似哪里不舒服才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她作为大夫的直觉,感应到里面肯定有病人。
出于好奇,她还是推开门,进去看看。
春抱着肚子,痛苦的卷缩在床边,一些烟草也打翻在地上。
颜若栤认出她就是上次那个女人,过去扶起她,问:“你怎样啊?觉得哪里痛?”
春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是她,有点惊奇,随后问:“你是来找你那个二皇子吗?嘶......”她还未说完,就按着肚子,痛到咬牙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