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昊阳闪烁其词,想要给两人的关系留一点遐想的空间。
“我和云若妹妹的事……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昨天那种情况……”
墨芩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也不想知道。
她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昨天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没告诉你婚约之事,是因为这婚约本就不会有履行的可能性。”
这话听着刺耳,就像你以为本属于你的东西,最后别人告诉你这东西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肖昊阳本就不好的脸色染上了阴郁。
“不喜欢我,你喜欢谁?郁璟?”
男人的直觉果然没错,从他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点苦口婆心。
“听我一句劝,他不是什么好人。”
墨芩不想废话,冷冷丢下一句:
“我要退掉婚约跟他没关系,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而已。”
说完,也不再看肖昊阳什么反应,绕开他就准备走。
肖昊阳眼中眼神一厉,伸手就要去抓墨芩的手。
眼看就要碰到了,却见墨芩灵巧躲过他的手。
手腕翻转,一枚细长的银针出现在她指缝间,精准地扎在了肖昊阳手腕上的某个穴位上。
顿时,整个手都麻痹了。
墨芩冷冷道:
“肖少庄主,当心一点,若是我拿错了针,说不定你的整个手臂都废掉了。”
手如果不需要的话,麻烦送给有需要的人呢。
肖昊阳得到眉头皱得死死的。
完全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对自己。
“你……”
“别担心,过两天就好了,不过,下次我就不敢保证会这么幸运了。”
肖昊阳只能揉着手,看着墨芩走远。
该死的。
最近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两个都对他这么凶。
难道选择跟苏云若订婚真的是个错误的决定?
-
夜幕降临,大厅里宾客齐聚。
那里正上演着这次寿宴的最后一场表演。
“陈老弟,你这就……不行了?”
中年男子脸红脖子粗,手里举着一个瓷制酒瓶,粗鲁地去扒拉趴在桌子上的男人。
推了两三下人都没动。
“嘁!还跟我吹……自己酒量有……多好,这就……趴下了?!”
说完,他有一步三晃地走到另一个人跟前。
“不……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也……不行了??”
“给我起来,喝!!”
吧嗒——
男人手中的酒瓶子碎了,酒水飞溅,人也咚地一声倒下。
大厅里不知何时倒了一片,趴在桌子上的,躺在地上的,只有他们那还在起伏的胸膛彰示着他们还活着。
几个侍女侍卫冒出来,他们在现场检查一圈,看看有没有遗漏。
两个侍女拖着一个女孩去了大厅侧面一间专供客人休息的小室。
茹庄主书房里,几个黑衣人正在大肆翻找。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黑夜最是藏污纳垢。
不多时,一个黑衣人找到了一张什么东西,展开一看,点了点头,朝着其他几个人说了一个字。
众人就齐齐退出了房间。
此时大厅中的人也同样完成了任务。
她们将女孩背上的图画,完整地复刻了下来,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接着,他们便如潮水般退却,就像不曾来过一般。
就在快要走出流霞山庄的时候,郁璟忽然停住了脚步,他朝着身旁的黑衣人吩咐道:
“你们先撤。”
下属心中有些疑惑,但没有表露出半分。
“是,主子!”
等郁璟走远了,那下属才一脸好奇地问身旁的女子。
“这两份地图残卷不都拿到手了吗?主子还要去做什么?”
女子拍了拍男子的肩头,朝着落霞山庄外快速而去。
“哎,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揣度了?”
男子跟上,不服气反驳。
“我就是好奇一下也不行吗?”
不知道想到什么,女子笑了一下,神秘兮兮道:
“啧,就你话多,不过,我估计主子这是去……偷人了。”
这话一出,男子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个狗吃翔。
“偷,偷人?!”
这个说法立刻就调动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跟我说说呗!”
两人穿过大门,来到山庄之外。
女子语气中带着丝丝兴奋。
“是与不是,等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急什么。”
男子:话说一半,砒霜拌饭!
-
外面的灯火仍旧明亮,只不过喧闹声却渐渐小了下去。
不知道多久过去了,或许是一个小时。
墨芩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她和衣而卧,此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咯吱——
窗户无风而动,发出一声不容忽视的脆响。
墨芩半阖的双眼骤然睁开,脑子清醒了不少。
接着,似乎有鸟挥动翅膀的声音,那声音近得像是落在了窗台上。
房中又归于寂静。
墨芩却莫名觉得房中多了一个人。
若是内力深厚者,或许可以凭借呼吸声来判断是否真的多了一人,但墨芩却做不到。
她坐起身,撩开床帘,探出头朝外看。
只见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房内窗户旁。
郁璟背对着月光,一手扶在窗台上,眼神落在床的方向,少了平时的散漫,多了几分冷冽。
在黑夜中,墨芩无法判断两人的视线是否对上了。
窗台上还站着一只黑色的鸟,它侧着脑袋,黑色的眼珠反射着冷月的光芒,也好奇地打量着她。
方才的扑棱声大约就是它发出的。
墨芩从床上下来,并没有走过去,清冷的月色从大开的窗户照进来,洒下一片银白。
她站在月光照不到的暗处。
“你是要走了吗?”
语气平淡就像是在随口问的一句‘你吃了吗’。
郁璟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他轻声回应,似乎在做告别。
“嗯,我要走了。”
这个结果,墨芩并不感到意外。
“东西拿到了?”
郁璟对于这样的对话似乎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他没再回答。
而是踏着月光,朝着墨芩走过来。
他朝她伸手,手心在她面前摊开,一股淡香侵袭着她,那清冷的嗓音变得模糊起来。
“要跟我走吗?”
“你……”
墨芩此时才猛然察觉到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音节刚落,她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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