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酷刑仍然在继续。
眼见女子快要淹死了,就会有人将她捞上来,等她缓过来又重新扔回水里,循环往复,直到她再也扑腾不动了,才被丢在岸边,半死不活地躺着。
在场的人都只觉心跳都快停了,好像被扔进水里反复折磨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自己。
君晔似乎还没尽兴,语气中带着遗憾,“啧,这就不行了?”
他又让人将人弄醒,表示事情还没处理完。
墨芩:能不能先让人站起来,再处理!
腿疼,真的。
然而君晔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此刻,他正沉迷于让落水女子做选择题。
他给了三个选项:
一、嫁给救她的小厮。
二、剃了头发去当姑子。
三、杀了小厮。
他看了眼跪在不远处的小厮,催促道:
“快选吧。”
落水女子也不知道是还没缓过来,还是脑子进了水,暂时宕机。她好半晌没说话,直到听见这声厉鬼索命般的催促,她才颤抖着声线,语气坚定地开口:
“杀了他,杀了他!我绝不会嫁给一个奴才!”
君晔看向小厮,“你呢?”
小厮一愣,哪里想到自己还有发言的机会。
他立刻就抓住了:
“求陛下饶命!小姐饶命,奴才不想死!奴才愿意舍去双眼,只要能留下一条命!”
墨芩抬头看了一下君晔,对方很快回视过来,视线相交一瞬,她便又低下头。
要是她表示自己想站起来,他会不会也将自己扔进水里?
君晔从这视线中没看到恐惧,倒是看到了一丝不满。
不满什么?他这不是在帮她撑腰吗?
“你确实不该死,毕竟你救了她的命。”君晔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里带了点冷。
“你还是缴了头发去当姑子吧。”
落水女子瞪大眼睛,想要朝着君晔爬过来,黑衣人眼疾手快按住她。
她的手只能在地上乱抓。
“不,不……不!我愿意嫁给他,我不要去当姑子!”
“皇上!我愿意,我愿意嫁给小厮。”
君晔脸色微沉,冷着声宣布,“你没机会了。”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女子被石子磨破的手上,“差点忘了,这双手还没受到惩罚。”
“嗯……不如就剁了吧。”
语气稀松平常,似乎要被剁掉的不是女子娇嫩的双手,而是一对鸡爪。
“这里怎的这么热闹?”
长公主的声音远远传来,她此时换了一身衣服,轻薄的丝质面料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石榴花,绚烂夺目。
“参加陛下。”
待见过礼后,她又笑着问:“这乌泱泱跪了一大片是做什么?”
这里发生的事她还是知道一点的。
“可是有人冲撞了陛下,本宫绝不会轻饶了她!”
“用不着皇姐动手。”
君晔没给她这个面子,直接让人砍了那女子的双手。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石子小路,亦染红了不算清澈的湖水。
那些世家贵女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当即就有胆小的吓晕了过去,没吓晕的也都面色惨白。
今日份噩梦素材已预定!
长公主脸色一变,但也不敢说什么。
这位主什么时候给过旁人面子?要怪就只能怪那女子运气不好,触了君晔的霉头。
没丢命都算是运气好。
偏生君晔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笑着说:
“这花儿也赏了,皇姐,朕就不多留了。”
似乎他真的来这里赏了花。
说完也不看跪了一地的众人,轻飘飘地就走了,走的时候心情似乎还不错?
他心情倒是好了,剩下的人心情十分糟糕。
“都别跪着了,起来吧。”长公主脸色沉下来,眉头皱起。
“谢长公主!”
大家颤颤巍巍站起来,还有不少是相互搀扶着的。
墨芩:终于能站起来了。
她现在不仅腿疼,还有点腿软。
得想个办法让君晔跪回来!
被这么一闹,赏花宴也赏不下去了,众人纷纷告辞,而长公主还要收拾烂摊子。
好好的人来她府上,回去就变成残废了,这怎么交代?
梁语冰当了几年的医生,也见过不少血腥场面,虽然有点不适,但她并不怕。
她惋惜地看了一眼,若是有手术室、器械和助手就好了。
当初她作为助手进手术室的时候,见过别的医生给病人接手指。
她很想试一试。
没有实操经验,怎么给君忱动手术?
-
“小姐,我们不回去吗?”敛秋脸色苍白,刚才的事她都看见了。
“你先回去。”
“可是……”
敛秋犟不过,只能听从吩咐,她现在半点不敢顶嘴。
墨芩出了公主府,没走多远就下了马车,独自离开了。
她今天的计划还没完成呢。
去折……试探一下梁语冰。
……
“你是谁?”
“你想做什么?”
“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在宴会上,梁语冰没找到机会下手,便想找别的法子,却没想到自己先被人给堵了。
穿着邋遢的老头疯疯癫癫的,抓着她的衣领不松手,甚至还想讲她给掳走。
“管你是谁?碰见了我老头子,就得回去给我当药人!”
选药人难道还看身份不成?
往药房里一关,什么身份都不好使!
“药人?!”
梁语冰挣扎得更厉害了。
就当老头子准备将人直接扛走的时候,忽然从梁语冰的身上掉出一个小药包。
白色的粉末撒出来,瞬间就吸引了老头子的注意。
他放开梁语冰,用手指头沾了一点粉末瞧了瞧。
“这是你做的?”
药草的处理方法并不熟练,配方也很杂乱,但制作之人似乎又懂一点药理。
一副药简直就是个矛盾结合体。
他来了兴趣。
“是我做的又怎样!”
梁语冰想要逃走,但老头子堵着路口,她只能尽量远离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配?说得不好,我就将你做药人!”
听到这话,梁语冰也冷静了一点,她立刻拿出多年积累的应试技巧,编出了一个答案。
听完来龙去脉,老头子最关系的却不是药方,而是冷嘲道:
“嘿?你这女娃娃倒是毒得很。”
他踩着洒在地上的白粉末。
“心肠毒,药却不怎么样,就这东西随便一个医生就能治好,至少得加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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