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
叶松得到朝廷的任命书后两个月,大宛知府杨奇忽然召集各方人手,说准备要剿匪。
叶松知道大宛城西北一带,有一座伏龙峰,山势险峻,易守难攻。
山上盘踞着一伙无恶不作的土匪,为首的叫“一阵风”,纠集了数千匪徒占山为王。
“杨大人,那伏龙峰恶匪我们以前围剿过多次,但每次都因为那地方实在太难攻打导致无功而返。不是我们不愿意去剿灭那伙恶贼,而是实在无能为力啊。”
参加会议的一名军官模样的彪悍男子沉声道。
这次会议叶松把张虎也带了过来,他告诉叶松这人名夏贵,是驻守大宛城的边军统领。
“夏将军,本府也是没办法呀。现在这旱情是越来越严重了,而朝廷没有拨下丝毫赈灾之物,眼看这民变随时有可能爆发,本府是束手无策。而那伏龙峰匪徒,在那里盘踞多年,积蓄的粮草银两怕是不少,这是本府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
“这......”
夏贵语塞,一时有些愁眉不展。
“夏大人,本府听闻,就连你们边军的补给,也经常被朝廷拖欠,想必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唉,杨大人,确实如此,本将军最近也是焦头烂额。”
“本府知道了,本府可以答应你,一旦攻下这伏龙峰,所获粮草银两,可以分一部分给你们。”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好,杨大人,这事我们边军愿意参与,一切听凭杨大人差遣。只是那‘一阵风’阴险狡诈,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这是自然,否则,今天本府也不会把大家召集过来了。”
“杨大人,我有一计,可破那‘一阵风’。”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向杨奇拱了拱手。
张虎小声地告诉叶松,这是杨奇的一个幕僚,名叫谢锦。
平时为杨奇出谋划策,立下了不少功劳。
“谢先生但说无妨。”
“好,大人,那伏龙峰易守难攻,不宜强攻,我们不妨以火攻之法,将其营寨烧毁,令其不战自溃。”
“谢先生,你这计策固然不错,但想要以火攻之法破敌,谈何容易?人家从山脚开始,处处设防,步步设岗,你怎么混进去放火?”
谢锦话音刚落,便有一体格强壮的中年汉子反驳道。
“宛南镇团练使林大义。”
张虎小声地把这人的身份告诉叶松。
“这,确实有点难,到时候我们可以设法派几个人混进去,不知......”
谢锦沉吟道。
“没那么容易”,夏贵起身摆摆手,“谢先生你有些小瞧这‘一阵风’了,此人之阴险狡诈,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叶副使,你有何妙计?”
几人争执不休,杨奇忽然开口,当着众人的面询问叶松的意见。
“叶副使?”
与会者大多不认识叶松,纷纷互相打听叶松的身份。
得知他是几个月杨大人刚刚提拔的团练副使,再加上叶松有些过于年轻,所以众人均有些轻视。
“杨大人,我对那伏龙峰不太熟悉,不知其地形如何,但刚才听几位大人议论,似乎其山势险峻,对我等进攻一方极为不利。如果硬碰硬,我们的战损恐怕会比对方多出数倍,所以强攻殊为不智,只能智取。”
“刚才这位谢先生提议火攻,我个人是赞成的,只是如果进行火攻,还需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另外,那地方既是一座山,想必上山的路当不止一条,如果能找到其防守薄弱,或者因为山势特别险峻而被匪徒所忽视的地方,我们出其不意,通过这样的路线进攻,或能收到奇效。”
“嗯,叶副使所言有理。”
杨奇点了点头。
众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见机行事了。
行动定在三天后的凌晨。
各人开完会,各自回去准备。
叶松回到贫民窟以后,立刻就召集团练军中的骨干,让大家做好准备。
三日后,天还没有完全亮,叶松就带着已经集结完毕的团练军出发了。
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团练军已经初步训练成了一支纪律严明,精神十足的部队,全军共计千余人,除了留下数十人留守本村以外,其余的悉数被叶松带了出来。
这是团练军第一次参加实战,包括叶松自己也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行动,众人的心情是即兴奋又忐忑。
“咦,你们大军出动,可是有战事?”
团练军行至清平山脚下的时候,一个粗莽汉子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原来是何先生!”
叶松认出此人正是他第一次拜访贺兰老先生时,见到的那个何姓男子。
“我问你,你们可是要去打仗?”
“倒不是打仗,大宛知府杨大人,召集我等前去剿匪。”
叶松有些奇怪,这些似乎对打仗之事尤为关心。
“剿匪?嗯,那也是打仗啊,那个,你们能不能把我带上?放心,我不会捣乱的。”
何姓男子神情突然变得非常兴奋,摩拳擦掌,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何先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是会死人的,你又何必来凑这个热闹?”
叶松想要婉言拒绝,但这人一听就有些着急了。
“那个,其实,我以前也在军中呆过。论打仗的事情,这世上没几个人比我更了解了。你们才训练了几个月,我有些不放心,你把我带上吧,我保证绝不会拖后腿的。”
何姓男子苦苦哀求,叶松的心里感觉非常怪异,正想找个好听的说词,婉言谢绝。
一旁的张虎忽然开口:“叶兄,把他带上吧。”
张虎盯着何姓男子看了许久,嘴巴动了动,似乎想问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问。
“这合适吗?”
叶松微微皱眉。
“合适,论打仗,真没几个人的经验比他多,带上他,对我们会有帮助的。”
张虎用极为肯定的语气道。
“行!那何先生你跟我们过去吧!不过,咱们可得约法三章,一切行动要听指挥,不能擅自行动!能做到吗?”
“能,能,能,我一定听指挥。”
何姓男子信誓旦旦地保证,叶松最后还是把他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