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这句话，惊诧了在场的三位掌镜史。
也惊诧了二楼观看审讯的武曌。
之前武曌来到黑水台的时候，就听说慕容陌昨夜被沈飞秘密派出去了。
现在没想到慕容陌这么快就回来了。
很快，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带进了审讯台。
当林徐如看到这个老妪后，脸上闪现了一丝短暂的痛苦之色。
沈飞指了指这位年近八十的老妪，朝林徐如冷冷问道：
“这是你老母，见到了你竟然一声不吭？林徐如，你这个做儿子很不孝啊。”
林徐如冷冷一哼：
“沈贼，别来这一套，我根本不认识这位老妇人。”
沈飞眯眼朝一旁的老妪问了一声：
“那你认识眼前这个叫林徐如的吗？”
老妪使劲的摇着头：“不认识，你们胡作非为，为何抓我，我所犯何事？”
沈飞没搭理她。
邪魅一笑：“既然你们双方都不认识，那就好办了。”
说完，沈飞直接吩咐苏流云。
“给这位老太太上针刑。”
苏流云猛地一惊，虽然他认为给这位七老八十的老妪上针刑，也许不到十针，这位老妪就会死。
但苏流云也没敢质疑沈飞的命令。
这时，林徐如激动的大喊道：“沈贼，这位老妪所犯何罪？你竟然要对她动用如此大刑？”
沈飞冷声一笑：“黑水台行刑，不需要任何理由，本相乃黑水台首尊，一切解释权归本首尊所有。”
这句话顿时气的林徐如咬牙切齿。
很快，苏流云就亲自对这位老妪施行了针刑。
一针下去，哭天喊地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刑讯大厅之中。
林徐如的脸色逐渐变化。
从一开始的愤怒，转而变得凄楚，再从凄楚，变得绝望。
一个老者凄厉的哀嚎声，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一种紧张。
在二楼的武曌，此刻也不忍心别过了头去。
说是惨绝人寰也不为过。
当第十针扎上老妪穴道之中的时候，林徐如终于开口了。
“别再扎她了，我说！”
沈飞及时让苏流云停止了行刑。
“终于愿意说了？”
林徐如目光凄厉，眼前的沈飞犹如一个恶魔一般，彻底击溃了他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
很快，林徐如进行了他的坦白。
林徐如的确是洛阳人，但他的父亲曾经是一位行走在大周和大元边境的商人，林徐如的父亲曾经加入过大元帝国一个神秘的情报组织，这个组织的名字叫黑绣招。
从那以后，林徐如的父亲就开始以商人的身份，为大元帝国持续输送洛阳情报。
而林徐如生下来之后，就被他的父亲所培养，成年的之时，理所应当的加入了黑绣招，十年前，文昌学院兴起，大周儒学昌盛。
林徐如被秘密派入文昌学院，成为了文昌学院的一位儒学夫子，而后上官婉儿被送入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女儿。
上官婉儿的真实身份确实是呼查铁木儿的亲生女儿，呼查铁木儿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作为棋子，埋藏在文昌学院之中，其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当年入文昌学院学习的三皇子和武曌。
因为当时的大周王朝，三皇子和武曌是先帝最为宠爱的两个子女，未来大周的皇位迟早是他们二人之中的一个继承。
上官婉儿和三皇子以及武曌都建立了莫逆之交，而后三皇子倒台，上官婉儿就更进一步的接近武曌，最后成为武曌身旁的近臣。
至于上官婉儿成为武曌近臣的目的，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当林徐如招供出这一切之后，二楼的武曌彻底愤怒了。
因为事实已经清晰了。
她曾经视为挚友的上官婉儿，的确就是大元帝国的奸细。
林徐如坦白完这一切之后。
沈飞也如实朝林徐如道：
“很好，林徐如，既然你坦白了，那么本相也告诉你，本相是如何找到你这位母亲的。”
林徐如面色沉郁，心知他和她的母亲都只有一死了，但刚才沈飞对他母亲行刑的过程种，一种来自人伦天道的巨大压力，还是让他最后一道防线崩溃。
沈飞道：你和你的父亲都入了黑绣招，但你的母亲很可怜，直到目前为止，她都不知道你们父子二人的真正身份，她只是一个在边境生活的孤寡老人。“
“你入了黑绣招之后不久，你的父亲就死在了一场就彻底切断了跟你母亲的联系，因为你知道，一入黑绣招，也就意味着世上从此再也没有了亲情。”
“但你本身却是个孝子，即使你切断了联系，但你仍然暗中派了人，每年都会给你这位老母亲送去银两，以供她度日，我们黑水台一年前就掌握了这条暗线，只不过你母亲对你们父子所做的事情全然不知，我们才没有动她罢了。”
“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够瞒天过海？”
林徐如脸上露出莫大的惶恐之色。
凄厉的哭声在审讯厅中徘徊。
“林徐如，不必急着哭，本相还有更让你想象不到的事情要揭露。”
说话间，沈飞又来到那名奄奄一息的老妪身旁，突然间伸手在她脸部一划拉。
紧接着，老妪脸上的一层易容之膜掉落。
很快，老妪就变了一张脸，她根本就不是林徐如认识的母亲。
“你……“
林徐如恍然惊醒，此刻才发现这个跟他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妪，原来根本不是他的母亲，而是通过易容术变得跟她母亲相貌相同的一个人。
沈飞冷笑一声：“你母亲一个月前就已经因病去世了，我若不派人易容伪装，带来你面前的只能是一具死尸，那样你能开口招供吗？“
直到此刻，林徐如彻底绝望。
“沈贼，你不是人，你是地狱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