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今日便是科举考试正式开始的时间了。
考试将会进行三天,这三天之中,考生将会呆在考场之中,除了自己的桌子外,其他什么地方都不能去,而干粮,水,甚至是睡觉的东西都得提前带进去。
此时,考场门前,黑压压的人群挤在一起,大多数都是来送考的,她们站在门前,不断的嘱咐着考生,或者是看着考生进去的背影,满脸都是紧张和期待。
「呵呵,你孩子年龄如此小,竟然就能来参加科考了?」
「呵呵,运气运气,听说贵公子师从贾师,那可是名师啊,想必高中的可能性很大啊!」
「那就承您的吉言了。」
「孩子,赶紧把这棉衣带进去,可别冻着了,万一下雨了,冷得很呢。」
「兄长,您进去吧,咱们家的希望就在您身上了。」
「咳咳,老徐,要是这一次你还是不能高中,咱们就回去吧,去年咱们娘去世你都没有回去。」
「要是这一次不过也没有关系,你还年轻。」
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
沈约秋站在街口,看着清秀儒雅的沈从文站在那儿,眼底是无尽的光芒和一种镇定的期待,心里便莫名对自己这个堂弟有很大的信心。
「进去之后好好考试,堂姐相信你,一定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沈约秋嘱咐了一句,又让人将准备好的厚衣服,干粮,水袋,还有足够的笔墨都交给了他,甚至还给他准备了一份用于提神的药材,要是困,或者是脑子乱,嚼一嚼,便能让人觉得清爽不已。
「谢谢您,堂姐。」沈立文抱着这些东西,有些激动道:「我一定会好好表现得,您等着看我的成绩就是。」
「好,等出来了,堂姐带你去吃好吃的。」.z.br>
「都听堂姐的。」
说完,他转过身,坚定而期待地朝着考场走去。
白芷和冬青看着他的背影,都忍不住很期待。
「立文公子已经能高中。」
「就算不高中也没有关系,他还那么小呢,你看那些考生,连五六十岁的老头都有呢就算他这一次没有高中,他下一次还能再来。」
说完,白芷立马回头看向沈约秋,有些紧张道:「夫人,这里人太多了,有些不安全,咱们回去吧。」
「对对对!」
冬青也想到了什么,赶紧点头,然后便小心的去搀扶沈约秋。
「没有那么严重。」看着两人严阵以待的模样,沈约秋忍不住一笑,便准备自己上马车,却在这时看到了一两豪华马车驶过来,里面的人掀开帘子,竟然是太子。
「祁夫人,真巧啊。」
太子似乎很惊喜,笑着说道:「是过来看这些秀才门考试吗?」
「不是。」
沈约秋摇摇头,「我家堂弟正好也要参加今年的考试,我特地来送送她的。」
「原来如此。」太子继续笑着,「夫人的弟弟,定然是人中龙凤,想来定然能上榜。」
「殿下谬赞了。」
「怎么会?」
太子盯着她,「有祁夫人这样优秀的姐姐,弟弟又会差到哪里去呢?本殿下可是很期待以后夫人的弟弟能够在身边辅佐。」
「对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好好谢过夫人,等过几日,我和太子妃定然登门道谢。」太子一脸诚挚。
「能帮上殿下和太子妃,是臣妇的荣幸。」沈约秋低头,淡淡说道。
「呵呵。」
太子轻笑了声,「你也莫要太谦逊了,说实话,本
殿下还挺羡慕小将军能有个你这样的夫人的。」
说完这句话,他立马又接着说道:「今日本殿下还有事儿,就不与夫人多说了,过几日再登门拜访吧。」
「不耽误殿下了。」
两人说完话,太子的马车便匆匆离开了,而沈约秋心里却隐约觉得不太好。
太子今日态度似乎过于热切了些。
白芷看着太子远去的马车,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只是去扶住了沈约秋的手,另一只手帮他把帘子掀开。
「太子殿下都这么称赞咱们夫人呢,夫人,您真厉害。」冬青忍不住自豪地拍了沈约秋一个马屁。
「好了,别说了,先回去了。」白芷提醒道:「这儿人多,咱们回去再说。」
「好。」
于是,在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沈约秋坐上马车往家中赶去。
明日便是祁景行的生辰,她脑海里想着怎么替他过生辰,又想着怎么样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会让他更高兴,所以很快就将刚才的事情抛出了脑外。
到了府外,祁景行的副将和他的马竟然都在门外等着。
「将军回来了?」
沈约秋有些惊讶的问。
「见过夫人。」
副将连忙行礼道:「是,将军回来取些东西。」
这时,门口守门的家丁看到沈约秋回来,也忙笑着说道:「夫人,您回来了,我立马去告诉将军。」
「不用了。」
沈约秋摇摇头,「我自己去找他。」
说着,她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手轻轻放在上面。
要不,今天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吧。
想着,她便朝着主院过去,越靠近,她心中就越发的有些紧张起来,这种久违的感觉,倒让她自己觉得有些好笑。
然而走到院落大门前的时候,她却忽然一愣。
因为院子里竟然隐约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哭声,除了女人的声音,还有祁景行的声音,只是太远,她没有听清。
冬青和白芷没有听见,两人继续高兴的往前走。
「等等。」她叫住两人,「我先过去看看。」
两人愣了下,以为沈约秋想要单独和祁景行见面,便高兴的答应了。
沈约秋面无表情地往前,快到门口处的时候,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了。
「你帮帮我……」
「景行,我真的很想你……」
「你如今还愿意管我吗?你说我该怎么办……」
透过大门的缝隙,沈约秋看到了一个穿着素衣的女人背对着她站在祁景行身前,两只手紧紧抓着祁景行的手臂,头微微低着,像是正靠在祁景行的肩膀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