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不出话,就快滚,别逼我赶你走,我不是刘婶子和巧巧,能任你欺负。”程清婠淡淡的抬眸,看着妇人气冲冲的走出自家院子,原路返回。
宋巧巧站在身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拉着身旁人的手激动的道:“婠婠,你太厉害了,居然能让她自己回去。从前只要对她说话大声一点,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程清婠靠在门上,脸上难掩疲惫:“下次她若在哭闹,你就把门一关,自干自的。你要不理她,自己就走了。”
宋巧巧红着脸,点了点头,脸上都是崇拜和仰慕。
程清婠一转头,刚好撞见了她脸上的神色,微微一顿,随后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道:“地窖里还有一些红薯,我们明天做成红薯糕拿到镇上去卖吧,顺便将那些剩下的玉米也拿去卖。”
“好呀,可我们走进镇里要一个时辰,那咱们丑时三刻就要起了。”
程清婠点了点头,和她一起走进了屋内。
“二婶走了?”刘婶子看着自家女儿轻声问道。
“恩,走时还骂骂咧咧的。”宋巧巧点了点头,坐在一旁。
刘婶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要我说,前两年就不该接济,既然分了家,各过个的就行了,理他们做什么?”程画儿一边教着连枝做绣品,一边说道。
“她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点不如意,就要死要活的,不依着她就在家门口赖着不走。”
程画儿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程清婠看着屋内气氛凝重,就背着筐,拿着镰刀去了后山砍柴。
正午的天,阴云密布,看着马上就要下雨了。
她弯着腰,加快速度将小柴捡进筐里。
忽然,没有一点预兆,豆粒一般都雨就落了下来。
程清婠连忙提着裙摆,捂着脑袋匆匆忙忙的打算下山。
却没想到,才走两步,就又撞上了十几个黑衣人。
好在他们在和一个少年厮打,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就这么一瞬间,少年的剑刺过黑衣人的身体,血顺着剑滴落在地上。
程清婠看清了那个少年的脸,一身青衣穿梭在黑衣人之间,出招果断,动作利索,没一会那些黑衣人就倒下了。
“三殿下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少年踩着黑衣人的胸口,将剑指着他的喉咙,满脸讽刺。
黑衣人没有回答他的话,一把拉过剑,刺进自己的喉咙。
程清婠看着这幅场面,下意识的往后走,却不想一动就引来了注意。
她看着少年持剑走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沾着血,那双杀红了的眼死死的盯着她,如同地狱里罗刹,浑身让人恐怖的气息。
程清婠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往后退。
她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会饶她一命,还是杀人灭口。
两人之间只剩下两三步的距离,程清婠看着他手上还滴着血的剑,心生恐惧。
“你怎么在这?”
元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程清婠愣了愣,连忙回答。
“我来捡柴。”
“雨下大了,我送你回去。”
“这些人……”
元栖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轻声说道:“阿竹会处理。”
程清婠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人把剑擦干净,藏回腰间。
她提心吊胆的跟在元栖身后,脑海中都充斥着方才血腥的一幕。
雨越下越大,将两人都浑身淋了个透。
走在前面的元栖没有任何征兆的晕倒在地,吓得程清婠连忙上前查看。
这才发现,他的后背和胸口都受了伤。
程清婠连忙将人扶了起来,往不远处的家走去。
要不是元栖多次帮她,估计她可能会视而不见,自己回家吧。
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程清婠终于把人扶进了家。
屋内的人看着血淋淋的两人都下了一跳,程画儿更是颤着音问道:“婠婠,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元栖受伤了,阿娘,你快找些棉布来。”
程画儿回过神,连忙去找棉布。
宋巧巧帮着女孩将人扶进隔间,再去厨房烧热水。
程清婠看着他越来越白的脸色,顾不得自己还浑身湿透,就连忙上手将他的衣服脱去。
胸口的剑伤还在涌出鲜血,她手忙脚乱的拿过妇人手中的棉布,堵了上去。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肌肤,烫的吓人。
“怎么又发烧了?”程清婠轻声嘀咕,将棉被拉过来盖在他的身上:“得把湿衣服换了,不然得得着凉。”
宋巧巧很快就将热水端来,轻声的说道:“婠婠,热水来了。”
程清婠点了点头,本想让她帮忙一起把元栖的衣服脱了,没想到一转头,屋内一个人都没了。
她撇了撇嘴角,只能自己上手了。
上衣还好,三下五除二的就脱完了。到了下半身,程清婠的手放在裤子上犹豫了很久,最后一闭眼,一用力,就把裤子拉了下来。
她拉过被子,遮住了重要位置,快速的把裤子脱了下来。
程清婠松了一口气,拿着泡在热水里的棉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的伤口。
“婠婠……”
程画儿的声音忽然响起,吓得她力度一重,床上的人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滚烫的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上。
程清婠看着他充满杀气的眼眸,吓得连脏话都扼杀在了嗓子眼里。
元栖看清面前人后,就立马起身松了手。
程清婠躺在床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爬起来,看着元栖自己包扎着伤口,冷白皮的肤色,健硕的身材,腰间堆着厚厚的棉被,遮住了一部分的腹肌。
她红着脸,对上了少年的眼眸,心虚的连忙转头看向门口的妇人。
“阿娘,你方才要说什么?”
程画儿回过神来,把衣服拿了过来:“哦,我找到了一套宋大之前留下来的衣服,你看看元大人能不能穿。”
“多谢。”元栖笑着点了点头,哑声道。
“婠婠,你也快去换个衣服,免得着凉了。”
程清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连忙下床,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一套衣服就出去了。
程画儿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还把门带上了。
程清婠去阁楼换好衣服后,走下楼就被妇人拉到一旁。
“婠婠,究竟怎么回事?元大人为什么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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