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货郎们,卖货全靠两条腿。
就算有那富裕点的人家,用上骡子,速度也并没有快多少。
这样一来,扩张的速度从一开始的迅速,到后面就开始滞涩起来。
而他们这帮货郎卖货的速度,也从原本几天,变成了十天,甚至更久起来。
这样一来,返利自然就受到了影响。
不过,低两成的价格,还是让他们赚的挺多。
所以,就算走到脚起泡,也没有一个人说不干了的。
等到孙柳青他们坚持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宁芃芃很是佩服他。
按宁芃芃的计算,从孙柳青他们迅速占领市场后,随后会有一段时间的饱和。
然后,会删减掉一些不那么坚定的货郎。
到时,留下的,那就是中坚力量。
而这些人,宁芃芃觉得,若是稍加培训的话,那就是做销售的好手。
到时,把每个人和每块区域给划分起来。
不负责的那些货郎不能越区去卖货,抢当地区域代理的生意。
而且,宁芃芃这样的模式,不光想在安镇这边推行,还有明州府和其他州府县镇,也想如此操作。
只是,孙柳青如今所做的,实在是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很多很多。
孙柳青这些日子,也在为以后的出路头疼。
每个村子的购买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所以,他每次拿的,都是一些老百姓们必须要用到的东西。
可是,架不住量大啊!
村子里的人,总不可能已经买了半年要用的东西,可第二天,又让人再买半年。
换个人,都做不到这点。
可同样的,朝外扩张,下面的人,两条腿都快走肿了,一直走到没有去过的村子里卖,才能把带去的货物全给卖掉。
只能说,挣钱不易啊!
宁芃芃见孙柳青没来找自己,就把心思全花在新建的厂房里。
上面屋顶的平层,先是用竹片做成栅栏形状,然后在砌高的墙体上,每隔半米的距离固定好木头梁柱。
再把这些编织成栅栏形状的竹片铺在这些梁柱上,到时再把掺和了切碎稻草的黄泥倒在这些竹片上铺平整。
等这些黄泥平整干燥后,再浇上一层黄泥掺和糯米水进去,再用磨平打薄的青石板铺在这些掺和了糯米水的黄泥上固定住。
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下雨的话,雨水会从青石板的缝隙里流进去,导致屋里漏水了!
屋顶一盖好,只要把房子里再粉刷一下,就可以完工了。
而之前跟着谭婶在学如何制糖的那些已经招来的女工,基本都学会了自己要做的那一步。
在被招来的这些村妇心里,谭婶教的就是反复做一个动作,就算是傻子也会了!
陈春花在宁芃芃这宁家糖坊正式开工时,跟着她那两个妹妹夏花和秋花,一同来上工了。
陈老太心疼万分的把到手了的十两银子给还了回去,毕竟,三个赔钱货去上工,一个月就能有九百文呢!
十两银子,不过是三姐妹一年的工钱。
陈老太就算再贪心,也知道账不是像大儿媳妇说的那样算的。
得知陈老太答应退亲的那一天,赵氏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要是陈春花不嫁,她家铁柱可咋办呀?
可老人在,没分家,陈老太都把银子还回去了,赵氏又能怎么办?
只能对着老二一家子冷嘲热讽,要是能咬两口,估计她都要扑上去咬两口泄愤了!
陈春花得知女乃女乃不让她嫁人,让她打工的事,就算她再通透看的明白,当天晚上还是抱着二妹夏花狠狠地哭了一场。
第二天,就满脸喜色的带着二妹和三妹来宁家这边的作坊里上工了。
宁家这新建的作坊,一进来,就有个更衣室,和洗手的地方。
每个女工进到更衣室里,按着自己领的牌子在两排顶成方格的柜子里,穿上一件长袖围裙,戴上口罩,一块布包住头发。
然后从更衣室出来,在洗手池这边进行洗手,再进入厂区里的操作台。
每个操作台最少可以坐四个人,两两相对。
一开始,所有人还有些不知所措。
可等到每个人按部就班的做自己做的那一步,等到下班的时候,一数那数量,根本无法相信,这三四十箩筐,包装好的糖,居然是她们一天就弄好的。
原本许多人想着,就算宁家招的人不少,估计一天下来,能弄出十几箩筐都算好的。
宁芃芃伸手进箩筐里,随即抓了一把包装好的糖出来抽查。
看到包装完好,印戳也盖的很清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既然开了这个作坊,自然希望能做好。
快固然是重要的,但是质量也得过关才行。
而之前,宁芃芃让人盯着的事,也有了一点眉目了!
冯旭回去禀告父母后,得知他想要入赘的消息,硬是哭得死去活来,不肯答应,并且让冯旭赶紧的把教书的这份活给辞了,免得上了那陈家人的当。
听到父母的要求,冯旭也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提到冯旭他现在在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若是不答应他入赘的话,那他回来,住哪里?
看着沉默不已的冯父冯母,饶是冯旭早就知道,自己早已经被放弃了,可心中仍旧还是发酸。
爹娘不肯答应自己入赘,是真的为他好吗?
因为冯父冯母的不答应,冯旭和陈惠兰的婚事,顿时就陷入了僵局中。
冯旭蔫头耷脑的回来,想到无法对惠兰解释自己父母不答应的事,他的心里就难受的要紧。
刚回到学堂后,还没等冯旭的pi股坐热,便有人来访。
得知有人来访,冯旭也忍不住愣了愣。
毕竟自己从丰镇跑到这边的大槐树村当先生,知道的根本寥寥无几。
等他出去一看,硬是吓了一大跳。
“钟兄,你为何会在此处?”
钟德轩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抬眼看着这崭新的学堂,还有从学堂里出来,穿着干净,身上没有半个补丁的冯旭瞧去后,心里的妒忌,简直达到了顶峰。
不过,他惯会做样子,所以,听到冯旭来问自己,便笑着说道。
“自然是得知你在此处做先生,所以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对了,听说你要娶亲了,还是入赘的那种,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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