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旁,柳长卿一边端着碗狼吞虎咽,一边看了看洛临渊支吾着说道:“洛兄,贺兄弟他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吗?”。
洛临渊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打个招呼就要走了。”
虽然贺凌天暂时没有担任大长老一职,不过洛临渊心里已经默认了他的地位,大长老一职会一直给他留着的。
随后洛临渊将三城会武的消息告诉给了众人。
“要对付那两个诸侯王,看来是只有这一个机会了。”苏卿凝皱了皱眉道。
柳长卿和赵伏天当即自告奋勇道:“抓诸侯王的话这我们有经验,我们也要去那什么三城会武!”。
洛临渊眨巴眨巴眼看着他们,上次镇北渝王被他们骗进坑里还摔断了根骨头,这次他俩跟着去不知道又要搞什么事情,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洛临渊还是批准了。
“兄弟们,干完这票就可以正式对付北帝了,北苍国这黑暗腐朽的统治即将覆灭!”
这场三城会武是三个城池的门派之间的比武,洛临渊作为掌门肯定没法参赛,只能观战,真正要靠的还是这些弟子们。
他拍了拍一旁北冥天元的肩膀笑道:“好好练,到时候比武给我支楞起来!”。
北冥天元当即抱拳道:“我一定会带领我们门派走向胜利,绝不辜负师尊您的信任!”。
随后洛临渊又看向边上的华子烨俩兄妹道:“还有你们,虽然你们作为贴身童子不用参赛,但也不可像你柳叔叔和赵叔叔那样荒废了武艺!”。
华子烨俩兄妹立即点头道:“遵命,掌门!”。
一旁吃饭的柳赵二人闻言“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你大爷啊,谁特么是叔叔,我们可还年轻着呢,叫前辈!前辈!”
“是啊,而且谁说我们就荒废武艺了,有本事这次比赛让我们参加,小爷我直接打得他们叫爹爹!”
洛临渊没有理会他们的骂咧,只听身旁的北冥天元皱眉道:“师尊,您也要对付北帝?”。
“是啊,北帝心性残暴,治国无方,可不能看着他这么统治下去啊,百姓会遭殃的,而且我和他还有不少私人恩怨呢!”洛临渊淡淡的说道。
他看了眼北冥天元,随后笑道:“怎么了,你莫不因为他是你父亲,就舍不得了吗?”。
北冥天元闻言一惊,随后连忙解释道:“不,师尊误会了,那人不算我的父亲,他就是个畜生,不配当我父亲,我对他只有恨,若是可以的话,我要亲手杀了他!”。
洛临渊轻轻抿了口茶水,没有说话。
晚饭之后,众人各回各屋,洛临渊则是坐在小亭子里看着池塘发呆。
东方羽柔见状轻轻坐到他的身旁,“干嘛还不去睡觉呢,有心事?”。
洛临渊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东方羽柔看着洛临渊的脸皱了皱眉:“哼,你连撒谎都不会!”。
洛临渊一惊,随后连忙道歉道:“好吧,确实是有些心事……”。
他看着偶尔泛起涟漪的池水眼神中划过一丝哀伤。
“心遥她以前最喜欢坐在池塘边戏鱼了,她特别喜欢荷花,尤其是白色的荷花,每每看到这些,我都会想起她。”
东方羽柔眼神温柔了下来,她柔声道:“你妹妹吗?”。
“嗯。”
洛临渊看了看东方羽柔苦笑道:“羽柔,在我失去唯一的亲人后,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像个尘埃一样飘浮于世,苟且安生,但是后来遇到了你们,和你们经历了种种悲欢,我的心才逐渐重新走向光明,我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也有了明确的目标,可是我时刻在想,我真的有能力做到那个地步吗,失败过一次,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次,我很害怕,我害怕再失去身边的人了……”。
东方羽柔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怕什么,你可是洛神君啊,那个无所不能的洛神君,而且你不是也在为了你心中的目标在努力吗,既然做出了努力,那么一定会有回报的,不用去害怕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命运,你只用做好你自己就行,不一定要成为世人口中的英雄,因为至少在我心里,你就是盖世大英雄!”。
洛临渊眼眶湿润了,有个人能理解自己的伤痛是多么的幸运啊!
“谢谢你,羽柔!”
东方羽柔温柔一笑,她没有其他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洛临渊身边陪着他。
…………
北苍国国都帝辕城,皇宫大殿内,此时北帝一身龙袍,面容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他一脸傲然的看向下方的一众大臣。
这时,一位妙龄女子缓缓走进了朝堂内,她单膝跪在龙椅台阶之下,来者正是朱雀。
“启禀陛下,北……北冥天元和苏卿凝从九囚山逃走了,烈鸿飞和元泷临阵脱逃,我……没能守住!”
北帝脸色阴沉至极,气氛十分压抑,朱雀冷汗直流,不敢吱声。
“废物!”北帝怒喝一声猛的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上。
他额上青筋一根接一根的凸起,浑身气得不断颤抖。
“一个个都是些废物,蠢货!”他的怒吼声响彻整个朝堂。
大臣们被吓得身子一颤。
“传我令下去,有遇见烈鸿飞和元泷的……就地正法!”
这话一出全部人都震惊了,烈鸿飞作为北苍国强大战力,还有许多功勋在身,元泷作为烈鸿飞军队的副统领,实力超群,功勋赫赫,这说杀就杀……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啊!
忽然他斜眼看向跪在朝堂中央的朱雀,声音冰冷道:“按理说那孽种没那本事越狱,就算有那个极劲宗师在,但被封锁了真气后,应该也没有那个可能,所以是谁救走了他们?”。
朱雀浑身一颤,香汗浸湿了衣裳,她声音同身子一般颤抖道:“回……回陛下,是之前的一级通缉犯洛风尘以及玲珑寨大当家,还有一个青年道士。”
北帝闻言双目猩红,拳头狠狠地攥紧。
“洛风尘,又是你!”他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只见他快步从台阶上走下,一把扯住一位大臣的衣领怒喝道:
“为什么他还能在我北苍国兴风作浪,那些地方官府都是吃软饭的吗!?”
那位大臣被吓得连手中的笏板都掉了,想动却又不敢动。
北帝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一旁的大臣连忙上前扶住他。
“陛下!”
然而这时,一位灰白色长发,身板笔直,身着黑色道袍的老头笑呵呵的走进了朝堂内。
见到此人,北帝连忙从脸上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上前迎接道:“孟老,您可算来了!”。
来者是初代青龙使者孟擎苍,他从北帝这里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陛下,我既然答应了上任国君守护好这片江山,自然会帮忙解决的,交给老夫吧!”。
说罢他直接拂袖转身离开朝堂,众大臣抹了把冷汗,能不给北帝面子的也就只有这个位高权重的老者了。
出了朝堂,孟擎苍从怀里掏出一个卦盘,他看着卦盘,手指轻轻掐着卦诀,没一会儿他脸上露出了笑意。
“卦象告诉我,我要找的目标在东南方向。”
…………
帝辕城东南方向,除了一望无际的高山和树林外,就是富有“仙都”之名的河渝王城。
这天清晨,洛临渊正在教导北冥天元练习真武神功和气功,华子烨俩兄妹则是各练各的,有不懂的地方就会来请教洛临渊。
沈墨秋和朱洺昊也没闲着,一边要帮弟子们解惑,一边还要注重自己的武艺修炼,可谓忙得不可开交。
柳赵二人则是去市场上买了点物资屯着,顺便还买了点种鱼放置在掌门大院那个大池塘内养着。
洛临渊见状挑了挑眉喊道:“我靠,你俩是要给我池塘变鱼塘啊!”。
柳长卿嘿嘿一笑:“不要紧张,没放多少,我看你池塘鱼少,就给你弄点进去。”
谢璟瑜每日忙着处理账单,一天基本都不出房间的,也就吃饭时会出来。
北冥天元正好碰上了一些问题正在询问洛临渊。
然而这时,洛临渊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停止了讲解。
“怎……怎么了师尊?”北冥天元不解的问道。
只见洛临渊唤来华子烨说道:“子烨,去开门,咱们这儿来客人了!”。
说罢洛临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然而不等华子烨疑惑,就见一位弟子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他看着洛临渊声音颤巍巍地说道:“那……那个掌门,大门外有位老先生找您。”
洛临渊让那弟子去开门,随后那位弟子立马跑回去按照洛临渊的吩咐打开了天渊派大门。
只见门外是一位灰白头发的老头,虽然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但是身板却是笔直的。
他一踏进门,旁边的弟子直接吓得瘫坐在地。
从他进门后,整个人的气息就不一样了,好似一只巨大的青鳞龙王钻了进来。
巨大青龙一步一步的向着天渊派中央的掌门大院走去,沿途的弟子被恐怖的气势纷纷吓得瘫坐在地,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呵呵,多有叨扰了!”老头微微一笑,然而这一笑在众人听来好似龙吟,震得人耳膜生疼。
苏卿凝正在授课,感知到这股别样强大的气息后也出来查看一番,见到这老头身上的气息不亚于自己,甚至还强于自己几分。
老头也感知到了苏卿凝的气息微微转头看了过去,随后淡淡一笑继续走向掌门大院。
大院内,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不断逼近,当老头踏进大院时,众人看到的哪里是个老头,分明是一只巨大的五爪青龙,青龙压境,气势逼人。
强大的气压让大院里的众人呼吸都困难起来,东方羽柔心里不自觉的捏了把冷汗。
“回屋里去!”洛临渊对东方羽柔和其他人说道。
那老头看着气定神闲喝着茶的洛临渊笑道:“我的卦象告诉我,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洛临渊淡淡一笑:“不知老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老头看了眼洛临渊和他旁边脸色煞白的北冥天元笑了笑说:“为了你俩而来。”
洛临渊轻轻一笑,他不慢不紧的倒了杯茶水,随后将倒满水的茶杯猛地甩向老头那边。
速度快到模糊,好似一道流光划过。
老头一把接住了飞来的茶杯,在接住茶杯的一刹那,他感觉到一股好似海啸般的力量要将自己吞没。
老头闷哼一声,身子猛地一震,脚下的地面瞬间炸裂,他将巨大的力量转移到了地面。
“呵呵,阁下好劲道啊!”老头轻哼了一声。
随后他缓缓走到洛临渊的木桌对面和洛临渊相对而坐。
“老夫是初代青龙使者孟擎苍,此番下山是为了维护北苍江山的稳定,阁下屡次在北苍国兴风作浪,陛下可是很头疼的啊,这才让老夫来见见你的。”
洛临渊不屑一笑:“江山稳定……呵呵,北帝统治无道,苛捐杂税甚多,百姓民不聊生,这就是说你所谓的江山稳定?”。
孟擎苍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乱世之中,强者为尊,免不了一些暴力点的手段,和平之治早已不适应如今的时代了!”。
“那你的道可真狭隘。”洛临渊眼眸微闭将茶一饮而尽。
孟擎苍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我都是极劲宗师巅峰的强者,你如此年轻能有此造诣实属难得,何必要跟朝廷作对呢,杀了你我会觉得太可惜了!”。
洛临渊淡淡一笑:“你只看到了表面,实际你我有多大差距,凭你现在的眼界是看不出来的。”
孟擎苍闻言哈哈大笑,“年轻人心高气傲,狂一点我能理解,不过还是劝你不要那么嚣张,嚣张是需要资本的!”。
两人相互看着彼此,浑身的气势都要冲破了这片天,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好似风暴来临一般,昏暗无光,四周充斥着恐怖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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