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纠结了。
果然,有软肋就是容易被人拿捏。
“杀个屁,你好好活着吧,你不告诉我,我不仅要让你好好活着,我还要让你活到老。”
秦墨笑着道:“想死,做梦!”
“你!”李智瞪大了眼睛,气的浑身的肉都在颤。
“我什么我,我让你长命百岁还不好?”秦墨笑着道:“你可要感谢我,日日在心里给我祈福,让我也长命百岁才好。
不过,你天天守着自己的‘陵墓’,想必心里也不好受吧?
‘泰王殿下’,现在可是大乾的英雄贤王呢,谁能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秦墨,你不似人子,我诅咒你一千年,一万年!”
“你做人不如我,做鬼也要被我管着,我劝你还是想开点,要不然等你死了,我都把你收了,让你做不成鬼,也投不了胎!”
说完,秦墨当着他的面,将烧鸡小菜吃了个精光。
一开始李智还骂的厉害,可秦墨根本就不理睬他。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酒香菜香钻进鼻腔,折磨着他的神经。
“嗝!”秦墨舒服的打了个饱嗝,“跟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
说完,秦墨转身就走。
“秦墨,你回来,杀了我!”
眼看秦墨离开了小院子,李智激动不已,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想要蠕动,可根本挪不开。
就像一条肥蛆一般,说不出的搞笑。
“秦墨,回来啊,杀了我!”
这个人太可恨了,硬生生的将他的希望给掐灭了。
只可惜,秦墨根本就不杀他。
也是因为他太胖了,地面又是泥土,想撞地自杀都做不到。
吃泥土也吃不下去,他曾今尝试过,吃了几口差点没把他给噎死,而且现在天寒地冻的,冻得很瓷实,把他嘴里的牙齿全崩了,都咬不下来。
他彻底绝望了。
秦墨这厮心肠狠辣,今天没能死成,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折磨他的。
而他现在没有了生的希望,真的会被折磨疯。
与其浑浑噩噩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正想着,几个太监回来了,看到他滚落在地上,顿时大骂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丧门星,死又不能死,活着又讨人嫌,天天给我们找麻烦!”
被发配到这来的太监,基本上没前途,也没钱途,日子过得特别痛苦。
还要照顾这种人,简直是苦上加苦。
一时间,拳打脚踢接踵而至。
甚至有一人,冲进房间,将半桶夜香尽数倒在了李智的身上。
“秦墨,杀了我啊,我告诉你佛母是谁!”
可惜,他后悔的太晚,而秦墨早就走远。
回去的马车上,高要道:“少爷,您就这么笃定,佛母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六成吧!”秦墨叹声道:“我刚才分析了他的话,他有一定概率是想折磨我,让我时刻提防。
可佛母应该是存在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他说佛母就在我身边,也有可能是真的。”
“谁?”高要只觉得背后一寒。
“我不清楚,我把身边的人都筛选了一遍,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秦墨道:“甚至,我连母后都想了。”
“公孙皇后是佛母?”
“不是!”秦墨很肯定的否定了这一说法,“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会这么认为,但是那个人是母后,就肯定不是她。”
其实这么说,秦墨心里也没底。
大奸似忠,大恶似善。
公孙皇后既是李智的生母,又知道了太多公孙家的龌龊。
再加上新法当立,她的孩子基本上已经失去了竞争的可能。
一个失去了希望的母亲,肯定会帮助自己的孩子。
护犊子是天性呐。
所以,往阴暗一点想,基本矛头可以指向她。
而且,李智没有说出佛母,也许不是向折磨他,而是不能说!
说不得。
他能杀自己的父亲,却不一定会杀了自己的生母!
那真的和畜生没有区别了。
秦墨愁眉苦脸的。
高要跟在秦墨身边太久了,秦墨嘴上这么说,可脸上去没有半点笑意。
心中不免有些紧张,“少爷,肯定不会是娘娘的,她这么疼您,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是啊,我想也不是她。”秦墨强颜欢笑,最后却没了声音。
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窸窸窣窣的落在了马车上。
今年冬天,大乾没下雪,本以为今年是个没有雪的冬天,却没想在最后一天来了。
瑞雪兆丰年。
秦墨却没有半点高兴。
心里像是多了一堵墙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他想到了公孙皇后的维护,想到了昔日的种种。
有一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该如何探究真相呢?
还是说,就这样算了,当做不知道,捂着被子当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依旧笑嘻嘻的面对着她。
秦墨沉默了。
回去的路上,气氛沉的可怕。
高要知道秦墨心里肯定特别难受。
他可是将公孙皇后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尊敬的。
要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他肯定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少爷,到了!”高要小声道。
她从没看过秦墨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秦墨转过身来,掀开自己身上的被褥,转身走下了马车,脸上虽然没什么笑,却也不至于铁青。
回家之后,李玉澜带着众人也回来了。
毛孩子们在府邸内跑来跑去,秦相如为了方便孩子们奔跑,除了大门的门槛,其余的门槛全都被锯断了。
那些瘦弱不禁风的树,也全都换成了粗壮的树,细小的枝丫都没了,就是为了方便孩子们攀爬。
甚至在这些树下,都有特制的防摔垫子。
把保护孩子的细节,做到了极致。
“郎君,快过来,就等你了。”李玉澜笑着道。
众女纷纷将孩子抱在手上,将秦墨围在中间,“郎君,请给压岁钱!”
“爹爹,给银子!”
孩子们奶声奶气的说着。
特别是蓁蓁,才学会说话,口齿不清,特别的可爱。
秦墨心都要化了。
他看了一眼,发现李玉澜一手抱着风哥儿,一手又抱着天心。
心中一暖。
孩子没有母亲,所以李玉澜事事都紧着他,就怕他受委屈。
他将天心抱过来,“你是大哥,你说今年给多少银子,就给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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