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盛念念又派人将公主府给团团围住,确认里面的人不能随意出入后,这才和安无欢一起离开了公主府。
到了霜云殿,她看向身边一言不发的男人,“现在无事了,你回偏殿好好休息养伤,近期内万万不要再动武。”
“是,郡主。”
安无欢朝她恭敬行礼,目送她进殿以后,这才脚步沉沉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未料他刚坐下,陆燃的声音在门外陡然响起,“无欢公子,您在吗?”
安无欢眉头微挑,“进来吧。”
闻言,陆燃快速闪身进来,将房门关上后,满是歉意的开口道,“皇上,不知您的伤势有无大碍?属下今日护驾不力,特意前来请罪。”
安无欢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料到,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朕之前让你办的那件事进展如何了?”
陆燃郑重答道,“回皇上,属下已经委托可信之人将消息安全送往大楚,交给了卫王殿下,现在就等殿下回信了!”
听到这个消息,安无欢冷肃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很好,如果有消息传回来,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朕。”
“属下明白!”
陆燃恭敬应下,而后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神色严肃的呈给安无欢,“对了,皇上,方才属下奉皇后娘娘之命,到公主房中搜查的时候,在她的枕头下找到了一封信。”
“当时人多眼杂,属下深知这个信物背后牵扯重大,就没敢贸然将它拿出来……”
安无欢将信接过后展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和上面字迹后,面色倏而变得沉重冷凝。
这信上竟然详细记录了今日盛念念出行的时间以及路线!
而且为了掩人耳目,写信之人故意将字写的潦草不堪,但若仔细辨认,依稀能看出这字迹出自一个男人的手笔。
李管家的影子蓦然浮现在他心头。
沉吟片刻后,他将信收好,神色冷肃的看向陆燃,“这封信不容小觑,朕必须亲自去霜云殿一趟,将此事告知皇后,你立刻下去,多派几个人盯紧公主府,若有可疑人物出现打探消息,务必将那人给抓住。”
“是,属下明白!”
陆燃郑重地点头应下,随后很快转身离开。
待他走远,安无欢收拾了一番,这才拿着那封信步履匆匆朝霜云殿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的霜云殿里。
盛念念本打算脱衣就寝,但因旅途奔波劳累,引得病根突然复发。
无奈之下,她只得起身坐到寝殿的一张书案前,和以往一样,灌下了一大杯特制药酒,去缓解压制这宛若蚁啮浑身疼痛。
或许是夜深人静更易引人暇思,或许是近日实在多灾多难,酒入愁肠后,各种烦心事也不断浮上心头,让她的心情愈发低落烦闷。
虽然沈离离不肯交代那背后之人,但她总觉得这事应该和李管家脱不了关系。
毕竟这世上对孟陬如此熟悉,又最想要她和孩子都死的人,也就是他了……
她正暗自思虑,殿门被人敲响,安无欢好听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郡主,属下有事求见。”
盛念念轻挑秀眉,眼神淡淡地看了门口一眼,“进来吧。”
话落,安无欢推门走进寝殿,看到她手中握着酒杯,剑眉瞬间拧紧,“郡主,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独自喝起闷酒了?”
盛念念不甚在意地瞥了酒杯一眼,语气平淡,“我没什么烦心事,只是刚刚老毛病犯了,喝点这种特制药酒能够缓解一些。”
“倒是你,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安无欢将那封信拿出,蹙眉道:“郡主,方才在公主的房间里,陆燃世子发现了这封信,不过眼下他急着去办您交代给他的事,便就将这封信交给属下,让属下带来转交给您看看。”
盛念念神色冷凝的接过那封信,快速浏览一遍后,忍不住冷笑出声,“没想到竟真的是他!”
她的猜测没错,沈离离背后的确有高人在给她支招。
而且从所有迹象来看,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只有至今下落不明的李管家。
更为重要的便是,由此推断,江舒儿也极大概率是没死!
否则李管家不会隔这么久,还处心积虑想要找她和孩子的麻烦……
盛念念越想越觉得忿忿不平,将手中的信纸狠狠地攥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薄凉与讥讽,“这个臭男人简直可恶!”
她离开之前大哥明明和大楚签订了协议,江舒儿生下孩子后,便会立马处决了她。
既然这朵歹毒邪恶的白莲花没有死。
那肯定是夜无渊这个渣男舍不得,私底下饶过了她,还帮她设计了一出瞒天过海的戏码。
安无欢不知盛念念口里的那个臭男人正是自己。
只以为她跟他一样,想到了李管家,幽幽开口附和道,“郡主说的没错,那人的确可恶至极,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得想办法将他给揪出来,以免后患无穷。”
闻言,盛念念收回思绪,“嗯,无论这人是谁,都要尽早将其除掉才是,关于这件事情,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
闻言,安无欢蹙眉沉吟片刻,而后兀自开口分析道,“属下觉得,既然那背后之人能联系上公主,那么想要引他现身,与其在城中没头没脑,大张旗鼓的抓捕,不如好好利用公主这个诱饵。”
“郡主大可以将公主狠狠收拾一顿,再送回公主府,那背后之人必定会因为好奇,前来打听情况,只要我们在公主府中安插好眼线,到时候就能来个瓮中捉鳖,人赃俱获……”
他有条不紊的说着自己的计划,那种势在必得的神色,盛念念看在眼里,一时间竟有些的恍惚疑惑。
这人怎么和夜无渊有些神似?!
“嘶……”
她正要开口问什么,背部一阵钻心蚀骨的痛意突然袭来,让她忍不住拧眉发出了声音。
“郡主!”
安无欢见状,立马闭了嘴,心惊又心疼的走到她身边,俯身关切问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痛了?”
两人过近的距离让盛念念很是不适。
她用手紧紧按着背部,强忍着疼痛,“我没事,你先离开……”
话未说完,男人以不容拒绝的姿态,伸手抚上了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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