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气氛压抑。
此时的辰轩就像个大怨种,他嘴角抽搐,忍不住咕哝道:“这踏马是选择题吗?”
在陆迟的眼里,他辰轩的狗命连桑榆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这场局是为他特意设下的杀局。
完完全全想要将他往死路上逼,但是……
虽然周正和夏淼淼的心机深沉,但他们却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桑榆压根不是真正的人类。
他们没有跟桑榆组过队,对她的信息了解得少之又少。
毕竟,如果他们知道一点关于桑榆的事情,这次的聚会就不会邀请她过来。
他们先杀死桑榆,用复活桑榆为交易,利用陆迟杀掉辰轩。
若桑榆是普通的人,兴许这个计谋真的会得逞。
可是……
辰轩摇头说道:“杀死桑榆,将会成为你们最后悔的事情。”
拥有人类的身体时,桑榆还有点人性。
变成鬼物后,谁也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惊悚的事儿!
辰轩在心里,已经默默为周正,夏淼淼还有岳晴霜点上两根蜡烛,燃起三根清香,再撒上一把纸钱……
一路走好!
夏淼淼对辰轩的话不以为意,她看向陆迟:“桑榆的灵魂现在被关在特殊的地方,如果你不答应这场交易,她的灵魂将马上灰飞烟灭。”
她的语气中充斥着浓浓的威胁。
小命看起来即将不保的辰轩,心里忍不住骂道:这夏淼淼还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眼瞅着四周的气压越来越低,陆迟一声冷笑打破僵硬的气氛。
“你们是在威胁我吗?”
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夏淼淼挑眉:“我知道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即使你杀死我们,也无法复活桑榆,只有乖乖达成这场交易,桑榆的灵魂才会安然无恙。”
哪怕到了此刻,夏淼淼依旧没发现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陆迟神色不变,眼眸渐渐染上猩红,他嘴角上扬,俊美的容颜勾起蛊惑人心的笑意。
“我不会杀死你们,也不会杀死辰轩。”
他作出自己的选择。
周正眉头紧锁:“难道你不想复活桑榆了?”
陆迟眉眼间的笑意冷漠:“你们算什么东西,敢用阿榆来威胁我。”
他眸间的猩红闪烁,丝丝缕缕的邪气瞬间笼罩住周正几人的身体。
周正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遭到车轮的碾压,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整个脑袋的面部变得凹陷,眼球几乎快要凸出眼眶,殷红的血止不住地从他七窍流出。
夏淼淼和岳晴霜的下场跟周正没有什么区别,她们浑身的骨头碎裂,如同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即使如此,他们依旧发出微弱的喘息。
“我不会杀死你们,但是我没说不会折磨你们。”
陆迟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只是他的笑容病态,整个人散发着如墨般浓稠的邪恶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明明长着一张俊美的脸,行事却如同残忍的恶魔。
周正在此刻终于知道了跟邪神打交道,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但是……他没有恐惧。
“神会拯救我们的。”
周正的眼神坚定,上次这么坚定还是被骗去传销。
见状,陆迟忍不住打击他:“神已经自身难保了,又怎么可能来拯救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
之所以没有杀死这几个人,是留着他们亲眼见证自己的信仰崩塌,所谓的神明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当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痛苦万分。
陆迟是邪神,自然懂得如何杀人诛心。
周正强忍着痛苦说道:“你根本不懂,只要聂凡能够成为真正的神,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拯救,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你们想自己去死,别拉无辜的人垫背。”辰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觉得周正的话跟放屁差不多。
不过……辰轩很好奇,聂凡身上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能让周正他们如此忠诚地追随他?
直觉告诉辰轩,这也许跟聂凡能成为排名第一的玩家……有重要的关系。
“陆迟先生,你看墙上的壁画……”
辰轩突然发现墙上那幅《最后的晚餐》又发生了变化。
画中,原本坐在主位上的耶稣,此时露出惊恐骇然的表情,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他做出想要逃跑的动作。
辰轩眨了一下眼睛,而耶稣的动作再次发生了改变。
他的身体已经离开了座位,朝着画的前方靠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耶稣的脸几乎贴在墙壁上,他脸上惊恐的表情无比清晰,甚至瞳孔的恐惧一览无遗。
而这时,辰轩终于发现画中的耶稣害怕什么。
在耶稣的身后,站着一个诡异的黑影。
黑影虽然轮廓接近人类,但它的形态扭曲,散发着瘆人的气息,尤其它眼睛的位置,两个漆黑的眼窟窿,像极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下一秒就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这个黑影只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这……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玩意儿?
画中的黑影一步步逼近耶稣,里面的背景逐渐扭曲起来。
诡异的一幕突然发生,一条惨白的手臂突然从画中伸了出来!
手臂的衣袖卷起,露出半截手臂,而在手腕的位置,缝合着一圈纵横交错的手术线。
辰轩当即反应过来:“这是聂凡的手臂。”
再看这幅画,画中耶稣的脸已经变成聂凡的脸。
“原来聂凡的尸体被藏在这幅画里。”
那么画中的黑影到底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辰轩嘴角抽搐:“这聂凡啊还真倒霉。”
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个最不好惹的!
聂凡的手臂从画里伸出来,接着是第二条手臂,然后是他的脑袋……
他脸上的表情与画中一致,均是一副惊恐无比的模样。
见聂凡从画里逃出来,周正瞪大眼睛:“聂凡,你怎么出来了?”
献祭仪式还未开始,聂凡从画里逃出来,代表着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聂凡苍白的脸因为恐惧而稍显扭曲,他声音颤抖道:“离开……快想办法离开这里……”
他的身体几乎快要完全从画里逃出来,但在他只剩下一条腿时……
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抓住聂凡的脚踝,将他缓缓拖进壁画中。
聂凡惊恐地大喊:“不……”
他十指抠在地板上,想要奋力爬出去。
但他的力量完全无法抵抗画中的黑影。
聂凡的十根指甲全部断裂,甲床血肉模糊,他挣扎着……嘶吼着……在地板上留下十道血淋淋的抓痕,最后被重新抓进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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