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喜鞋,现在是嫁衣,到底是什么意思?”李露眉心紧蹙。
她的目光死死落在嫁衣上,淡淡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漫。
摄影师很有眼力劲地扛着摄影机,给地上的嫁衣一个特写。
被血染红的嫁衣还未晾干,粘稠的血液在镜头下泛着猩红的光泽。
陆琛的唇抿紧,低声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老鼠娶新娘的故事。”
“老鼠娶新娘?”李露眼底划过诧异。
陆琛低沉的嗓音缓缓说出一段顺口溜:“小白菜,地里黄,老鼠村,老村长。村长女儿美叮当,想找女婿比猫强……”
这是一段民间荒诞故事,讲述的是老鼠嫁女。
但眼前这诡异的红色嫁衣和喜鞋,显然老鼠娶新娘,想娶的是……人!
【呸,这些死耗子,老子还打着光棍呢,它们竟然还想娶媳妇】
【卖老鼠药喽,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你不买,我不卖,你家老鼠谈恋爱;你不买,我不怪,你家老鼠啃锅盖】
【卖老鼠粘喽,一粘老鼠全家团圆,二粘老鼠急得冒烟,三粘老鼠魂飞西天】
【药药切克闹,家有老鼠不要闹,来我这买耗子药,老鼠吃了跑不掉,四腿一蹬吱吱叫,全家老小死翘翘】
【楼上不参加rap大赛,我第一个不同意】
【他大爷的,竟然全押上了】
直播间里弹幕刷的热火朝天。
桑榆捡起地上的嫁衣,嘴角玩味儿地笑道:“它们想要娶的新娘应该是我。”
鞋子的尺码和嫁衣大小,都是根据她的身材量身定做。
李露瞪大眼睛:“你把这些捡起来,难道你真的要答应嫁给这些……”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桑榆的手指落在嫁衣粗糙的刺绣上,目光转向身旁的陆琛,“陆前辈,你还记得灵堂在村里的什么地方吗?”
白天,她在百鬼村里并没有看到规则里提到的灵堂。
规则四:灵堂是村子里的禁忌,禁止外人靠近灵堂。
而桑榆这次副本的支线任务,就是调查出灵堂的秘密。
陆琛摇了摇头:“当初我在灵堂里醒来,但离开灵堂后,身后就空无一物。”
“我记得陆前辈曾经说过,你在灵堂里醒来时,看到灵堂里祭奠的死者并不是你,那么就代表陆前辈应该看到了真正死者的长相或者名字,我说的对不对呢?”桑榆歪着脑袋,笑盈盈说道。
陆琛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嗓子沉静道:“小榆是在怀疑我吗?”
桑榆摇了摇头:“我没有怀疑陆前辈,我只是想知道陆前辈还记不记得其它线索。”
“灵堂是百鬼村的禁忌,说明灵堂里祭拜的那个死者对于百鬼村来说很重要,我需要知道他的信息。”
桑榆继续看着陆琛,她相信陆琛,也相信陆琛有什么事情在隐瞒她。
“小榆真的想要知道吗?”陆琛的表情晦暗不明,笑意不达眼底。
桑榆她眯着眸子笑道:“还请陆前辈告诉我,你在灵堂看到的那个死者到底是谁?”
【男人,我劝你如实交代啊,情侣双方之间最忌讳有隐瞒和欺骗】
【能成为百鬼村禁忌的灵堂,里面的死者身份看起来有点牛逼啊】
【榆姐不提灵堂,我都快要忘记关于灵堂的任务了】
【好奇灵堂尸体的身份】
陆琛敛去嘴角的笑意,他淡淡说道:“我没有看到灵堂里尸体的长相,我说过,灵堂里面摆放着很多黑色瓷罐,那些瓷罐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我怀疑里面装的是骨灰。不过我确实看到了灵堂中间祭奠的牌位名字……”
他的声音止住,然后轻飘飘说出一个名字。
“陆离……”
他的声音很轻,被夜风吹散在黑暗中。
听到陆离的名字,桑榆眸光变了变。
“小榆认识他吗?”陆琛的目光落在桑榆的脸上。
桑榆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我前前男友也叫这个名字。”
陆琛:“……”
【灵堂里祭奠的死者竟然也叫陆离,会是巧合吗?】
【我那可怜的前前夫哥,脑袋上已经两个绿帽子了】
【这哪里是绿帽子啊,这是我们榆姐温暖的爱,沉甸甸的关怀】
【天冷了,送给他最爱的绿帽子暖和暖和】
【你们这群阴阳怪气的,不怕陆离把你们的狗命全献祭了吗】
“陆前辈放心,我前前男友已经死了,前男友也已经死了,现在的你虽然没有名分,但是你们有个相同的共同点。”桑榆拍了拍陆琛的肩,剩下的话不必多说。
已经死了的陆琛有被安慰到。
“但是村子里并没有灵堂的痕迹。我们该怎么找到灵堂?”陆琛说道。
桑榆的手指在嫁衣上捏出道道折痕,她饶有兴味地笑道:“当然是穿上嫁衣,等待着灵堂主动出现了。”
村子里的老鼠根本不会把人类的命当做一回事,所以这群畜生想要留下她的话,是不会大费周折弄出嫁衣和喜鞋。
如果灵堂里祭拜的死者真的是陆离,那么这场诡异的婚事,很有可能是为了——配冥婚。
“啊,那是什么?”
突然,李露的声音惊恐,她抬手指着前方。
只见一块红布飘在半空中,像极了来索命的红衣厉鬼。
桑榆淡定地说道:“红盖头而已。”
她抬起手,红盖头顺着阴风的牵引,飘落在桑榆白皙修长的手上。
现在,喜鞋,嫁衣,红盖头……全都齐了。
刺耳的唢呐声骤然响起,直捣人的耳膜。
李露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摄影师的表情也微微扭曲。
他们都是普通人,这种高分贝的声音差点刺穿他们的耳膜。
原本死气沉沉的村子里出现一个又一个黑影,白色灯笼下,面色惨白的村民们嘴角挂着喜悦的笑容。
百鬼村存在了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办喜事。
老村长拄着拐杖出现在桑榆的面前,他笑着说道:“姑娘,你主动拿了喜鞋嫁衣和盖头,就等于答应这门婚事了。”
他的语气中难掩兴奋,以及浓烈的危险。
桑榆觉得,如果她此时拒绝,老村长肯定命令村民折断她的四肢,强迫她完成这场婚事。
“是啊,我答应了。”桑榆笑了笑,只是眼底笑意没有温度。
老村长见桑榆真的情愿,脸上的褶子都快笑出了花。
一顶血淋淋的小轿子出现在桑榆的面前,看起来应该是刚刚做好的,鲜血滴滴掉落在地面上,溅开一朵朵妖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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