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顾宁安手作剑指,于掌心划开一条伤口,鲜血瞬间从伤口中渗出。
待他将鲜血将面前的铜镜涂满之后,便是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铜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在金桔树相下的顾宁安在铜镜之上的血液全部干涸后,便是长呼出一口气道:“看来滴血还是无效的,无关乎于血液多少的问题。”
其后,金桔树一阵摇摆,发出一阵“沙沙”声,仿佛再说这镜子定然就是一面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铜镜。
站起身来,顾宁安行至水井边,打上一桶水后,便将铜镜上的血液给清洗了个干净。
自打他从湖底墓林回来,已是一月有余,在这一个多月里,他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去尝试“激发”铜镜中的可能存在的秘密。
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香火因果红尘之力;滴血,神魂等一切他能想到的办法,都是试过了……
可这面铜镜,就是油盐不进,任凭你再怎么“激发”它,它也就顶多能给你当个镜子使……
不过,虽然铜镜上没有什么进展,但他还是整合了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得出了许多信息。
第一,墓林中残缺的记忆中,他瞧见的那一场大战的残破画面,与当年入了牧生的梦,所看到的那一幕是在同一时期上的。
第二,其中作战之人,大多为凡俗之人,他们以身作“红尘”化作了一条条通天路!
而其余之人,则是踏着这血淋淋的通天路,朝着白玉京而去!
即使他没有从那些人的记忆中,看见司天的身影,但这拼了命也要去白玉京……要杀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第三,即使是隔着不知多少岁月之前的记忆,顾宁安也从反抗之人的所用的法术中,瞧见了“道途”的影子。
从湖底墓林中看到的记忆来说,当年发生过一场大战,一场红尘人间对抗白玉京的战斗。
天下人齐心协力,皆修“道途”,虽法力修为皆弱,但凭借着红尘气,凭借着一股子不要命的劲儿,依旧是有了以凡人之躯,上了白玉京,直面“仙人”的能力!
这一点,恰好证明了为何一众司天,会用尽手段,让人无法修炼道途,甚至为了彻底毁灭此世的道途,让一位司天彻底殒命!
红尘气,道途……这二者的存在,定然是先有红尘,再有道途,道途的作者,用一本游记,让天下众人可从其中修习法术,感悟红尘。
道途更像是一盏明灯,可以在黑夜中让人寻到红尘气的指路明灯……
再说胡适修行道途成功来看,又可以大致推断出一点。
司天对“道途”施加的诅咒,相当于是一个“保护壳”,诅咒无法磨灭道途,但能让大多数人无法修炼道途,从而让其沦为了一本话本故事。
而顾宁安曾从道途胡适的身上获得过红尘气,而这也许就是给道途“保护壳”上钻了个孔子,让其不受诅咒影响,可以从其中感悟法力……
如今,道途上的文字被磨灭,正是司天借了顾宁安的手,以红尘磨灭红尘之匙,让那把天下人还有机会可以拿起来的“反抗之刃”彻底折断!
“眼下最要紧的,其实是重写道途。”顾宁安行至院中石桌前坐下,将铜镜放于一边后,他又取出了那本曾经在荒山石窟中获取的道途。
在这段时间里,他也不是没有将从荒山上下来后的所见所闻,获得了红尘气的事情给记载上去。
道途到不像是铜镜那般油盐不进,当事情被记载上去后,其曾出现过很微弱的法力波动。
大约坚持个不到数十个呼吸后,其上的文字就会再度消失。
这一现象,起码告诉顾宁安有点重要信息。
其一,无论道途的原作者是曾经的他亦或是旁人,这书上的的内容是可以由他重新撰写的,并且只要记载之事对了,那也一样有原道途的效果。
其二,这方世界已经不容易道途在存在……
眼下,这重写道途,似乎也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它能被重写,但又只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挣扎”几十个呼吸后消散,这也就等于的是没写……
“铜镜没反应,道途写不了……”
“余下司天不知去向……定有更大的图谋。”
“被红尘气弄裂的神魂,恢复速度极慢,要再来一场红尘剑雨,不知要等上几何岁月……”
“另外,既然那所谓的谋司天算无遗策,布局深远,那他既然知晓我有能力杀死司天,却没有立马对我动手……”
“要么是他们暂且无法动手,要么便是他认为我一人,不足为惧?”
说到这,顾宁安不由得长叹一声,苦笑道:“发现的越多,便又有更多的谜团……”
笃~笃~笃!
“顾先生,你在家吗?”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后,门外又响起了的郑晗瑞刻意压低了的说话声。
顾宁安行至远门前,将院门打开后,就瞧见着一袭白裙的郑晗瑞正“鬼鬼祟祟”的做着贴门偷听的动作。
见门忽然被打开,郑晗瑞顿时吓了一跳,随即站直了身子,讪笑道:“顾先生,您在家呀……”
“先前不是同你说了,我要在家想些事情吗?”说话间,顾宁安转身走回院内:“进来吧,把门关上。”
“哎!”
“好嘞!”
刚想着转身离去的郑晗瑞一听这话,立马进了院子。
坐到了顾宁安的对面后,郑晗瑞讪讪道:“我看先生想事情都想了一个多月了,就连羊羹都没去吃。”
“我就想着来看看……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先生的地方……”
“虽然大概可能帮不上,但说不定有个人说说话,缓了缓心神,转眼就想明白了呢?”
“不用解释什么,我也正好想到纠结处,打算换换心思的。”顾宁安摆手道。
“没太打扰到先生就好。”心底的意丝紧张感消散,郑晗瑞嘴角微扬。
恰好瞧见石桌上铜镜的她,便是顺手拿起:“顾先生,铜镜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