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雷震那污秽的话音落下,现场便陷入了死寂,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众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亲眼目睹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过了不知多久,雷震一摊手,笑道:“大妖有感应,可我如今都骂成这样了,泥鳅蛟还是没有来杀我,这意味着什么?”
一旁,幽影起身附和道:“意味着蛟皇很可能已经死了,或者说已经跟死了差不多了!”
“顺着这往下想,便能想明白,那贱婢屡次被我等冲撞却未曾痛下杀手不是她心胸宽阔,而是她怕我等拼死反抗,从而牵扯出泥鳅已死的消息!”
说到这,雷震话音一转,阴恻恻的说道:“那今日不如就将那贱婢拉下马,我等来执掌大权,岂不美哉!”
“甚好!”幽影大笑一声,随即隔空一抓,将不远处的一位乐女摄到怀里。
后者惊声尖叫,眼中满是惧意,可身子却动弹不得。
面色苍白的幽影轻抚乐女脸颊,柔声道:“别怕。”
话落,他便低头吻下。
不多时,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怀中乐女已然变成了一具干尸
见此情形,雷震咂舌笑道:“幽影兄,凡俗女子经受不住你,不过我看那贱婢倒是正合适。”
舔了舔嘴唇,幽影会心一笑:“正有此意”
夜幕如厚重的墨幕低垂,将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
骤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如同无形的野兽在军营外围咆哮肆虐。
树木在狂风中摇摆挣扎,枝叶相互碰撞发出阵阵凄厉的声响。
陡然间,天空突然裂开了一道道银白的口子。
“银蛇”如同巨龙般在云层间穿梭,划破黑暗,照亮了整个军营,每一次“银蛇”的降临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轰隆隆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震得人心神不宁。
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宛如天河决堤,无数水珠化作锋利的箭矢,疯狂地射向大地,妖族军帐在暴雨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发出“啪啪”的声响。
位于军营中央那座最大的军帐之中,柳诗蹙着眉头道:“深更半夜,有何要事禀告就快些说!”
于其身前,雷震拿出一卷轴,正色道:“蛟皇有命,让代政皇禅位于我,日后由我来统管妖族大军。”
蛟皇怎么可能命令你?
这厮怕是要反水柳诗词面不改色,淡淡道:“绝无可能,我早先刚见过蛟皇,事前他还给我留下几道任务,又怎么可能让我将代政皇的位置让给你?”
嗯?
这贱婢究竟是在装,还是确实见过蛟皇了?
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雷震双手奉上手谕,神色同样滴水不漏的应道:“这我便不知了,不过手谕上有蛟皇的法力,是与不是,代政皇一看便知。”
意识到情况不对,柳诗一边接过手谕,一边挪动步子,用余光观察军帐四周,当她打开手谕之后,指尖忽得一痛。
这卷上有毒,来自幽影!
感受到体内法力开始凝滞,柳诗随意看了看手谕内那虚假的文字,便是不紧不慢的朝着营帐外走去:“此事关系重大,我还是去问问蛟皇吧”
由于柳诗演得实在太好,雷震甚至以为那卷轴的毒针未曾刺中柳诗。
他呆愣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柳诗的背影。
直到她察觉到对方身形一闪,冲出了营帐之后,便是立马朝前追去:“贱婢,到现在还在做戏!”
然而,不等雷奔冲出去了,那营帐的帷幕便被再度拉开。
只见幽影正掐着柳诗的脖子,将其提进了营帐之中。
“幽冥兄,干得好!”
“这贱婢的演技实在是精湛,差点就被他给蒙混过关了!”
“小意思,中了我的毒,谁也跑不了。”幽影一把将柳诗狠狠地摔在地上的同时,又喷出一阵毒雾,将其笼罩后,方才继续道:“好了,这回是万无一失了。”
身周法力悉数被冻结,全身酸软无力的柳诗竭力撑起身子,厉声道:“你们想造反?”
“造反?”
“造谁的反?”
雷震一脸玩味蹲坐下去,捏住柳诗的下巴,厉声道:“是造你这个代政皇的反,还是造那条死泥鳅的反?”
柳诗面色如常,反问道:“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啪!
雷震反手一个耳光,将柳诗抽翻在地:“贱婢,到现在还在演,你他娘唬了我们十年了,事到如今,还要接着玩恫吓手段?”
柳诗吐出一口血水,平静的说道:“你在害怕,我感受到了”
雷震嗤笑道:“怕?怕你娘个蛋!”
“呵!”柳诗嘴角挂上一抹娇艳的弧度:“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当真可笑。”
见柳诗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依旧是神色镇定,没有丝毫的惧色,雷震这心里确实打起了鼓,不过神魂深处传来的痛处很好的压制住了他内心对于蛟皇的恐惧。
“别演了,你就是演得再好,事实就摆在面前。”
“若那死泥鳅还活着,怎得现在还不出来救你?”
说到这,雷震对着幽影做了个请得手势:“幽影兄,今日能生擒这贱婢多亏了你的毒。”
“就请你先报那魂鞭之仇吧!”
“哦?雷将军不先?”幽影有些意外,不过他的身形已然动了起来,他凑近柳诗,一双手指化作了两颗尖锐的毒牙,刺入了其脖颈。
半晌之后,当毒牙拔出,幽影阴测测的笑道:“代政皇,我记得你以前是黑水手下的淫伥吧?”
“刚才这毒,便能让你记起,该如何做好一个淫伥”
呸!
一口血沫落到幽影的脸上,面色潮红的柳诗咬碎了牙齿道:“尔等妖族败类,欲毁蛟皇百年筹划,你们该死!”
闻言,幽影玩味一笑,随即伸手擦去脸上血污,蛇瞳微凝:“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