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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达理这一击势大力沉那扇铁门本来就是锈迹斑斑,再加上魏达理这一个飞膝,只见那门上竟然瘪进去了不少,一个大窝直直地摆在我面前,我心中暗暗胆寒心想这一下要是落在我身上只怕是我这五脏六腑也要被踢得粉碎。
魏达理摇摇头,紧接着对着那门又是一脚,我只看见那铁门与水泥墙连接的地方已经开始有小片的水泥脱落下来,整扇门都摇摇欲坠,魏达理大口地喘着粗气,连续发力让他的体力消耗地很厉害。
“他娘的,他娘的回来得去健身房了,这他妈不是废了么,累死爹了。”魏达理一边说一边掐着腰喘粗气,额头上都是汗。
我展开折叠铲对着墙壁又狠狠地砸了几下,又有一些水泥脱落下来,里面露处了几根食指粗的钢筋,我趴在门上推了推,已经能感觉到这扇门有些在晃动了,我朝门后瞅了瞅,令人失望的是陈三已经全然没了踪影,我有些气馁,瘫坐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近在咫尺的机会眼睁睁的溜走,这有可能也就是我唯一一次能够了解到真相的机会。
魏达理从兜里又拿出了几块洋牌子口香糖,扔了几块给我,整个供电所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粗重的喘息声,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半天。
魏达理扶着膝盖喘着粗气扫视着四周,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冲我摆摆手,“把矿灯给我。”魏达理说了一句。
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我索性也拿起矿灯直接站起来,魏达理径直朝着一个角落走过去,那个角落里有一张木质方桌,桌与墙接触的地方已经有很多蛛网,桌上落着厚厚的灰尘,桌上放着一台陈年的黑色老电话,样式还属于二战时期的那种摇号电话机,我甚至还看见了一截电话线接进了后面的水泥墙里,我看着奇怪,魏达理到底是看见了什么。
我跟着他走过去,魏达理蹲下身去,从书桌里掏出了一个金属铁牌,这是一个车牌,应该还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摸上去应该是个铝制的车牌,重量很轻。
这块车牌保存的非常差劲,几乎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整个车牌已经锈蚀的一塌糊涂,车牌四周的部分已经残缺不全有些地方已经卷曲的翘起来,似乎还是从火堆中抢救出来的,车牌的正面已经出现了氧化留下的黄色痕迹。
魏达理看着这块车牌直皱眉头,咝地一声吸了一口凉气,嘴中喃喃自语到,“不会吧。”
我看了一眼车牌号,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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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魏老师你是看出什么门道了。”我在旁边看着魏达理又是摇头又是吸凉气,心中直痒痒。
“同学,当过兵么。”魏达理瞅着我问了一句。
“没,没啊。”我看着魏达理一脸懵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对于车牌号这种东西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首个汉字应当是号码归属地的简称,只是这个辛字是哪个省份的简称呢。
“这是那个时候的军车车牌,这辛字,是兰州军区的缩写,a是代表级别,这a应当是总部或者指挥部的缩写,当年我在内蒙古当兵的时候多少了解一点。”魏达理抬起了头,“只不过a开头的我真没见过几辆,只是听说过,我当兵的那两年都没怎么看见过,今儿算他妈是见到了。”
“你的意思是这辆车的级别不一般?”我听明白了魏达理其中的意思。
“后面的这位数是序列号,但是具体代表什么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我猜应该是卫戍2队或者什么其他的,应该是挺精锐的一匹。”
“这他娘又是什么意思。”我看着魏达理手中的那块烂铁脑子又开始在思考陈三到底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可是陈三明明刚刚才从这里逃窜过去,怎么又会在这里放下这些东西,他没有时间,那么这是他在之前放下的,他是故意让我看到他的,然后把我引到这里来。
魏达理把那块车牌用步包起来放进包里,我还在想这块车牌到底是什么意思,桌上那台看起来已经报废很久的旧电话机竟然突然响了起来。
我跟魏达理都吓了一个激灵,只是那台破电话响起来的动静很大,在这个死寂的环境里就显得更加诡异。
我看了看魏达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我把手放在了电话的听筒上,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在告诉自己我有可能会听到各种奇怪的动静,有可能是个女人的惨叫或者是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等等等等,我犹豫了一下一下拿起电话。
“喂你好?”我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小伊啊,那边冷不冷啊。”电话那头问道。
我听着这个声音,眼泪差点没流出来,这个称呼,这个声音,不是我爷爷的么,我听到这个声音愣在原地半晌,竟然不知道下句话要说什么,我心中就感觉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沉下去了。
“爷爷,是你?”我哆哆嗦嗦的问道,嘴角抽搐的厉害,眼眶也有点发热,只是电话另一端似乎是听不到我说话的。
“哎,家里现在冻死人了啊,这两天下完雨冷起来了,是啊,都这个时候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呐。”电话那段的爷爷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我听着这些话,就已经明白这是电话录音,并不是爷爷本人在说话,只是这时候电话突然出现了刺耳的噪声,那种和之前似曾相识的电流干扰声又来了,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也跟着被扭曲,几乎已经没有办法分辨出来爷爷到底说了什么内容,我能听清的最后一句话是:
家里前两天有人回来了。
紧接着就是让人根本无法忍受的一些刺耳噪声,我不得不把听筒拿开来保护我的耳膜,差不多有这么两三秒钟,电话中突然传来了类似于无线电接通的嗞嗞声。
我急忙又把听筒拿回耳边,生怕遗漏了任何内容,“锁,锁我解开了。”
说话的人是陈三,不过他的声音很僵硬,听上去十分痛苦。
“真的啊,榔头,那行,今天晚上我过去,咱们见面谈。”电话里面,传来了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