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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一是真的有些看花眼了。?
以前在他的印象中,法宝这个词代表的基本就是飞剑和法器,是武器的代名词,威力越大的法宝也就越值钱。可是最近在郝家的库房观摩许久后,他愕然现自己的目光太狭隘了!
郝家世代经商,这里又是郝家在绿海中比较重要的一处落脚点,拥有者郝家在整个绿海中最大的交易行,其库房内的货品自然琳琅满目的数不胜数。在这里,除了常规的法宝兵刃外,李初一还见识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
能够散出各种香气的八音盒,可以根据天气不同而自行变换颜色和款式的袍服,每次倒酒都会有凝做仙女状的灵氲伴随的白玉酒壶,一小块灵石碎片就可以让它动好几个月、没事儿还能陪你聊聊天的人偶,形形**功能各异的法宝看的小胖子惊呼连连,大感以前真是白活了。
除了这些主要是用来娱乐的玩具外,很多被当做兵器的法宝也让小胖子开了眼。就比如其中的一套由七把飞剑组成的套装法宝,七把飞剑大小各异,其锋刃程度据说最高能破开元婴期修士的护体真气,而经过修士的法力加持后其坚固程度更是能抵挡得住元神期修士的一击,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法宝了。
但这并不是让李初一开眼的原因,真正让他开眼的是这七把飞剑的另一个功用。
普通的飞剑祭出后一般都是直来直去,最多也就是在修士的操控下划出各种角度攻击过去。但是这七把飞剑不同,大小不同的它们在修士祭出后会自行在空中轻轻地相互碰撞,根据相碰的飞剑不同碰撞时所出的声音也有所不同,高高低低数种音色串联起来赫然正是一悦耳的小曲!
而若是修士懂得音律,那么也可以自行操控这七把飞剑。只要计算得宜、音准又抓的好,那么用这套飞剑每次出手都会带出一段段不同的曲目,甚至直接奏出一完整的长曲。虽然相互碰击会让这套飞剑的威力稍减,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价格,买他的修士根本就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缺憾。
用郝宏伟的话来说,就是愿意买这套飞剑的人都是骚客,“骚”的要死要死的。他们买回去就是拿出来装|逼撑场面的,功能不功能的他们根本不考虑,唯一要考虑的就是这法宝的效果够不够华丽,使用时引起的瞩目够不够高。
郝宏伟的话李初一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他就亲眼见到了这套飞剑的去向。
买它的修士看相貌是个极为俊秀的文弱书生,但是眼尖的李初一毫不怀疑这人跟道士一样,是个喜欢装嫩的主儿。这人的修为并不高,只有炼神后期的他却偏偏穿了一身极为扎眼的花衣裳,不是带有花色的衣裳,而是他的淡粉色的外袍上真的绣了好几朵怒放的鲜花!
一身连李初一都感觉有些变态的衣裳配上他那张文文弱弱的书生脸,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而偏生这人说起话来又慢声细语、斯文儒雅的一塌糊涂。李初一真想把方峻楠给拉过来问问,这男的是不是他失散多年又摔坏了脑子的兄弟。
而正如郝宏伟所形容的那样,这人看见这套飞剑的第一眼就亮了起来,让他眼睛放光的不是这飞剑威力如何,而是拍卖师那句“能演奏出各种悦耳的音律”。此言一出,这人一双眼就冒绿光了,紧盯着这套飞剑与其他几个同样眼冒绿光的修士血拼了数轮,最后用七万灵石的天价拍下了这套飞剑。
一个炼神后期穿花衣裳喜欢装嫩的变态,挥手间眼都不眨一下的就狂掷七万灵石,而据郝宏伟说那套飞剑最多也就值四万灵石就顶天了,李初一越看越恨的牙痒痒。
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这拼着性命费了老门子劲,还“无辜”的挨了一张五万灵石的通缉令,这才挣回十万到二十万左右的灵石成为了一个有钱人,结果这人明明比他厉害不了多少,结果却这么有钱,几乎翻了一倍的价格买了这么一套飞剑,李初一恨不得直接跟上去把他劫了!
有了这番经历,再有其他形形**的怪人他也就见怪不怪了。每天库房交易行两头跑,天天看着交易行的小拍卖厅里流水一样的交易着各种法宝,李初一渐渐懂得了一件事情。
修士除了苦修,原来也是可以这么享受的!
什么冬暖夏凉的软床,什么无风自飘的罗裳,什么口感绝伦的酒肉,什么灵气十足的果糖。温养容颜的脂粉,醒神提气的香囊,自动书写的毛笔,妖骨刻成的麻将。千种绸罗缎,醉人百宝光,还有那让还未成年的李初一有些脸红的房事用品,这交易行中所卖的物品可谓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包。
短短几日间,李初一可谓是阅遍了众生百态。他愕然现,原来修士其实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修士不都是清心寡欲闭关苦修的,也不都是好勇斗狠厮杀一生的,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贪图享受。只是与凡人相比,他们所能享受的更高级、更乎凡人的想象。
就如一把灌注一点法力就可以自动给主人扇风的扇子,这要是放在凡人中可就是一件无价的宝贝了,但是在修士眼中它不过是一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跟凡人中路边摊卖的草编蒲扇没啥两样。
享受的东西不同让修士看起来就好像是高于普通人一等,在不懂修炼的普通人眼里他们就是然的存在,但从本质上来说,修士跟普通人真的没啥两样。或者说,只要是人,那就没啥两样。
而让李初一感触最深的还是一群红飞翠舞浪笑而过的女子,搔弄姿的样子让李初一直感觉很是眼熟,赫然与道士经常所去的风月场所里那些小姐姐们一般无二。若不是他确认自己是在止戈林,而那些女子也一个个确实都是女修,李初一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走进凡间的花街柳巷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郝宏伟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裹着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小初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就有如此雅兴,可以啊!走,哥哥我做东,今天带你进去好好逛逛!”
郝宏伟天生的大嗓门,即使压低了声音也跟正常人小声叫喊差不多了。他这一句话出口,半条街的人都听见了,众人下意识的回头看来,现大胖子所说的“雅兴之人”竟然是李初一这个明显没长大的大胖小子的时候,顿时一个个面色古怪,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李初一脸都快呲出血来了,太阳穴一股一股的跟要炸了似的。一拳头打在郝宏伟身上,李初一脸色酱紫的怒道:“我去你道士的,大胖子你胡说什么呢?!小爷我是清白的!”
虽然用尽了全力,但没有灌注法力的拳头打在郝宏伟肉山一样的身体上,郝宏伟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被李初一恼羞成怒的样子逗得哈哈直笑。
李初一被他笑得快逼疯了,周围人群对他投来的隐晦目光更是让他跟针扎的似的,愤愤然又是一拳打在大胖子身上。
“笑个屁,小爷说的是真的,小爷没这‘雅兴’,你家爷爷我是清白的!清白的!”
“好好好,你是清白的,你真是清白的!”
郝宏伟憋着笑连连摆手告饶,末了把头一低,又‘低声’道:“小初一,你真的还是个清白之身?”
“废话,这还用问嘛!”李初一羞怒的道,“小爷我才多大,我还是个孩子!再说了,小爷我只对吃的感兴趣,对其他都没兴趣!”
郝宏伟一停脸色一正,严肃地说道:“不对,你这样不对!”
看着他忽然变了样子,李初一心感不妙,可惜没等他反应,大胖子就一伸手直接将他夹在了臂下,同时大胖子那不怀好意的笑声飘入耳中。
“小初一,你这样是不对的!人生一世,哪能清心寡欲呢?吃喝有啥意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这莺巢燕垒哥哥我就已经是常客了,莽荒山脉好几处有名的楼子都流传着哥哥我的传说!也就是这些年我一边忙于生意一边忙于修炼没有功夫了,否则哥哥我的名声早就传遍这漠北了,比方峻楠那什么静松公子都要响亮得狠呢!”
与其说是夹住,还不如说是挤住。李初一在郝宏伟手臂的胸侧形成的肉墙中不断的挣扎,连法力都用上了,结果却毫无效果,仍是被郝宏伟死死地压制住动弹不得,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向前走去。
听着郝宏伟的话,看着他带着自己所去的方向,李初一心里忽然泛起一股不妙的感觉。这不妙的感觉刚起,结果立马就应验了。
“小初一,你放心,今天有哥哥在,一定帮你扭转过来这不正常的想法,带你走向正途,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爷们儿!嗯,今天就当做是你的成年礼了,哈哈哈哈哈哈!”
洪亮的笑声响彻街道,引得路人纷纷扭头观望想要看看是谁笑得这么浪荡。结果扭头一看郝宏伟那标志性的体型,这些人又立马回过头去不再多看,甚至有些还微笑着向郝宏伟点头示意,神色有略有几分谄媚。
没办法,郝家四少爷实在是太有标志性了,这么大的个儿又这么大的嗓门儿,傻子才不知道他是谁呢!
郝家家大业大,漠北各种商道几乎无所不沾,而郝家的交易行更是跟每个修士都息息相关,自然没人愿意得罪这个郝家的四少爷。
再说了,人家笑就笑呗,这是准备去风流潇洒一番了,笑的“快活”点也是正常的,谁愿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