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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道:“这样也好,起码被他逐个震慑一回,倒没有上界人物敢于藏匿各大宗门了。也算变向清理了上界余孽!”
“近二百年间,咱们左界动荡一次比一次剧烈、复杂,真有些累了。”溪湘汀澜闭目靠在身后崖壁,疲态尽露。
林琪瑢忽问,“师傅欲何时上界?”
溪湘汀澜缓缓摇头,“上界再坏也已经那样,我上界无济于事;而在下界,为师作用会更大一些,还能镇慑宵小。你迺笗师祖主动联络过一次,也是此意。上面有他周旋、敷衍,下界弟子想办法尽量延迟上界。”
自家师傅这是打耀光文和神虎文的主意了,可是他刚决定收手。
林琪瑢微皱眉,“耀光文和神虎文现在存有很多缺陷,冒然对诸位师伯下手,只怕会出意外。”
“道祖无妨,渡劫之下,先莫动了。看你神情,最近用过?”
林琪瑢惨淡咧咧嘴,“弟子刚为岭兵出手,结果差点弄死他,后来虽有救命,也形成了日月灵气,却把他的修为降了两阶,直接从道君变山境了!”
溪湘汀澜老半天才“唔”了一声,调调居然和林琪瑢一样,“没死有了日月灵气,降两阶算什么!”
他一拍小弟子胳膊,鼓励道:“不用自责。看似降阶,有了日月灵气后,这两阶很容易回来。以岭兵那小子积累,百年连升两阶,境界提升得本来甚为急功近利,这次重修一次,未尝不是好事!
他们岭家的确有些好东西,居然能有这种速成功诀。”
林琪瑢心情稍微好转,师傅二人喝酒赏梅,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不觉说起先天卓藤。
“听说先天在族中并不顺利?”
溪湘汀澜有丝懊恼,“你师母先天焚雪当初与为师情投意合的时候,为师还没有今天地位,就是商梁弟子也不是。体质又不高,怎会被先天家认同。
没想到近万年过去,她却为我留下了血脉,自己还下落不明!
唉!为师一个人惯了,还收了你们这么多弟子,先天姓什么都是为师的亲孙子。偏偏先天家这些老混蛋,认为为师图谋他们那点势力!要不是先天家的宗祠大有门道……为师也不会放藤儿杀这记回马枪……他先天族算个屁!”
还有这事?
林琪瑢心中一凛;又琢磨显见是溪湘汀澜私事,溪湘汀澜不说,他也不便追根究底,只能安慰道:“有师傅在,先天虽然难,但收服族内势力是迟早的事,师傅是关心则乱!”
溪湘汀澜展颜一笑,“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果然不假,整个商梁这么大摊子,也没让我皱个眉头,一个小小的先天家族,也值当为师操心?让那小子先折腾去吧!”
“师傅,大()比咱们商梁成绩如何?”
“还不错。你大师兄虽有几个强劲对手,还是夺了天境第一的名头。
地境第一被大王宗夜灵摘去;海境第一则归了右界地火宗的富雪心。
山境第一则归了你大哥,高绅羽屈于次席,第三是敫珍川和钟慕业;值得一提的是,前十有五人是当初七家子弟,李修齐才排到第五。这些弟子都起来了!
归法境第一被小王宗许长愿得了。
你的其它师兄、师姐排名也不算低,还不错!”
溪湘汀澜说起这些,脸上微现满意。
林琪瑢打趣道:“师傅挑的徒弟,就没有不好的!”
“你小子!也会调侃起师傅来了!”随即溪湘汀澜道:“为师初听皇尊下界,生怕你动手的事,被皇尊盯上。没想到你小子,让皇尊也摸不着北!说说,怎么做到的?”
溪湘汀澜说的是杀神子后宝册的事,林琪瑢直接道:“弟子动手的地方,比皇尊还高级!”
溪湘汀澜直起身大感兴趣,“比皇尊还高?”
林琪瑢道:“弟子和其它八人掉下的时空废墟,里面居然发现了上古末代神祖时期的布雨楼。在里面动手,皇尊也望洋兴叹,何况是区区宝册!”
“布雨楼?”
林琪瑢将上古神祖治下的十二氏与祖巢之事约略叙了一遍。
“呵呵呵……好!好!这般说来,皇尊真是抓瞎了!”马上溪湘汀澜便恨恨不已,“澹生勤天抢了你的机缘,便宜他了!好在你得了坤阴阳,倒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这样一来,既川司徒氏最后一绝的神药仙株培植绝艺,应当还未出世……”
林琪瑢不确定道:“就如现在只传出澹生勤天得了神园一样,无人知道弟子得了堪舆绝术。培植绝艺很可能也是这般,无人知晓!”
溪湘汀澜重叹一声,“这是不死才能得到的大缘法。非是他人可羡。司徒氏传承在下界出世,上界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控制得了皇尊下修者,十四皇尊会来得更勤了。”
“对了,弟子在殿外遇到了阳伯宗,青俞弟子入商梁宗的看样子不少。”
溪湘汀澜一摆手,“越是这等弟子越是桀骜不驯,青俞五十余道尊,只有廖廖十几人自愿入八宗,其它人等均自愿成了闲云野鹤。
阳伯宗还是你大师兄奉了为师的命令劝来的。
杜天狼则是岑光亲自去找,还许了许多好处才拉去了神王宗。
正因为青俞一事,上界总宗出现异动,你师祖主动联络为师,嘱咐了诸多条条框框,总算把此事在总宗安抚下来。
总宗青俞峰的几位天贤老祖,一个个暴跳如雷,要不是有径山圣尊占了青俞在前,怕是连上面其它八峰也要一起打了!哼!”
径山圣尊背了灭青俞的黑锅!
二人聊到半夜月朗星稀,溪湘汀澜率先起身往回走去,他问身后的林琪瑢,“这次不在宗内多留些天?”
林琪瑢想了想道:“岭兵还在外书房闭关恢复,弟子抽空过来,却不能久留。”
溪湘汀澜沉吟片刻道:“好吧。等他出关,咱们再商议为你的几位师伯凝结日月灵气的事;正好宗内东南残局也要收拾一年半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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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回到靖泉,岭兵自然无恙。之后日子,他便在观上古古籍中渡过,间或尝试以本身的大()阴阳绝术和禁术,构筑自己的斗旗。
斗旗本无规律,想要成就自己的斗旗,则要构筑者自己想办法。
林琪瑢知道祝氏、宗氏定有本家斗旗的构筑之秘,但那是二族的不传之术,自不能相问。轮到他这里,斗旗却要术、法合一,明显比纯术数斗旗多许多奥妙,每一步都得自己摸索。
林琪瑢道:“术、法合一同筑斗旗,我这也算独一份了吧!”
逆行化生本来便是魂光、若存若亡、归去、天阴阳、坤阴阳通过勾图的集成之作。这时用来,不但精修了其中各神通、术法,斗旗也日渐有了雏形。
就是对神咒文的拆解掌握也上升一步。二文始终是一道巨大隐患,令林琪瑢如梗在喉。偏林琪瑢的师氏阴阳暂时离不得它们。
十个月后的晚上,靖泉下传出“轰隆隆”闷响,绵绵不绝,便是既川神碑上的“既川”二字,也空前绚烂,银光如长河飞花,长天飞瀑!泯飞回本体,蛇尊无声一吼,神躯牢牢定住欲升的神碑……但靖泉还是光芒大放,从水底射一束数百万里的银光直入天际,靖泉周围亿万里,包括数千万里的绝大部分商梁圣山山脉,全被照得纤毫毕现,直到第二天清晨,异象才逐渐消失……
外人只知靖泉下出了动静;泉下六族都认为是蛇尊发动神碑,直呼大开眼界;只有泯和祝小山却知道是林琪瑢搞出的乱子:重宝出世,哪是什么斗旗!
奇怪的是,如此宝物不知为何地王城无动,但既川神碑却切实感受到了极大危机,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幸好泯能压制,才免去一场是非。
泯和司南情知不对,不知怎么竟闷不吭声。
小玫瑰、泯和林琪瑢一起闷头修炼半年后,再耐不住性子,天天跑出去玩闹。
异象一出,小玫瑰、泯拉司南结伴来瞧,却见林琪瑢手里多了面小旗,不由纳闷是何宝贝。但是再好奇,时值祭炼宝物关键时候,他们也没找林琪瑢说话,偷看一眼就默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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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拿着第一面斗旗,已清楚知道继勾图成光、勾图成种后的第三阶段勾图,已经有了方向!
但林琪瑢实在没料到,此旗方成,便引出这般动静。
这面斗旗,银光灿灿,仿佛纯银所成,细看旗面密密麻麻的银色纹理织就,闪动银光。相对于修者法光、神通不是七彩炫烂,便是声势惊人,此面斗旗却显得再普通不过。
随着最后一术打入,此旗一成,旗面便仿佛一锅被搅动的稀粥,“哗啦啦”黑、白、银、灰一阵掺和,什么纹理经纬一下不见,“咚”地一声响彻魂海,旗面、旗杆无端一胀,胖了一圈,腾地变成一面银灰内敛朴素宝旗,神光一去,“叭哒”一声倒在手里……
这么大动静,林琪瑢从来没往至宝出世这方面想;区区十月成就至宝,他自己都觉扯蛋!
但是个人孩子个人爱,林琪瑢仍然爱不释手,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才把此旗命名为“锻神旗”收了起来。
林琪瑢感知岭兵仍无出关迹象,便继续修炼;直到又过了二十天,岭兵终于破关而出,在外书房院内叉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呃?”
林琪瑢一掌搭在他肩头一脸警告:“小心乐极生悲……”
“呸呸!你个乌鸦嘴!”岭兵一把拨下林琪瑢的手,高昂道:“我命大,才在你辣手下活了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得了今天造化,终于又是道君了!!!……你那什么眼神儿?嫉妒?”
林琪瑢阴恻恻看着岭兵,只觉斯文败类,“现在我只想对你说一句:带着你老婆滚蛋!”
接下来,安静如世外桃源的靖泉下,划过杀猪般长嚎,转瞬即逝,岭兵已被林琪瑢扔出了靖泉!
至于林嬉,林琪瑢早为其准备了不少修炼所需送了出去,这时二人离开,倒不用相送。
“诶?岭大侠不是出关么,哪呢?哪呢?”林琪琝突然冒了出来。
林琪瑢眼光不善一扫,他立马缩头,转身就跑,“走错了!错了!”
“老爷,太爷太夫人说您出关,叫您直接去葛上院。”长远走到院里回禀道。
“老爷?”
“少爷您忘了……”长远小声道:“您这辈份早升了。只是咱们院子一直没改口,前两天宗祠特发明文,让混乱辈份的一概改正,以后真得叫您老爷了!”
林琪瑢恍惚想起似乎这么回事,他没当回事。泉下六族与他平辈子弟,现在只有林琪瑢还没成亲。看来小辈们是多了,他这个少爷当到头了。
“叫吧!叫吧!”
林琪瑢挥挥手,转出外书房,看到对过十妙院,问长远:“十妙院最近怎么样?”
长远如实禀道:“妙器炼制一般是毁坏后补充定制,再就是各家新添子弟增加的数量,维持在一个平衡状态。倒是六族炼器子弟在此炼制的其它法器,五花八门,慢慢形成了几种热销法器,成为各商铺的特供法器,卖得也不错。
市面上现在也有人仿咱们的十妙出售,想是少数在外出事的六族子弟身上的十妙,被人得到琢磨仿效而成。但威能毕竟不如咱们正宗。”
“嗯!”
到底开始死人了,林琪瑢心底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