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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川万千下界都有道祖,每一界自然皆有几个被定义为极为出色,甚至被冠以“天才”的出色弟子。
于是乎,便有了各大道祖为这些后辈保命,而想方设法炼制各种空间,甚至时间禁器的惯例,也是俗例。
如下界前十的大界中,这类惊才绝艳的弟子,个别还有上界总宗赐下的上界宝物,为的就是确保某个下界弟子能够成功混到上界,为宗门增光添彩。
既川上界光小生界就人口海量,而小生界的作用是培育那些飞仙之辈骨血的地方,小生界为“天才摇篮”,并不为过。在那里,谁敢说自己是“天才”,必定会被无数人惦记,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小生界弟子无人没有能耐,这种环境中,天才之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加速死亡的毒药而已!
因此,即便有小生界为前提,下界宗门中有弟子被上界总宗这般看重,不是实在比小生界弟子出色许多,根本没有机会享受被上界总宗赐宝。
恰巧!步月登云二人,就是这种被上界晴极无量界总宗,重点关照的人物之二!而整个晴极无量界,被这般关照的总共不过三人。
当步月被齐光年的负冥兽突然发力,重创了一只鬼月灯塔兽,红了双眼,失败在即的时候,自然恼怒的拿出了压箱底的东西……
蓦然,整个比试场地一暗,全部被漫天繁星覆盖,让人一度以为进入黑夜,仰望无尽星空的美丽!
繁星之下,终盖天、魏亿躬、齐光年、杜宝宪的宝物,身形与灵兽的施法速度,法力增幅,甚至是本身脉络之内的元气调动,一瞬间突然停滞!
时间!起码是地贤级别的禁器!
虽然还不算精深,但内中时间法则掌握程度,至少也有了突破!
对手全部出现异常,这等机会谁会放过!
四道宝光,不管不顾,只是一闪,便奔向四人的要害!
燕一鸣左手一召,血红宝瓶便落在手心,朝着终盖天一翻,便喷出一口粘稠的血液般的东西,转眼变化成一只血锚,直奔终盖天咽喉钉去!
伍惊人的七彩蛇天绫,则是突然在空中互相一错,陡地编成了一顶草帽,法光气息如火山爆发,兜头盖向魏亿躬头顶!
步月动手为四人中最快的。因为上界宝物,是他放出来的。这时那空间飞梭,再无花哨,“死!”步月疯狂大喝!一个笔直的中宫直刺,便是齐光年心口!
另一头,邓云宝刀突然凌架到杜保宪头顶!
一只蔚蓝的宝环凭空腾地套住了杜宝宪的脖子,宝环与宝刀之下,杜保宪一下子最为凶险……
终盖天四人蓦然恢复,但是要命之时迟了一丝便已晚矣!
围观各人,谁也没想到,一鸣惊人与步月登云,居然这般色厉内荏,容不得任何一点挫折与失败!小小的比试切磋就下这般杀手,绝大部分人甚至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状况!
十几只不知哪来的琉璃鸟,骤然出现在八人中间!其中五只比那宝物幻化还要迅捷的扑向血锚、帽子、飞梭、宝刀、宝环之上,化成液体一绕!
五宝收之不及,在众人感知中法力法光全消,竟同一时刻,化出本形!血气迸散,接着几件宝物“叮叮叮”的落在地上;
如不是亲眼看到几宝被打落原形的过程,是人也只能认为地上的彩绫、小梭、小刀,小环是哪家妇人遗落之物罢了,哪还有一点宝将的风采?
而另外七八只琉璃鸟化成的清液,早就铺为一片薄雾,飞扑天上繁星;
天光放晴,艳阳高照,
“叭唧”一声,愣神的诸多眼球,一齐看去。
方圆百多丈的一片薄薄的“冰片”,拍落在离人群二百多丈远的地上,牢牢的嵌入了坚硬的金坚岩地面内;
整个演法场金坚岩地面,如同一件粗布衣衫上打了一块织锦般的大补丁一样流光溢彩……
出手的当然是林琪瑢,商梁这边无人不知!
高人出手后,常常会摞下一句“莫要再胡闹……”“不要得寸进尺……”的场面话。但是这帮人,傻兮兮的等了半天,愣是没等来一个字儿……
“这是怎么回事?”许多人还没搞清细节,只觉一眨眼,万里无云,人家事儿完了,还有插曲了……
“道祖?”
“谁?”
大伙面面相觑,不知道勒……
*——*——*
不说演法场如何收场,林琪瑢早回到了太安宗北的天上,继续巡查。
他将孔渊封在一块透明坚冰中交给孔策收了起来。内里的祈福术与日月之息,足够孔渊恢复,甚至再上一阶。
不用说,这种坚冰,自也是若存若亡的牛刀小试,以凝结元气而成的罢了。
林琪瑢并不傻!商梁来助拳太安,他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这般在巡查中公然抛却任务,现身跑来调解三界纠纷;
虽然这种纠纷早就上升到生死相拼的地步,自家理由充分,但事情一到那帮老狐狸嘴里,登时就会变成小孩子过家家,无伤大雅的玩意!
明知此种发展,他再“雄赳赳气昂昂”留个胜利感言,最终也只是给商梁圣宗抹黑,甚至招来太安宗的不满!
没吃饱撑着,就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风光是要分地点,更要分时间!不然绝对会有惨烈的后果。事情只要自家师兄们有数就是了。
至于后果……哼哼……那四个蠢货如果想要自家本命法宝恢复光鲜,少不得暗中要到他面前好好“检讨”一番恶行才能算完……
林琪瑢将事情与小丫头当热闹讲了。
“嘻嘻……你这一招很有些阴损哦……”
“只要他们明白,好好来商梁认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大有机会。太安这般关头,我已表明了息事宁人,他们不会把事情闹大!”
“不过……我没兴趣与这些人照面,还是将解除那四人法宝无效状态的平衡钟,传给溪湘老头。怎么拿捏二界来人,他们看着办就是了……”
林琪瑢随即用传讯法牌将事情说了,并将五枚平衡钟封禁给自家师傅送了过去。
不一会,溪湘汀澜就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不过两天功夫,林琪瑢就收到孔策传讯。
说那晴极无量界的秋安道祖与是无水界的计其华道祖,分别带了垂头丧气的步月登云和一鸣惊人,拜访了商梁。
道歉赔礼之后,少不得打听出手之人。
他们早去看过冰片,自觉门道惊人。也只是粗略觉着是将法则封印,并将五件宝物打落成无用之物,商梁出手的人神通之强,远不是他们能望其项背!
溪湘汀澜浑不在意道:“本人小徒弟领了巡视太安北的任务,没有功夫亲至,只见当时事情有些出格,便从空间送了道自家法力过去。倒让各位见笑了!”
秋安和计其华面孔一僵!
半天才吱唔出来一句“哪里!哪里!”
之后两人如坐针毡,不久便纷纷告辞而去,心情明显繁杂,只是具体如何感想,却不得而知了。
*——*——*
二月十六,太安宗渡情元祖渡最后一道大劫的时候到了。
渡劫地点选在凌天宝塔上空;
凌天宝塔为天贤宝皇,是左右界形成之后,上界御苍总宗太安峰一脉天贤老祖,为下界本宗降下的护宗之宝。渡情在其上渡劫,想必也是存了一旦不行,以此塔护身不死的主意。
太安宗眼下情势,她还死不起!
凌天宝塔的位置已经被移至太安禁阵外,几十万里的星宇之中。
毕竟,依托凌天宝塔渡大劫,没必要再连累太安本宗宝地。
这个时候,以凌天宝塔为中心,四周五万里之外的空间障壁内,早就分坐了二十界众多老祖与门下弟子。
朱由带着商梁弟子与左右界另外十二大宗之人,在东北方空间障壁之内。而溪湘汀澜则单独飞到凌天宝塔之上,与甫现身其上的渡情元祖说话。
林琪瑢此刻却是在凌天宝塔与各界观礼人员外的十万里空域巡逻,与另外三方的残兴、汤可居,毕丝茜形成了四方完整之势,做着第一层,也是最危险的防守。
“师姐可还有其它需要?”溪湘汀澜谨慎问道;渡情离上一次引劫不足一百年,太匆促了……
渡情细眉平和,面色无喜无忧,“多谢左界九宗援护,渡情心中领情。身下便是凌天宝塔,倒让我安心不少。
唉——如若意外,师弟还请看在师姐面上,对太安宗维护一二……”
渡情对最后一劫平安渡过的信心,低得不能再低。即便最后有宝塔保命,也是等于自囚一地,再也不能随便现身,功散之际,也就到头了。
溪湘汀澜抬手制止,“师姐别说这种话!我们十三大宗合力,怎么也要试上一试!”
渡情轻轻一叹道:“几经努力,上一劫所受的伤势好了也不过六成;又因为我的寿元已至,今天这最后一劫,上面必有宿皇域接迎使与掌刑使亲来观劫。再不行,怕是会被他们直接将我的名字从飞仙籍中勾去,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溪湘汀澜突然低声道:“不知上面太安峰,请求合力摄师姐上界之事……”
渡情玉手一摆,“此事不比凤凰体上界,圣王府可以暗中特许;咱们都要行规规矩矩渡劫上界的路!摄渡之事,只提了提,便被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