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位于璃月玉京台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每一个进入到这里的犯人出来之后都对这里谈之色变。
而此时在这栋地下建筑不知几层深的空间里,一列整齐排布的单人房间充斥着阴暗潮湿的味道。
在离楼梯口最近的一间看上去很新的房间内,这里通常关押着将要开庭审判的犯人。
而此时在这不足五平方米的一隅之地内,做过过道两旁火把的微光,隐约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
也许在这片地方,连时间的概念都有些模糊了,所以少年此时正躺倒在床上紧闭着双眼。
但在外面过道内巡查的千岩军所没有发现的角落,这位少年不知为何满头大汗,沉睡的面孔突然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
啊!
叶开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瞪大了双眼,一副鬼压床的模样。
刚刚遭遇生死间恐怖的他,此时显得十分谨慎,直到转动着目光把周围的环境打量一遍才终于放松下来。
“出什么事了?”
正在巡查的千岩军此时也已经听到叶开的声音,敲了敲门,一脸警惕的问道。
“没事,刚才好像不小心看到一只虫子。”
看到虫子叫的这么大?整的跟个姑娘一样,守在门口的千岩军一脸无语的收回了目光。
在他的视线里,叶开正规矩的坐在自己的床上。
叶开也有些尴尬,给了自己一巴掌,这脑子还没动,嘴就说秃噜皮。
不过刚才我这是在睡觉?叶开终于从惊梦中回过神来。
皱着眉头思索着,刚才的经历太过恐怖,他也分不清究竟是梦境亦或是其他的。
巡逻的千眼军会时不时的查看他们的情况,所以自己的身体应该还在牢笼之内。
叶开放出真气,不停的扫视着自己的身体,不多时,他就停了下来。
很奇怪,自己的身体一片正常,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是自己的神魂?不,不,自从吞了螭的神魂之后,叶开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在自己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能够在自己的神魂空间里种下印记。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我的灵视对未来的警示吗?
说白了,修佛修道之人,其实就是在修心,所以心境高的道士能切合自然,对未来的天机也有些模糊的感应。
从而做到驱福避祸的本能。
而叶开自从踏入天人之道之后,也对这种模模糊糊的第六感有着一定的感应。
当然,道士们都把他们叫做灵视。
这种感觉很悬,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真实性毋庸置疑。
叶开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谁在算计他?又是谁把他拉到那一个空间里面。
这是根据他的记忆所制造的世界,其难度不亚于搜魂。
而以他的神魂强度,提瓦特世界所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
就连七神想要毁灭叶开的神魂世界都比探查他的记忆来的容易。
这么说不是人做的?
叶开若有所思。
他又想起了请神术布置成功后那碗香米所残留的字迹。
什么意思?提瓦特的某个东西给他布了一个局,然后他穿越前的那些神仙借着这个局给他传递了信息。
这么做又想告诉他什么?
叶开越想脑袋越乱,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信息是他不知道的。
而缺失的这一关键信息导致了他现在只能胡乱的猜测。
在提瓦特世界,又有哪种东西能够轻易的绕开他神魂的预警翻查他的记忆呢?
叶开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难不成?
叶开突然神色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
可还没等他继续转动脑子,通往上层的楼梯口处突然传来了脚步的声音。
“哇,每次来到这个地方,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关进了棺材里面,申鹤小姐,这一层关押的可都是快要提审的犯人呢。
你要找的叶开估计就在这一层了,不过此地空气沉闷,我还要跟这位叶开先生商讨一下案件的经过。
若是申鹤小姐受不了,可以在外面等我。”
活泼开朗的声音从楼梯口处传了过来,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然后一道清冷的声音盖住了她的话。
“此地建造确是阴仄,不过我在山上多年,也曾见过学院的禁闭间,那里的环境似乎与这也差不了多少。”
随着视线的缓缓清晰,眼前的声音终于显示出了人影。
申鹤淡漠的目光缓缓的扫视着这个一半光明一半黑暗的狭窄通道。
似乎对这样的景象见怪不怪。
而她旁边的烟绯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对哦,忘记了留云借风真君所创办的千霖宫,那位仙人尤其擅长机巧之事,听说虽然会经常讲一些冷笑话给别人听。
可是若是遇到了别人犯了错,也会毫不留情的惩罚呢。”
申鹤点了点头。
“师父她老人家虽然极为擅长讲话,脾气也很好,可是对于那些知错不改的学生也会施以惩戒。
而千霖宫的三省堂便是依此而设立的,若是有学生违反学院校纪,便要被关在里面。”
叶开神情无奈的趴在房间的门口,伸着脖子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讨论着。
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先把我的问题解决了,再来讨论学院的事情。”
烟绯一愣,终于发现了现在还在监狱里面,职业的素养让她忍不住红了红脸,干咳一声。
“咳咳!不好意思。有些好奇山上的仙人是如何修行的?你就是甘雨师妹所说的叶开对吧?”
申鹤看了看叶开,这家伙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可是在申鹤的眼中,叶开的精气神似乎像一只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巨龙般的缭绕在半空中。
不停的朝着四周发出无声的咆哮。
怎么几天不见,实力突然增长了这么多?
申鹤的眼中带着不解。
叶开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没错,你就是闻名璃月的烟绯律师吧?可算是见到你了,不然我这个伸张正义的正义人就要被蒙冤坐牢了。”
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千岩军士咧了咧嘴角,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但是和你发生争执的两个人几乎可都全身瘫痪,生死不知啊。
申鹤皱着眉头。
“对方诬陷于你,你为何不赶尽杀绝?是因为实力太强了吗?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你的遁法高超,想要逃脱应该十分容易才对。”
在场的人全都绷不住了,千岩军撇过脸,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人,但是只好当做没听见。
站在申鹤旁边的烟绯也是一脸尴尬,话说申鹤小姐的师妹杀气这么大吗?我站在旁边都冷飕飕的。
叶开眼角抽了抽,话是这么说的,谁能想到这个莽夫真的相信了啊?
你快闭嘴吧,再说下去我怕事情都不好圆回来。
烟绯大咧咧的让千岩军打开房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放松下来的语气。
“师妹找我时,我还在担心替你脱罪,这可违背了我的法律精神。
法理与人情有时冲突,有时兼容。权衡二者,真是种学问呢。
不过若你说的真是这样,那我必将替你伸张正义。”
那我就先出去了,申鹤见两人聊的正欢,旁边的千岩军一副想要吐槽又不能吐槽的憋屈表情。
一脸再正常不过的走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甘雨见申鹤走了出来,神色也不复刚得知这个消息的冰冷模样。
这才放松的吐了一口气,语气柔弱的问道。
“师妹,问题解决了吗?”
申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解决了,但没完全解决。师傅说过斩草要除根,所以我要去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什。。。。什么?师傅有说过这句话吗?”
甘雨一脸疑惑的喃喃自语,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师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甘雨彻底慌了神,这下子可怎么办?突然把师妹给弄丢了。
而且师傅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啊?她怎么不记得了?难道说师妹去斩草除根去了?
甘雨想了想申鹤平日里会的东西,那张绝美的脸上突然有些绝望。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又是谁招惹了师妹啊?师妹除了打架似乎什么也不会,这下子又有人要遭殃了。
甘雨已经陷入焦急的状态,突然神经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体内的元素力迅速的覆盖于双眼。
像只小狗一样边走边嗅着申鹤所残留的气息。
而此时远在璃月港城市中心街道一处非常豪华的建筑内。
无数的璃月人正来来往往的进出着。
似乎是用纯金打造的奢华大厅上,北国银行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的刻在牌匾上。
这里是至冬国开设的北国银行分部,因为利息十分不错,所以已经挤占的本地的银行几乎没有生存发展的空间了。
而这栋建筑的二楼则是禁止对民众开放的区域了。
在其中最大的一处房间内,安德烈正坐在一张似乎用真皮打造的椅子上,低着头研究着手里的报表。
他是北国银行的经理,平日里再没有执行官到来的情况下,负责着璃月北国银行的所有大小事物。
只是很可惜,新到来的这个执行官似乎完全对这方面不感兴趣的模样,平时根本看不见他的人影。
听说最近想要挑战古华派的执剑长老?
想到这里,安德烈不禁叹了一口气。
虽说这位公子大人来到这里不怎么管理业务,他的权利并没有遭到削弱。
可是动不动就挑战各个门派,还时不时的对仙人出口不逊。
这样一直擦屁股的他感觉十分难受。
嗯?最近的银行储备怎么突然增长了这么多?
安德烈拿出其中一张报表,有些疑惑的看着上面的数字。
这位客户自从几个月以来,平均每个月都要往里面存入数以千万的摩拉,至于到现在。。。。。
安德烈嘶了一口气,现在已经是我们北国银行的第一大散户了。
不过据说神龙不见尾,来存钱的也只是通过官方的账户进行转让,要不约个时间联络联络。
安德烈思索了一下,把这张报表放在一处单独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进!”
宽大的木檀门被打开,一位接待员慌忙的走了进来。
安德烈眉头一皱,有些不满意属下的慌慌张张。
“发生什么事了?”
“不。。。。不好了,外面有一个白头发的女人,她一上来就把我们打了一顿,然后说让我们交出事件的真凶。
否则就要拆了我们北国银行,现在客户全跑光,大家伙们也都出不去了。”
安德烈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公子大人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可是又想到公子大人最近也不在离月港附近,应该不会惹祸啊。
你有问清楚是什么事情了吗?
额。。。。那位喘着粗气的接待员尴尬的笑了笑。
安德烈瞪了他一眼,只好站起身来。
“走吧,去看看谁又给我们北国银行惹祸了。”
而此时在北国银行的大门口,申鹤正提着息灾一脸煞意的看着里面。
躲在柜台后面的愚人众瑟瑟发抖,谁也不敢招惹这个武功超强的疯女人。
而门口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脸痛苦哀嚎的愚人众打手则是见证了这个恐怖女人的实力。
还没见到这个女人出手,自家人就全倒在地上了,这特么还怎么打?
安德烈走下楼梯,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躺倒的愚人众,眼角抽了抽,接着摆出一副温和的笑容。
“这位姑娘,您好,我是北国银行的客户经理,我叫安德烈。。。。。”
申鹤神色一冷,一股无形的威压止住了安德烈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说了,把凶手交出来,否则今天我会拆了这破地方。”
安德烈脸色僵了僵。
该死!这是哪里来的傻子,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我都不知道你要找谁?我怎么把人交出来?
这一上来就让我们交人,难不成我们最近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安德列皱着眉头,心想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被璃月七星打压,似乎也没机会啊。
一时间气氛陷入到焦灼之中,安德烈想要询问究竟是谁惹了祸,可是申鹤却是一副死脑筋的模样。
你今天不把人交出来,我话都不会让你说的。
安德烈沉默了半晌,在他和人打了半辈子交道的时间里。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难缠,这么不可理喻的人,搞得他一身的口头功夫无从施展。
“算了,你快点去联系一下公子大人,向大人发出求援,就说。。。。来了一个疯子,武功高强,很适合成为大人的对手。”
作为公子的下属,安德烈很显然明白,公子大人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武痴。
若是一般的事情,恐怕公子大人会拖个三四天。
可若是说这里有一个棋逢相当的对手,那么不出一会儿,公子大人恐怕就会赶回来。
安德烈脸色无奈,现在他们北国银行的人员都被困在了一起,想要说话都不允许。
只能看着站在门口处这个霸气外露的女子,手里还扯住一根冰蓝色的长枪。
或许就连叶开也没想到,这个憨批真的会按照戟所留下的地址,又找到岩上茶室。
然后从他的口中得知了北国银行这个存在。
于是事情的经过便像脱了缰的哈士奇一样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