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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马老三吃陈太忠打了脸,在王景堂一事上,不该再这么配合了,但事情并非如此。
八一礼堂的地已经着手开发了,大局面前,小小的个人恩怨就不算什么了。
而且他通过老爹对这次[***]时间的反应,也又琢磨出点做人的道理来。
身为局委的公子,应该学会抓大放小,不能事事都追求碾压,有些小事不该过分计较,否则有失身份——陈太忠这个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而且小董也挺难缠的,戴着铐子回了凤凰之后,凤凰文庙区的法院,给朝田的相关人开了传票过来——都不走调解,直接就是法院传票。
几个相关人都被陈太忠打了,其中还有三个人伤势严重,在大家看来,省厅的不找陈太忠的麻烦,北崇就已经烧高香了,你凤凰人凭啥还敢倒打一耙?
这么想的人,其实是错了,省厅那几个跟着马颖实,只是马公子公器私用。
他老爹是个局委,但他什么也不是,别说是省厅的人,就算是中央给他老爹配备的警卫跟着他,挨了打也没处说,因为这些人不是在保护政、治局委员的时候被打的——当然,一般人听说这个来历之后,基本上没人敢动手,不过真遇到地方上的愣头青,打了也就打了。
陈太忠不但是愣头青,还有武力值,身后还有背景,找不回来的。
省厅这边都打算咽下这口气了,不成想凤凰那里又搞风搞雨,真是欺人太甚。
凤凰的传票,省厅不打算理会,否则面子就掉得没边儿了,但是同时,他们也看出来了,那边是摆出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这就比较麻烦了,官场里最忌讳的,就是遇上这种事,可能没有什么实质效果,但是真的非常恶心人。
说得极端一点,凤凰可也是有跨省抓捕的先例的,大家以为人家不会动手,保不齐哪天就被人雷霆一般抓走了——看陈太忠的做派就可以知道,这货连外省的纪检监察干部,都敢直接抓回来。
而人一旦被抓走,结果就很难说了,过去之后眼前亏是吃定了,而且保不齐还真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到了这个时候,马飞鸣这局委的身份都不好使。
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局委再大,你管不到天南也是枉然,都不用凤凰黄出面,凤凰的当地势力,就敢硬扛马局委——你手伸太长了吧?
总之,是很闹心的事情,马飞鸣也不能说,我没追究陈太忠,你凤凰怎么敢抓我的人?
通过凤凰的反应,马颖实是真的意识到了麻烦,不过他也想到了,自己跟凤凰人说不明白,还是要让陈太忠气儿消了才行,所以就揪着王景堂不放。
现在,就连省纪检委的不少人,都知道王景堂为什么经常不在了,大多数领导对此不闻不问,也有人觉得,陈太忠有点欺人太甚,可是面对马公子和陈区长的组合,谁又敢多说什么?
反正陈太忠铁了心要狠狠晾此人一段时间,你敢晾我三天,我就敢晾你三个月。
刘海芳认出一个是王景堂,另一个是谁,她就认不出了,那位将自己藏在一棵树的阴影里,也不想被人看到。
小院里,陈太忠正跟着几个人说话,天越来越长了,下班之后,大家也不着急吃饭,先坐在一起聊一聊。
在场的人里,起码有三个能称得上美女,一个是施淑华,一个是叶晓慧,还有一个是海潮集团的小林总。
刘区长对这三个人也算熟悉,她自顾自地坐下,本打算听对方在聊什么,不成想陈区长直接发问,“海芳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随便过来汇报一下工作,”刘海芳微微一笑,很随意地问一句,“物流中心的宣传标语用得太厉害,能不能再印一批?”
“那儿是吃标语啊?”陈太忠听得笑一声,“我可是听说,有人私自倒卖这个东西。”
“还真有倒卖的,我作证,”施淑华听说是这事儿,就笑着插话,“在我们斯嘉丽超市门口就有卖的,两块一张。”
“对北崇也是个宣传,”白凤鸣接话了,他这个人做事,也是比较看重效果。
“这可是凤鸣说的,不代表我的意思,”陈太忠一摊手,“如果是北崇工作人员干的,我还要追究此人的责任。”
这话听起来是反对,事实上,陈区长表示出了一种态度:你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听到同意二字,外面的人怎么做咱不管,但内部人不能涉及此事——没错,口子是不能乱开的。
刘海芳自然也听得懂,于是她回答,“现在有同志建议,宣传标语卖钱,我考虑有强行摊派和私自抬价的可能,有点拿不定主意……”
她随口将事情因果解说两句——这并不是大事,只是闲聊的话题。
“这个简单啊,”施淑华一听就笑了,她是搞超市的,对物流和供货商的管理,实在太在行了,“捆绑到一个收费项目上就行,比如说在物流中心招待所过夜的司机,才有资格拿到一条标语。”
“物流中心就没有自己的招待所,”刘海芳摇摇头,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大而全的东西不好搞,旁边都是私人的小招待所,这也是头儿的意思……大力推动民间经济的发展。”
“任何一个收费项目都可以,不要那种涵盖全部的收费就行,”施淑华的反驳张嘴就到,“比如说夜间停车收费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