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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支持严肃处理,”陈太忠淡淡地哼一声,挂了电话,陈铁人的态度很成问题,不过他不会在意,官场里,说了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看做了什么。
陈书记对陈区长的态度,一向就不怎么恭敬,但是这次能从警察局把人带到纪检委,就已经说明了倾向,此刻还要严肃处理李红星,起码从根本上来讲,此人不会有意作梗。
对陈太忠来说,这就够了,他没有打击异己的癖好,只要别人不有意冒犯他,不故意挡道,陈某人也不会锱铢必较——哥们儿和光同尘的水平,那是长进得很快。
接着白凤鸣也来了,大致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进展,然后又请示一下,他认为城区改造的外围工程,已经可以考虑提上议事曰程了。
“哦,”陈太忠不置可否地哼一声,“你带了文字材料来没有?”
“没有,”白凤鸣果断地摇头,以他的老辣,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北崇的发展节奏,是要掌握在陈区长的手里,他做为主管城建的副区长,可以提建议,但是提建议的同时,直接拿出来文字材料——不知道的人,会夸他准备充分,可真正明白的人,会认为他有喧宾夺主的嫌疑,这北崇到底谁说了算?
白区长是肚里做文章的,他尤其明白,陈区长默许自己在工程里面捞一点,可同时他也知道,不能因为跟老大走得近,说话做事就不注意:忘乎所以,从来都是自取灭亡的前兆。
当然,陈区长真对建议有兴趣,文字材料也不算什么,“您要的话,我尽快出一份。”
“材料不慌,做翔实一点,”陈太忠点点头,顺手拿起了刘海芳下午交来的材料。
看来还是要等,白凤鸣一听就明白了,不过他也不着急,这个工程,他有催促的义务,区长啥时候拍板,是区长的权力,各司其职罢了。
眼瞅着领导撵人了,他就站起身子来,“省建设厅近期会有视察小组,在全省巡视,阳州是一站,您可以考虑抽出一些时间吗?”
“省建设厅……有特殊关照过北崇吗?”陈太忠沉吟一下,缓缓发问。
“咱哪儿有那个资格?”白凤鸣苦笑一声,别说北崇了,省建设厅对阳州的关注,也就那么回事,而厅里想支持北崇的话,也不好绕得过阳州。
一开始他听说建设厅要来,还很可能到北崇,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财神爷来了,咱得伺候好了,万一能哄得对方松一松手,北崇就能笑歪了嘴——松手的情况很罕见,但是不尝试的话,那就什么都没有。
更别说惹恼建设厅的话,人家示意一下,有的是人为难北崇,要不大家说,厅里下来的狗都比人强呢?
但是陈区长问这么一句,就让白凤鸣反应过来一个现实:北崇现在的发展,并不靠上面的扶持,都是年轻的区长带着大家,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至于说上面的刁难,北崇也不怕,市财政局够牛了吧?弓南华不敢扣任何一笔对北崇的计划内拨款——预算外的就是另一说了,反倒是李强搞广场建设,还有跟北崇借钱的意思。
现在的北崇,隐隐有几分读力王国的味道了,那么,又何必对上面摇尾乞怜?
反应过来这个道理,白凤鸣笑着点点头,“那也是,咱不用看他们脸色,是我惯姓思维了,听见建设厅就嘴馋。”
“你去接待还是必要的嘛,对上面的领导们,咱们还是要保持充分的尊重,我只是不能保证时间,”陈区长干笑一声……第二天一大早,林业局长邓伯松带着金龙大巴和两辆依维柯上路了,去朝田接娃娃鱼苗——从绕云机场走,会更近一点,但这是娃娃鱼苗,中途有个意外的话,比较容易协调。
同行的有科委主任,车里已经摆放好了各种大水槽和泵氧机之类的,保证鱼苗的存活。
陈太忠则是指示一阵工作,八点半的时候,打个电话给王媛媛,“出来,走了。”
王主任出来了,还带着办公室主任齐莹,两人上了陈区长的奥迪车,她上了副驾驶,齐主任犹豫一下,坐到后座的警卫座上——说成什么,她都不敢坐到陈区长身后那个首长位上去。
奥迪车启动,王媛媛侧头随意扫一眼司机,登时就是微微一愣,“您脸色不太好。”
“昨天晚上有点辛苦,”陈太忠很随意地回答,顺便又摇摇头,轻叹一声。
他昨天去了趟乌法,见到了单超,那家伙身边跟着几个人,正在一家宾馆的茶社喝酒,搂着几个女孩儿胡乱摸着,一帮人显得很是惬意。
罗天上仙正待丢了术法走人,就听到超少发问,“小王他们呢?也进来喝酒吧。”
“让他们看着点儿吧,”一个人笑眯眯地回答,“那货肯定追不过来,不过真要来了,咱这宾馆到处都是摄像头,总要揪出他来。”
“我其实不怕他,我爸非要这么安排,”超少轻笑一声。很不屑地回答。
“堵了一个小时省道,追上来……看把他能的,”另一个人笑着附和。
陈太忠就静下心来,又多听两句,这才知道,合着单书记是出手,帮儿子解困了,具体方法是:单超跟几个人坐一辆车,上了省道之后,路过了一个收费站之后,那个收费站直接放下栏杆不让过车了,说接到上面命令,前方有险情,大家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如果陈太忠的人跟在后面,等来等去,这就等丢人了。
然后单超换车走小路,就这么离开地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