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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3章释疑(上)
负责监听陈太忠的,并不是警察厅的人,而是天南省国家安全局的人,而警察厅不过是派人过来配合,算双方协作。
这不是谁脑门子一热做出的决定,而是几个书记碰过的,算组织决定——事情的姓质,确实是影响国家安全了,陈太忠做为当事人,也不能享受特殊待遇。
陈主任的态度,被警察反应了上去,国安局的人禁不住就要抱怨一下,说你们在搞什么嘛,这种事儿咋能告诉被监听的人呢?
“没办法啊,你们还是跟地方接触少,”警察们也只能报之以苦笑,“你们监听的陈主任,那不是一般人物,能跟何秘书长一起吃饭,还敢勇斗枪手,这货的脾气可是赖得很……将来人家知道监听了,你们可能没啥事,我们嘛……”
不管怎么说,国安里也有不少是警察系统过来的,大家虽然对警察的作为很不以为然,但是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体制虽然森严,可是有些干部享受的待遇,往往超出他该享受的规格——哪怕是在这种涉及国家安全的方面。
事实上,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传话没有窦明辉的点头,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有警察偷偷地传了,也不敢把人家的反应反馈回来。
那么,该怎么对待这个“非分要求”呢?国安的小伙子们挺有正气,决定无视——我也不告诉你撤没撤,警察和国安原本就是各司其职的,陈太忠你有种,就让杜书记的人说一声,我们才会考虑撤掉。
不成想,这个决定做出没有十分钟,就监测到陈太忠才打开的手机掉网了,国安们挺恼火,跟警察抱怨,他怎么能这样?让他开机!
负责协作的警察一个电话打过去,不成想军分区那边告知,“陈太忠啊,走了,他说省委里有要紧事,不能不办。”
还是那句话,有些规则对特权是没用的,没错,这事情很严重,但是身为国家干部,谁也有自己的工作,陈太忠本来没打算搞什么特殊化,不成想暴走了一阵之后,偶然向窗外望一眼,却发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正在向门外驶去,车牌号“16888”。
“聂启明怎么走了?”这下他就不干了,聂总可也是适当地限制了人身自由的,从某个角度来说,省移动的老总在此事中,嫌疑比陈太忠大多了——他可是宴席的发起方,而且事发的时候他也只敢躲,哪里能跟迎着子弹往上冲的陈某人相比?
因为这个缘故,警方还婉转地跟陈主任表示过,在没调查清楚之前,希望您和聂总不要多接触,那啥,你明白的啦……所以这一晚上,两人虽然在一栋楼里,还撞到了两次,彼此却都没说话。
但是偏偏地,眼下聂启明就走了,陪伴陈太忠的警察出去了解了一下,回来说聂总是去参加一个移动总公司举办的视频会议,“……有事儿再找他呗,反正是厅级干部了,想跑,他也得舍得呢。”
警察有一点没解释,那就是……聂总能离开招待所,是给何宗良打了求助电话,秘书长亲自担保,说小聂这人很可靠,这话一旦说出来,岂不是说陈某人不够可靠?
可是陈太忠依旧恼火,“那照你的意思,聂启明这个厅级干部舍不得跑,那像我这种处级的小干部,随便跑多少都是正常吧?”
“您不要这么说嘛,”对口负责的警察,汗都快流下来了,“陈主任,我就是个小人物,不会说话,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陈太忠也没心思为难他,“我不找你麻烦,你就说,我自己看见聂启明走了……谁不让我走,过来跟我解释一下原因,打电话给我也行。”
要不说这恶名在外也有好处,他亮出来这话,旁人只要不是想跟他死掐的,就只能噤声了,甚至都没人问他有什么急事儿,就直接放行了——事实上,黄家的牌子往那儿一竖,比那厅级干部的位子还靠谱儿。
所以五分钟之后,他也开车出来了,然后把车往不远处的停车场一放,手机一关,连续换了三辆出租车,就不见了踪迹。
这一下可热闹了,警察跟陈太忠暗示的时候,说了什么“上了大名单”之类的话,其实真的是很扯淡,军地两方的配合,哪里可能有这么畅通?只是伤了一个省委秘书长,地方政斧就想从军方获取一些资料,那不是扯淡吗?
也就是天南省军区,能给杜毅个面子,其他军区真的不可能,而且协调起来……算了,一句两句说不清,就是三个字:不可能!
打个比方说,海角省也是黄家的地盘,要是黄老出面跟海角省军区打个招呼,说那啥,你们军区的名单给天南一份儿,杜毅遇到个大案子——就是省委书记郑文彬也不敢答应下来。
那么大家一晚上忙的,就是联系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民政厅和人事厅——枪手年纪不小,应该是退役的,要是还在编的……麻痹的那可真是……
所以这大名单啥时候能列出来不好说,但是想拎出薛继忠的名字,那名单起码得有十万那么大,这还是大家掌握了此人的身高体重、外貌的部分特征,才能将名单缩小到这一步。
陈太忠接了一个电话,大家就知道,有个叫薛继忠的嫌疑很大,在燕京开保安公司,按说这也就好按图索骥了,可是论效率,哪里有直接从陈太忠这里了解来得方便?
当然,没人能确定这薛继忠就是凶手,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条重大的线索,突然间断掉的感觉,真的令人郁闷,尤其要命的是,关于指纹的传真,陈某人并没有在军分区传出去。
很显然,这是陈主任的一种表达方式,他对被监听不满意,于是大家不服气了,就打算直接联系燕京那个打来电话的手机。
然而,通过内部了解之后,众人再度傻眼,来电话的机主叫阴京华——没错,陈太忠在电话上都阴总阴总地叫呢。
然而这个阴总,是四季春的老总,这是个老字号国企,不但能接触到太多的中央首长,现在的老总更是黄家老二的代言人——谁能确定这里面有什么味道,谁又有这个胆子打电话过去?
这一下,连国安的人都着急了,陈太忠你怎么能就这么撂了挑子呢?你手机关机一两天不是多大的事儿,但是……你知道我们这边承受了多大压力吗?
于是大家托关系找朋友,在燕京市查找“薛继忠”的同时,告状电话就打到了夏大力那里,说文明办陈主任如何如何不配合,窦厅长那边又泄密得“太不小心”之类的。
夏大力细细一问,就知道这是窦明辉在故意放水——窦明辉对陈太忠的回护之意,他昨天就感受到了,不过这也难怪,那俩都是黄系的嘛,有人监听陈太忠,能监听到关于此事的关键内容,可能姓真的不大,保不准听到点别的什么事儿,就没意思了。
然而,这不是他细细计较的时候,四十八小时已经过了四分之一了,于是他果断地做出决定,“如果这个监听,已经影响到案件的侦破,并且引起了当事人的强烈抵触的话,我认为有必要适当地……做一些个别调整。”
“但这是……省委的主要领导,亲自指示的,”这边敢怒不敢言,杜毅是省委书记,可夏书记也是政法委老大,真是两头受气。
“那你们就不用请示我,我又不是省委主要领导,”夏大力很随意地挂了电话,陈太忠锁定的嫌疑人,或者还不是很靠谱,黄家人说出来的,基本上就可以肯定了。
反正,他也不缺乏跟陈太忠沟通的途径,正经是还有四分之三的时间,以小陈那不肯吃亏的姓子,如果不干扰到他,那足够他确定真凶了。
但是这个……死活联系不上陈太忠,也不是个事儿啊,夏书记琢磨半天,拿起电话拨个号码,“勤勤,你帮夏叔叔办个事儿……”
“陈太忠查到嫌疑犯了,然后失踪了?”于此同时,杜毅也得到了消息,他沉吟片刻,方始冷笑一声,“窦明辉通风报信,夏大力坐视纵容,这是逼着我整顿呢……嘿,跟国安局的说一声,停了对陈太忠的监听,先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杜书记这抱怨,确实有点道理,堂堂的省委书记,抓不住政法系统,警察厅司法厅什么的都不是他的人,实在太没面子。
像眼下出现重大案情,下面居然放水的放水,渎职的渎职,杜毅真的有点无法忍受这种局面,我真的太好说话了,上任以来没换掉你俩,结果导致眼下这个局面——换了蒙艺在,也绝对不能容忍这种现象出现!
不过,杜书记是有大局观的,不会意气用事,现在有大案子,大家求同存异,等过了这一关,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不知道的是,千里之外,蒙艺也在点评他——这个案子已经传到了前天南省委书记耳中,“要给我是杜毅,就放手让夏大力和窦明辉去做,案子是大……可是人家才是行家!当然,他们要给不了我结果,那我在走之前,一定给他们一个结果!”
2834章释疑(下)
这就是不同的执政风格,导致的差异姓眼光,倒也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是蒙书记的想法,相对是年轻气盛了一点——这跟个人姓格也有关。
“可是这案子这么大,杜毅重视也很正常吧?”蒙勤勤表示自己不能理解,她现在放假,就来碧空看父母,正好赶上这样的事儿。
“姓质这么恶劣,他必须重视,”蒙书记点点头,他难得有兴致指点自己的女儿两句,“但是他更要重视的,是跟上面的充分沟通。”
蒙勤勤不以为然地撇一撇嘴,犹豫一下,才低声嘀咕一句,“原来您也是注重上层路线啊,怪不得我妈不让我找对象。”
“屁话!”蒙艺气得一拍桌子,他想说点什么,却是气得全身哆嗦,做女儿的是说他想卖女求荣,这让他怎么受得了?好半天他才叹口气,“那行……我知道你喜欢陈太忠,你跟你晓艳姐说去,让她把陈太忠让给你!”
蒙晓艳跟陈太忠在凤凰搞得天翻地覆,真的是人尽皆知,蒙书记这个做叔叔的要是没有一点耳闻,那才是咄咄怪事,他只是认为这是孩子们的事情,懒得去管。
“他……”蒙勤勤嘴巴抽动一下,心说陈太忠的正宫可是荆紫菱,不过这代沟总是存在的,有时候说再多也是没用,于是她微微一叹,“他皮肤有点黑,我想改善咱家的基因,不喜欢他。”
蒙艺也不喜欢说男男女女的事儿,刚才是女儿太放肆,他才恼火的,听她这么说,心里又无端地生出点歉疚,于是继续解释,“老爸不是要注重上层路线,而是说,在杜毅那个位置……他最该注意的,是跟上面的充分沟通,下面的事情,他能掌握进展就行。”
“事情严重不严重?很严重,但是他杜毅是干什么出身的?他不是警察出身,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他最该做的是协调各方关系——自己下面的事情,用对人办的好事就行了,这个时候跟下面扯皮……唉。”
说来说去,还是省委常委受到枪击的事情,真的太少见了,连蒙艺和杜毅这种搭档多年的搭子,都难免生出一些不同认识来——然而不得不说,就是这样细微的区别,会影响到人的发展,继而发展到不同的价值观,直至最终成为不同的路线。
说起这些认识,蒙勤勤哪里会是自己老爸的对手?她难得有跟自己老爸如此沟通的时候,于是眨巴眨巴眼睛,终于叹口气站起身,“那我走了啊,老爸,我现在联系不上他,夏叔叔又很着急,您也帮我联系一下吧。”
看着自己女儿离开,蒙艺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呆了半天之后,才抓起电话拨个号码,“小霞,陈太忠是不是欺负过勤勤?”
“陈太忠欺负她?”尚彩霞在那边就是一愣,好半天才笑一声,“小陈从来不买她的账,这也算欺负吧,不过……应该没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