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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被骆肖救

    走出怀亲王府,祝明卿一直温和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快马加鞭,即刻回关城。”她吩咐道。

    老樊知道事情严重性,双手拿起绳子大喊一声:“驾!”

    马儿快速奔腾,车厢内依旧稳稳当当。

    ……

    关城府衙大牢。

    骆肖被铁链绑着,脑袋耷拉着,双手也无力垂了下来。

    突然,一盆水泼在脸上。

    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大人。”狱卒移步到柳知府身后,“属下们已经拷问了一个晚上,至今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骆肖努力睁开一条缝,看到来人后,心中微沉。

    果真是许家做的。

    “骆三公子,真相已调查清楚,华飨楼中的食材没有清洗干净,导致一名百姓中毒死亡,还有一人现如今躺在医馆中。”

    “本官劝你为了少受点罪,尽早认了吧!”

    骆肖嘴巴干巴巴渗出血迹,脸色苍白,轻嗤一声:“呸!狗官!”

    柳知府心中不悦,面上状似无奈:“谋害了人性命还这般无礼,不知天高地厚!”

    说罢给了狱卒一个眼神,然后坐到了一旁歇息。

    沾了盐水的牛皮鞭打在身上,骆肖狠狠咬着牙,一声不吭,目光如一头饿狼般杀气逼人。

    柳知府还真被这臭小子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要怪,就怪你们挡了许家,也阻了本官的财路!

    “停!”

    歇够了,柳知府直接叫人拿来一张纸,然后扔给狱卒:“签字画押,天黑前本官要看到结果!”

    狱卒连忙点头:“小的明白!”

    等柳知府走了后,狱卒直接将鞭子丢在桌子上,跑去旁边歇息去了。

    “怎么不打了,大人可是要看结果的。”另一个狱卒问道。

    这人哼笑:“先歇着,只要天黑前将签字画押的认罪书送去就行!”

    “我看这是个硬茬子,不容易搞定!”

    “笨蛋,想画押还不简单!”这人斜瞅了那边半死不活的少年一眼,叹道:“得罪知府大人,还想活着离开大牢?做梦!”

    另一个狱卒突然好奇道:“你说,那人真是华飨楼害死的吗?”

    “呵呵,想知道?!”

    “恩恩!”另一个狱卒连连点头。

    “不如你下去问问他?!”打人的狱卒斜了他一眼。

    “你!”另一个狱卒气急。

    “劝你一句,大人们的事,少管!”

    听着这边的对话,骆肖心中也很害怕,但表面依旧装作若无其事。

    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了骆家脸面!

    许家跟柳知府勾结,大哥是指望不上了,二哥远在冀州,母亲也不在府上。

    祖父那边……

    骆肖心里沉甸甸的,希望祖父能救他出去!

    “行了,过来帮忙!”打人的狱卒拍拍酸疼的手臂,刚才用力过猛了,对另一个狱卒说道:“把人按住了!”

    失血过多,骆肖此时已经有些晕乎了。

    但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

    手臂被人牢牢攥住,无法动弹!

    要硬来!

    骆肖用力攥紧拳头,声音嘶哑:“你们敢?!”

    “小子,得罪了关城的天,就老老实实认罪,不然还要遭受皮肉之苦,何必呢?”

    话落,狱卒就加重力气,强硬掰开手指。

    另一个狱卒连忙拿来印泥和招供书。

    骆肖牙关紧咬,手上青筋暴起,胸膛的鞭痕都因为身体过于用力血液不断流出,早就染红的衣袍更添浓郁腥气。

    “快点,拿稳了!”狱卒紧紧拿着骆肖的小食指,向着招供书靠近!

    哐当!

    牢房大门被一脚踢开!

    两个狱卒转身看去,顿时一屁股跪在地上。

    骆肖心底松了口气,汗涔涔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隙看过去,何总镇?!

    “何大人!”狱卒惶恐道:“牢房阴暗潮湿,大人怎会来此。”

    何庶大踏步上前,一人给了他们一脚,踹到墙边。

    他厉声道:“本官若不来,还不知道你们竟敢屈打成招,私造证词!”

    “大人饶命,小人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狱卒跪下哐哐磕头。

    何庶根本不搭理他们,直接命人将骆肖身上的铁链去除,然后小心翼翼抬到担架上,准备将人带着。

    “大人不可,这是柳知府亲自抓的杀人犯!”狱卒连忙跪着上前小心翼翼阻拦。

    何庶又是一脚踢过去,力气之大直接让人踢昏迷了。

    他脸上横肉丛生,狠辣的眼神看向清醒的狱卒:“告诉你们柳知府,这人是无辜,本官带走了,要想找到凶手,让他直接去许家!”

    听到这话,狱卒恨不得晕过去!

    大人争斗,小人遭殃!

    这话可怎么说得出口,而且何大人竟然亲自来提人,真是要命了!

    狱卒被何庶带来的亲卫按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人带走。

    人影消息不见后,他立刻起身,慌乱中险些跌倒,踉踉跄跄向着柳知府的房间跑去。

    “何庶!”

    柳知府的怒吼声从房间中溢出,来来往往的小官员们都纷纷远离,不敢闹出动静。

    “滚出去!”柳知府泄愤又给了他一脚,“不成器的东西!”

    连一张认罪书都拿不到,就让人带走了。

    一天接连被踹,狱卒只觉得一口老血要喷出来,又不敢弄脏了大人房间,只能硬生生咽了回去。

    等走出柳知府院子,再也没忍住。

    哇的一声,鲜血稀里哗啦吐在地上。

    一直监视这边情况的官差见此立刻跑向了远处的院子。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关城就开始流传出“柳知府滥打无辜,戕害华飨楼当家人”的消息。

    等柳知府知道这条消息时,猛地起身,眼前一阵发黑,晕了过去。

    “大人!”

    “来人,知府大人晕倒了,快请大夫!”

    何庶将骆肖带出府衙后,放到宽敞的马车中,马车里有大夫,已经开始给他上药了。

    在关城转了几圈,甩掉身后的人,马车才渐渐在一座宅院停下。

    何庶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骆肖,既可惜又惋惜,不过想到什么,眼神中又添了一丝亮光。

    他下了马车,看着站在后门的男子,嘴角不经意上扬,粗狂的脸上竟也出现一丝柔和。

    “何大人,今日真是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