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胃中翻涌,汪芸锦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脑袋,“你可别恶心我,方玉舟,你心底那点小心思,也就能瞒着我爸,可瞒不了我,你们瞒着我对程家动手,我可以无所谓。反正,这种折寿的事情,我一向不爱干。”
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方玉舟面前,“不过,我警告你!程小雅身边现在可是有薄家人护着的,你最好还是给我悠着点,若是把火惹到我身上,别怪我不顾夫妻情面!”
淡粉色的指腹点着方玉舟地胸膛。
还未收回,便被男人一把按住,压在胸口,“芸锦,夫妻一体。我帮着爸爸,也是想让他多看重咱们一点。”
他抿了抿唇,很是无奈,“你不知道。这件事,若是我不插手,功劳全都要被王怡馨母女抢去,你也不想,看到这种场面吧。”
“毕竟,岳母的下落,还在爸爸手中。若是我们没有在一周内拿到东西,到时候黄家怪罪下来,你说,爸那边会不会迁怒咱们?”
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十几年后的方玉舟功力更胜从前,清冷的眉眼低垂,似是含着醉人的情意。
但仔细去看,便能发现,他的眼中除了冰冷和算计。
根本看不到半分夫妻之间应该有的缱绻和温情。
汪芸锦太熟悉他这种表情,若非有求于人,方玉舟对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只有在汪震业面前才会装出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样子。
真没想到。
叶凝,竟然能让方玉舟忌惮成这样?
汪芸锦嘴角勾了勾,又很快压下去。
她抽了抽手指,男人力气大的惊人,就算她用尽全部力气,方玉舟的手掌依旧纹丝不动的按在那里。
汪芸锦最看不得方玉舟这副做作模样。
这总会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当年汪震业是不是也像今天一样,用甜言蜜语还有虚情假意将她母亲骗到手。
在发现没有利益可以夺取以后,又将其弃之如敝履。
“放手!”
她眸色蓦地锋利,“方玉舟,你应该不想左边的脸,再挨一脚吧。”
男人闻言动作僵硬,看着极为不情愿的样子。
但手还是慢慢松开,汪芸锦从口袋中找出帕子把自己的手指里里外外擦了好几遍,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恨不能将其擦脱皮!
方玉舟脸色一变再变。
浅棕色地眸子有厉色一闪而过,那一瞬,汪芸锦只觉自己仿佛被暗夜中的毒蛇给盯上。
刺骨的寒意从头顶落下。
她擦拭的动作顿住,悠的抬头,眼眸直视方玉舟。
男人依旧是那副多情,随和的模样,见她看过来,眼睛还眨了两下,长长的睫羽闪动,透着几分无辜。
汪芸锦抽了抽嘴角:啊!!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忍住!
绝对要忍住!
现在还不是跟方玉舟翻脸地时候!
她唇边肌肉动了一下,转手将手帕扔进垃圾桶,“你少拿我做借口,像你这种忘恩负义,两面三刀的小人,我见多了!”
“说什么为了我,其实你之所以娶我,不过是想吃绝户吧。”
汪芸锦那双眸子仿佛能穿透人心,直击方玉舟心灵最深处,“毕竟,我爸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王付芳那两个贱/人,连族谱都没上!将来能不能分到家产都另说,家里的叔叔伯伯也没几个将他们俩当回事的。”
“我爸又没有儿子,家里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只有我一个。”
方玉舟瞳仁在听见这一句时,明显动了一下。
那刹那间闪过的震惊之色并没有逃过汪芸锦的耳朵,“当年,你借着程家为跳板,进入我爸的眼睛。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想必你已经把我爸的性格摸清楚了。你认定,他将来不会把家族交给王怡馨,所以在权衡利弊之中,选择跟我在一起!”
她说着,突然笑了一下,“说什么是为了我,其实不过是你也想在我爸面前立功而已。”
“不过,真可惜。你翻车了,这一次,你踢到铁板了!如果我没猜错,叶凝和薄寒年他们,肯定已经找到你当年祸害程家的证据。方玉舟,你完了!”
“不,我还有一个机会。”
心中隐秘的心事被汪芸锦戳破,方玉舟也不否认。
他整了整衣衫,缓缓靠近汪芸锦。
在汪芸锦警惕的目光中,长臂一伸,将她揽到怀中,“我还有你啊,芸锦。你可是我的妻子,是薄老爷子的外甥女,如果你去薄家帮我跟薄寒年求情的话,我想,他会同意的,你说呢?”
汪芸锦拧眉,“你觉得可能吗?我凭什么,要帮你?”
“就凭,我知道岳母的下落。”
方玉舟望着汪芸锦突然睁大的眼眸,晶亮的眸子漂亮的仿佛天上的星星。
其实,汪芸锦有一点还是说错了的,自己当初之所以选择跟她结婚,虽然是权衡利弊的结果,但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很喜欢汪芸锦的眼睛,在如烂泥一般的汪家还能有这么璀璨的光芒,很不容易,“只要你帮我,我就帮你把岳母救出来。这个条件,你满意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汪芸锦挣扎几番,发现方玉舟竟然纹丝不动,望着他的眼眸多了几分警惕,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藏在那张具有欺骗性的脸皮下的,“方玉舟,我不是程小雅那个蠢货!你不要拿对付她那一套,用在我身上,这只会让我觉得你很恶心!”
被汪芸锦这么说,方玉舟也不生气。
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唇边的笑意是让人捉摸不透地情意,不顾汪芸锦的闪躲,他曲起指节若有似无地剐蹭汪芸锦的脸颊。
高傲的头颅底下,在汪芸锦厌恶的视线中缓缓靠近。
汪芸锦想躲,但身体被方玉舟禁锢着,根本动弹不得!
几乎是身躯每往后退一点,眼前的男人便跟着逼近。
直到退无可退,她才咬着牙,恨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的面颊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两厘米,方玉舟才堪堪停下。
清润的眸子泛着邪肆的光,嗓音温柔带着蛊惑,“芸锦,你不信我,还能信谁?汪震业那个老东西?还是,你那个一心想要跟你争财产的继母?”
“去你妹的继母!”汪芸锦厉声呵斥,扬起拳头朝着方玉舟的面门袭去,“别在我面前提那个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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