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秘密监狱,这里面关押的犯人与外面所认知的不同。
并非一般的罪犯,哪怕是杀人犯,都没有资格被关在这里。
而这里,此时只关着三个犯人。
薄靖凡,叶锡元,薄清颜。
薄清颜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浑身溃烂却不足断气,五感甚至赶超一个正值壮年身无疾病的男人。
也正因为如此,她所能感受到的疼痛,也要比常人多出十倍不止。
薄靖凡自然也在每天快要窒息的疼痛中度过,更是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就像普罗米修斯被鹰啄一样,五脏六腑每日被损毁,却又在第二天焕然新生。
这,就是叶凝的惩罚。
相比之下,一起被关着的叶锡元,倒是舒坦。
没有那么多的病痛的折磨,只有无穷无尽的试卷让他去印制。
叶锡元倒是也十分接受,还会在试卷上找出错处,与看守他的x局队员沟通,让他们修改。
许多人都说,叶锡元是这三个人中最安静的一个了。
叶凝与温宁赶到的时候,是祁宴与曲婷在门前等着的。
“叶老师,宁宁阿姨。”曲婷迎过来,在叶凝与温宁的手上带上了手环。
之前叶凝是薄寒年的人,而薄寒年是副局,自然也就没有这些东西加持。
但如今自然不一样。
祁宴也将所有与外界接通的设备收走,只是眼神时不时的看向温宁,似乎很是好奇。
温宁笑着将所有东西都交给祁宴,“嚣张,你再看就不礼貌了。”
祁宴连忙将视线收回来,“抱歉队长。”
祁宴就是好奇,这个温宁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薄寒年心甘情愿的叫师父。
“不用叫我队长,我没打算回x局。”温宁弯了弯唇,随即走了进去。
叶凝跟在后面,温宁不打算回x局的事情她自然清楚。
先不说现在若是回x局,温宁的位置会有多尴尬,光是现在x局内的大换血,就足够温宁受的。
那么多条条框框,对自由惯的温宁而言,更加不习惯。
“妈,这边。”叶凝指了下右边的牢房。
温宁却是将目光看向了左边那加了高级锁的牢房。
“这里面关着的是薄靖凡,就是ck的老大白虎。”叶凝说道。
温宁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向这个病房,她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好像有种不想接近,却又不得不接近的无奈感。
叶凝看出温宁的脸色有些不对,便问道:“妈,要去看看么?”
温宁回过神来,“不用,我们走吧。”
来到了叶锡元的监牢,此时的他正在十平米的小屋里面锻炼身体。
他还特意要了很多打扫用的物品,将这十平米的小屋收拾的干干净净。
就连在屋内的马桶,都没有任何异味。
“你倒是快活。”
温宁见状,不平不淡的道。
如果,叶锡元不是gto的二把手,不是江澄的替身,或许温宁会与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就像她与陈思宇一样。
叶锡元的很多想法都与温宁不谋而合。
那种默契不像是刻意去迎合,而是真正的从心底出发,明白彼此所想。
正在锻炼的叶锡元身形一滞,脊背肉眼可见的变得僵直。
他甚至没有敢回过头来,单单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就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叶锡元很想要回头看一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他又不敢。
万一回过头去一看什么都没有,真的是自己听错了,那该多让人窒息。
叶凝看了温宁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的退了出去。
她能够看得出来叶锡元有多喜欢温宁,否则也不会一次次的对自己放水。
只是他的所谓深情,温宁不稀罕,也不见得会领情。
叶凝之所以退出来,是觉得毕竟叶锡元也算得上温宁的老情人,自己在场总归是不太礼貌。
温宁:他不是我的老情人!我只爱你爸一个!
叶凝:好好好,你跟我那素未谋面的亲爹情投意合天人合一。
叶凝走后,温宁拿了把椅子坐下来,“老朋友,好久不见。”
听着这声音,叶锡元终于忍不住,他猛然转过身来。
在看清了眼前的人时,他不敢相信的走上前,双手紧紧的握住阻拦他的栅栏。
栅栏上的微弱电流电的叶锡元双手发麻,神经阵痛,却也不曾松手。
是她,真的是她!
她没有死,她果然没有死!
太好了!
叶锡元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像以前一样,摸一下心上人的脸。
可如今栏杆搁在中间,那上面不断闪烁的微弱电流更是在提醒他。
他们之间,本就隔着千山万海。
叶锡元的手停在空中,又垂垂的放下。
温宁依旧保持着她惯有的笑容,“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的前三句话,都是我说的。”
叶锡元松开手,电流从神经中骤然消失,让他有了几分窒息的错觉。
“阿宁,这么多年你还好么?”
叶锡元的声音有些沙哑,即便是极力的掩饰着语气中的颤抖,可却依旧暴露了他此时的脆弱。
温宁点点头,“我过的很好,谢谢挂念。”
叶锡元低头失笑,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
千万句话堵在嗓子里,却根本说不出来。
二人又沉默了一会,温宁才再次开口。
“我今天来找你也并非是叙旧,只是想来问你,你认识余安么?”
叶锡元回过神来,“余安?好像听说过,当年我被叶家人卖到了gto,有一次x局有人将包括我在内的十二个人从基地带走,那个人的名字好像就叫余安,怎么了?”
“那你,不记得我?”温宁凝了凝眉。
叶锡元有些茫然,“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温宁将照片拿出来,“当时有一张合照,你我都在上面。”
叶锡元凑近看着那张照片,的确有点印象。
“你还真的在上面!”
虽然温宁那个时候才十岁,但长大后的她与小时候没差多少,算是等比例长大的。
所以叶锡元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温宁。
“我对那个时期的记忆很模糊,我只记得每天都被注射一定的药物,还要被抽血喂药,对于你肯定更没有多少印象,那你呢?你记得我么?”叶锡元问道。
温宁摇摇头,“我甚至不清楚我当年拍下过这张照片。”
叶锡元瞪大了眼睛,随即便明白过来。
“看来,是五毒在我们体内都注射了可以令人失忆的药物,难怪,当年五毒一定就在我们身边,为了不让自己暴露,自然会想其他办法。”
“你怎么就能确认五毒当时就在那里?”
叶锡元笑了笑,“gto也是一步步壮大的,当时没那么多人,五毒也只能亲自上阵。”
“我算是自小就被gto买了去,原本我也与那些孩子一样,是要用来被做人体实验的,我记得在我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受着各种药物的折磨,直到又一次,一个女人说我的体质并不适合来做药物,就培养成了情报人员,再后来,我十八岁与江澄交换条件,协助他们利用叶家,这才成功回到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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