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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苏清予的身体并没有倒地,被人拉了一把。

    扶住她的人不是厉霆琛而是陈峰,她一抬头就看到厉霆琛站在不远处,对她摔倒冷眼旁观,眼里没有半点紧张,只有满不在意。

    也对,在他眼里哪会有人平地站不稳,一定以为她又在做戏。

    他对自己只剩下恨,哪会有什么关心呢?

    倒是陈峰担心问道:“太太,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苏清予自嘲一笑,便抬脚跟在了厉霆琛后面。

    下了一夜,院子里全是雪,老宅的佣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人打理院子里的积雪,短短一段路程苏清予走得气喘吁吁。

    她顶着风雪走到房间里想要暖和暖和,厉霆琛站在门边,眉眼尽是讥诮:“不得不说,比起过去你的演技还是有所提升的。”

    那时为了挽留住他,苏清予把能用的招数都用上了,哪怕是她从前最不屑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听到这话苏清予只觉得讽刺,没有解释,只是冷笑了一声:“多谢夸奖。”

    她神色漠然从厉霆琛身侧走了进来,屋子里舒适的暖气让她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她脱掉厚厚的羽绒服,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将身体软软靠在沙发上这才开口询问:“说吧,这婚你到底还离不离了?”

    “离婚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你暂时住在这。”

    苏清予坐在他的对面神情平静,指尖拽着自己帽子上垂落下来的毛球把玩着。

    “厉霆琛,我早产后的第七天你就向我提出了离婚,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直到那天看到那个眉眼和你相似的孩子我才明白,你急着从我身边离开是为了给白媛媛一个家。”

    说到这的时候苏清予的声音多了一丝颤音:“这一年来不管你对我再怎么冷漠,我总是执拗的用你曾经对我的好遮掩着你的背叛、你的绝情,我想或许你只是一时贪玩,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肯定是我哪做的不好你才会不理我,我可以改,我甚至可以包容你的错。”

    “现在想想我多傻啊,在你和别人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我守在那个冷清清的家,等着一个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明白了自己过去有多愚蠢,所以我放开你了,你要找你的幸福也好,你要去给他们一个家也罢,我都不管了。”

    苏清予起身跌跌撞撞朝着他走来,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颗颗滴落在冰冷的地板砖上。

    她在厉霆琛面前停下,打量着正襟危坐,脸部轮廓平静的男人,尽管没有任何表情,他周身的气场也冷的吓人,仿佛是随时都会动怒的教导主任。

    从前他的这种表情都是对其他人,他看自己的眼瞳里永远都带着一丝浅浅不易觉察的温柔。

    没想到现在自己于他也成了其他。

    所以啊,这个男人她早就该放弃了。

    苏清予低垂着头,红唇缓缓启开,脸上是他罕见的绝望。

    她说:“厉霆琛,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不好?”

    那近乎乞求的声音让厉霆琛心脏一紧,他看到了苏清予脸上的疲惫。

    好似一座就要崩塌的大坝在滚滚洪水中屹立多年不倒,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倒塌的大坝突然出现了一个口子,当它放弃的一瞬间,整个身体被洪水所覆盖,身体的石块在洪水的冲刷下四分五裂。

    放弃永远比坚守简单。

    当整个大坝被洪水吞没的一瞬间,没有人知道它坚持了多久,守得有多困难,它该有多难过才会放弃坚持了这么久的信仰。

    她说得没错,除了报复之外,厉霆琛急着离婚还有一个原因是想要将儿子上到自己的户口本上。

    近一年的拉扯,苏清予彻底放开他的这个瞬间,厉霆琛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想要我放过你,做梦!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厉宅,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死人。”

    苏清予的眼泪砸在他的脸上,厉霆琛的心也好像染上了一抹潮湿。

    他烦躁地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正是林檐被120送走的画面。

    “如果你再和这个男人有联系,下一次躺在上面的就是他全家,苏清予,这辈子你都别想称心如意的活。”

    “你混账!你恨我就冲着我来,你凭什么这么对林檐?”苏清予的巴掌还没有打下去就被厉霆琛拽住了手。

    他的双瞳充斥着狠意,“你就那么在乎他?别忘了,一天没有离婚,你一天就是厉太太。”

    “我......”

    没等苏清予解释,身体一轻,她竟是被厉霆琛给抱了起来。

    男人浑身上下都带着暴戾之气,狠狠把她丢到了主卧的大床上。

    好在床垫当年是根据她的喜好定制的,柔软且弹性十足,她并没有受伤。

    但被男人这么粗暴的一摔,本来就晕的头脑袋更是天旋地转,她难受极了,身体无力的瘫软在床上,一脸恐惧的看着床前站着的男人。

    厉霆琛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暴躁地扯开了领带,他像是被魔鬼所蛊惑,带着近乎残忍的微笑靠近床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苏苏,这几天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他有没有碰你?”

    将近两年没有过的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苏清予只觉得变态,全身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男人像是一头被铁链所束缚的兽,就要挣脱锁链扑向她。

    苏清予摇头,张口想要解释:“我们只是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龌龊?呵......”薄凉的嘴勾起一抹冷笑,他伸手拽住了苏清予的脚。

    苏清予强忍着难受挣扎,她那点力气就像是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毫无作用。

    她怎么会知道厉霆琛这几天找遍了所有地方,几个晚上加起来也没睡到十个小时,长久以来被仇恨充斥着双眼,像是吸取了许多负能量的魔,他急需一个发泄口。

    他脱下苏清予的鞋袜,几百个日夜没有触碰过的女人,他全身血液直冲脑门,一双黑瞳被欲望占据。

    苏清予太清楚他那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她颤声哀求:“不,厉霆琛,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