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宋佳人把她那辆红色的扎眼跑车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姿势停进了停车位之中,引起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安之素的一声惊叹,她觉得宋佳人一定是律师界开车最好的一个。
宋佳人露出了一个当之无愧的表情,拿着手袋,推开车门下了车。
今晚的慈善义卖拍卖会放在一家拍卖行举行,两人都穿着下午逛街新买的礼服,不算很正式,但很漂亮,是安之素的眼光,任谁看见了她们二人,目光都会多作一些停留。
宋佳人在门口拿出了自己的邀请函,义卖会的工作人员检查完之后,给了她们一个号牌,然后客气礼貌的请她们进入会场。
“我们是多少号?”进入会场后,宋佳人歪头朝安之素手里的号牌看了一眼。
“88号。”安之素的视线也在会场内寻找88号的座位在哪里。
宋佳人眼尖的道:“我找到了,这个数字真吉利,看来今晚我们一定能凯旋而归啊。”
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安之素朝88号的座位走去。这个拍卖场不算很大,差不多可以容纳百来人的样子,布局也是普通的拍卖场地布局,整体呈一个扇形,扇形的中间是一条阶梯,阶梯两边是座位,88号座位是靠左边扇形的后面了,除了数字好听之外,
并不是一个视野很好的位置。
不过整个会场都不大,加上座位越往后,海拔越高,所以在两个人都不近视眼的情况下,即使位置靠后,也并不影响她们看到拍卖台。两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安之素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拍卖场,发现除了一楼的座位之外,二楼还有半圈独立的座位,类似于半私密的包厢,应该是VIP座位,她看了几眼,发现因为位置原因,并不能看
清那些VIP座位里坐着的人。
拍卖会七点半正式开始,现在是七点十分,还有二十分钟就开始了,受邀嘉宾们陆续进入会场,慢慢的填满着会场里的空位。
宋佳人是律师,人脉比较广,对今晚来参加义卖会的人大部分都眼熟,偶尔也会跟安之素介绍谁谁谁是谁,谁谁谁是谁谁谁的太太等等。
“你特别像一个行走的人脸辨认机。”安之素低声和她说笑。宋佳人哼哼了声,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压低声音和安之素说道:“我和你说,这些贵太太们最有意思了。你看她们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其实过的还不如我们没钱,哦不,不包括你这个贵太太,是
我这种没钱人开心呢。
我以前就接过一个离婚案,一富太太找私家侦探查她老公的出轨证据,然后拿着那些证据找我帮她打官司。她老公知道了,竟然想要给我双倍的费用策反我。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安之素无语的翻了她一个白眼,弱弱的提醒她:“你一个开跑车的说自己没钱,你让人家在大街上乞讨的人怎么活?”
“我那跑车是最低端的跑车了吧,跟法拉利那种级别的比,我感觉我每天开的就是一辆塑料车。”宋佳人叫苦连连,好像自己真的很穷一样。
安之素给了她一个呵呵,懒得理她叫穷。
宋佳人算是出身律师世家,她爸爸妈妈都是律师,从小家境优渥,就算不是很有钱的那种,也绝对跟穷挂不上钩。
正当两人低声交头接耳的时候,从身后会场的大门外又走进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一进来,就引起了一小片人群的注意力。
“那好像是安小姐呢。”
“哪个安小姐?”
“安小姐你不知道吗?安氏集团的大小姐,未来萧氏集团的总裁夫人,萧家认定的儿媳妇。”
“哦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叫安、安听暖是吧?”
“是的,就是她。长的还真漂亮,难怪跟萧家门第差了这么多,萧家也愿意接受这个儿媳妇。”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议论声,安之素的视线才转向了身后,落在了刚刚走进门口的那张脸上。
她应该有五年没有见过安听暖了,五年前的安听暖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还是一个少女的样子,清纯动人,笑起来有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非常无害。
如今的安听暖模样显然长的更开了,眉宇间早就没了以前的清纯,精致的妆容,漂亮的礼服,一颦一笑都显得高贵无比,彷佛天生就是一个高傲的公主。
真是比照片上还要好看许多。
安之素看着那张脸,眼底的笑意逐渐消散,被一层层寒霜代替。
她想过很多种和安听暖正面相见的情景,甚至有时候也会策划一下和她来一场“偶遇”,给她一个“惊喜”,但她并没有想到,她和安听暖会在这么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见面,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真特么是冤家路窄。”宋佳人翻了一个白眼,无力吐槽。
“呵呵。”安之素冷笑了声,转回了视线,没再去看被众星捧月的安听暖。
安听暖此时还不知道安之素也在这里,她就像一个入场的明星一样,微笑着和每个相熟的人打招呼。身边跟着的赵琳琳像古时候小姐身边的丫鬟,被安听暖比的黯淡无光。
“这个赵琳琳怕不是个傻子吧,本来长的就丑,还敢跟在安听暖身边,我都佩服她牺牲自我,衬托他人的精神。”宋佳人看到赵琳琳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安听暖,简直一个大写的服气。
安之素淡淡的道:“赵琳琳家的公司是安氏集团下面的一个下游公司,她不巴结好安听暖,难不成还能跑来巴结我?”
“狗腿。”宋佳人鄙视道。
“人之常情。”安之素倒是看的很明白。
宋佳人想起了上次在爱马仕店的事,眼珠子立刻转了起来,透出了一抹亮晶晶的光芒,赵琳琳啊赵琳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啊。
安听暖和赵琳琳的位置比较靠前,在第三排的中间,非常好的位置。两人坐下之后,赵琳琳忍不住摸了摸后脖子,总感觉凉飕飕,像是有一道算计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盯的她莫名发毛。这种感觉有点诡异,她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后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她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只能安慰自己是想多了,遂又把头扭了回来,低声和安听暖聊起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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