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直勾勾的盯着伍北和王峻奇。
眼瞅着王峻奇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伍北仍旧目无表情的挥舞皮带,他有点慌了,赶忙跑上前阻拦。
“得了兄弟,见好就收!”
高阳吃力的抱住伍北的手臂,同时踢了王峻奇屁股一脚臭骂:“还特么不跑,等上菜呢!”
王峻奇挣扎了两下,心里有苦说不出来。
他特么不是不想跑,关键实在没力气。
跳楼时候,五脏六腑就受到了不轻的震荡,现在又让伍北打儿女一般这通折磨,两条腿就跟灌了铁铅一般的沉重。
“能了不?”
伍北棱着眼珠子注视王峻奇。
“能了能了!”
王峻奇此刻哪敢说出半个不字,小鸡啄米一般狂点脑袋。
“往后看到虎啸的所有人,给我矮半截子对话,能不能做到!”
伍北吐了口唾沫继续道。
“可以做到!”
王峻奇重重点头。
他现在就像是一条被扒了皮的野狗,不光浑身是伤,而且彻底丢人了。
估计过了今天晚上,整个崇市的混子圈都得传他的笑话,可问题是如果不低头,自己丢的可能就是命。
只是他实在想不透,自己明天才计划跟伍北正儿八经的碰一下,他为啥会如此的怒火中烧。
“一辆车一万,我总共四十五台车,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伍北一脚踏在王峻奇的后背上。
“什..什么车?马上,我马上给钱!”
王峻奇刚准备犟一句,可当看到伍北又要举起皮带,当即很聪明的喊叫。
“十二点前,钱划到我卡上,别让我再找你!另外,我希望这是咱俩的最后一次!”
伍北这才松了口气,轻飘飘的冷笑:“想玩,咱俩可以继续,但你要还跟我扯猫篮子,下次我就牵着你绕整个崇市的主干道走一圈!”
“妈的,腿挺长啊你,那么老高都敢往下跳!”
伍北刚刚才收工,王亮亮呼哧带喘的从饭店里跑出来,研究稀罕物似的粗暴的掐住王峻奇的脚踝来回看,小眼睛里满是迷茫,同时嘴里嘟嘟囔囔:“鞋底子也没安弹簧呐?那因为啥敢当飞人?”
“兄弟,手下留情吧!”
王峻奇顿时被扯痛身上的伤口,哭讥尿嚎的哀求。
“喊特么什么喊,老子看看能咋地!”
王亮亮瞬间有点不乐意,扯住王峻奇的头发,照着水泥地面“咣咣”就是几下。
坚挺了一宿的王峻奇终于不堪忍受,脑袋一歪陷入了昏迷。
“操,我特么说过你多少次,你下手没个轻重,尽可,尽可能别打人脑袋,咋没记性呢!”
看到王亮亮还揪着王峻奇的头发,高阳一脚踹在小弟的屁股上喝骂。
“大哥,你不是说过打蛇打七寸..”
王亮亮委屈的撇撇嘴。
“滴呜,滴呜..”
就在这时,急促警笛声姗姗来迟的响起。
“安排一半兄弟留下自首,剩下的全部回你伍哥的公司!”
高阳扫视一眼街口,非常有经验的冲着王亮亮招呼。
“好嘞!留一半走一半,麻溜点!”
后者扯开大嗓门传达命令,说完双手环抱胸前,直挺挺的站在王峻奇的旁边。
“你搁这儿摆啥造型呢?”
已经溜出去几步远的高阳回头瞄了一眼,鼻子差点没气歪,又撒腿跑回来,一巴掌掴在王亮亮的后脑勺上。
“大哥,你不说留一半嘛。”
王亮亮不满的揉搓脑后。
“我让他们留,你凑你爹个篮子啥热闹,自己啥智商自己不清楚呐,你特么留下,不给老子卖的祖坟在哪开,我都算烧高香!”
高阳一把勾出小弟的脖子,生拉硬拽的薅上车里。
回去的路上,伍北闷着脑袋沉默不语。
虽然刚刚胖揍了王峻奇一顿,但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首先是王峻奇对于他们今晚上突然出现,好像很懵逼,按理说他下午砸完伍北的货车,理所应当会做好被报复的准备,怎么可能还傻不愣登的在饭店里请人喝酒,而且一点防御都没有。
再者就是他刚才索要赔偿时候,王峻奇似乎根本不知道车子被砸的事情,完全是怕继续挨揍,本能的应承。
“有点怪啊..”
伍北声音很小的自言自语低谷。
“喂伍哥,我没跟你瞎说吧!”
身后的王亮亮猛不丁戳了伍北两下。
“咋了兄弟?”
伍北迷糊的回过脑袋。
“我没瞎说吧,小伟的嗓门是不是比我大,就刚才往酒店跑时候,那个箍着红头巾的山炮!”
王亮亮满脸认真的发问。
他这一下子给伍北整不会了,整晚上伍北的注意力都在王峻奇的身上,压根没注意这些旁枝末节。
另外一头,一直蹲在收银台里面的齐金龙,目送伍北等人扬长而去后,他像条毒蛇似的舔舐两下嘴角,随即“呲啦”两下将自己的上衣撕开,又胡乱揉搓两下头发,拔腿走了出去。
临近门口时,他迟疑几秒,从口袋摸出一把匕首,深呼吸两口,表情发狠的“噗”一下扎进自己的大腿,而后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哼,才跌跌撞撞的扶着门框往外晃悠,一边迈步一边表情焦虑的喊叫:“大哥大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