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可怜人。
“怎会没有证据?替姬夫人保胎的大夫,还有那日跟随你们去湖边的丫鬟,她们不都是人证?”
“如今那大夫下落不明,而那几个丫鬟,也全都倒戈成了她的人,谁又能帮我。”
“下落不明?”夏清姿继续道,“如此凑巧,周将军就不曾怀疑过?”
常盈摇头,“不曾。”
“如今的我在他心中,善妒、心狠,说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他再也不想见我了。”说罢,一行清泪从眼眶滑落。
“本宫知道了。”夏清姿忽然道。
“娘娘如能帮我,臣妇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娘娘的恩情。”哪怕她不再是周将军的妻子,她也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你想本宫如何帮你?”她总要知道常盈究竟想怎么样。
“臣妇只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而且,我知道娘娘和圣皇为什么而来。”常盈低声说。
常盈四下看了看,再贴近夏清姿一步,说道:“周鳌将兵符藏匿得十分隐秘,除了他自己,无人得知。”
夏清姿眼神中有些难以置信,“你知道?”
“若不懂得察言观色,怕是在周府,我已经死了千百回了,就算是死,在死之前我也要她和周鳌付出代价!”
“那下落不明的大夫本宫会帮你找,你且把他的名字画像给本宫。”如今只能先找到那个大夫。
“是。”常盈颤颤巍巍跪下,“多谢娘娘!”
此刻,楚天擎和周鳌还在前厅品茶。
“朕听闻,前阵子你府上不太平?”
后院起火,可不是不太平么?
“都是些府中争风吃醋惹出来的麻烦,不承想都传去圣皇耳朵里,实在是惭愧啊。”周鳌笑着道,“恕臣直言,圣皇今日到访,是有要事?”
“那朕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楚天擎继续说,“这几日,无数朝臣上奏,让朕收回你手中先帝所赐的兵符。”
周鳌捏着茶杯的手一紧,“这兵符乃是先帝所赐,收不收回岂是他们这些人说的算?”
楚天擎习惯他的这番说辞,先帝早已获罪而死,这兵符收回也属正常。
“此兵符乃是先帝所赐与你,勉励你劳苦功高,平定叛乱,即使如今你年事已高,退居周府不愿参与战事,可这荣誉朕不会亏待你。”
“圣皇此话,臣倒是听出许多别的意思。”周鳌皮笑肉不笑,“圣皇可是在责怪臣不愿出兵?”
“周爱卿多虑了。”
沉默好半晌,楚天擎只是盯着周鳌,表情带着严肃。
虽不带有攻击性,可周鳌不知为何,身上有些发凉,毛骨悚然。
周鳌连忙起身跪下,“还请圣皇息怒。”
楚天擎挥了挥衣袖,示意他起身,继续说道:“周鳌,如今这天下是朕的天下。”
他楚天擎的天下,和获罪而死的先帝再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