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今日之事,在温召兰看来,自己几乎没有可能和自己的夫君重逢。
当时温召兰和鲜于邵华在那擂台之上,分明是想要和花月如将此事说清楚,温召兰的想法非常单纯,那就是无论花多少金银也要将这件事情平息。
区区的一个平民女子,怎么可以被鲜于邵华娶进王府之中?
言谈之间,竟是一眼就将多年不见的夫君常玉坤认了出来,当时温召兰以为自己是身在梦中,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像是这样的场景她在睡梦中当真是已见过无数次。
虽然常玉坤在擂台上一再否认,一再撇清自己的真实身份,然而当年同床共枕的夫君,温召兰却又如何认不出来?
如此这般,温召兰生怕场中人多口杂,将此事小事化大,大事化炸,于是便先行带着鲜于邵华离去。
下定决心,自己一面一定要派人回到广场里,暗中将常玉坤带至于此。
此时他二人双双坐在床边,温召兰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常玉坤,哭得娇躯连连颤抖,双手轻轻搭放在常玉坤的面颊之上,抽泣道:“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玉坤此时也已双眼红肿,沉声一叹,说道:“怪不得旁人,纯粹也是当年那乔天亮实在出手太狠,将我......将我......”
常玉坤说着说着,泪珠滚滚落下,温召兰望着此情此景,心中一颤,柔声问道:“疼吗?”
常玉坤伸手将温召兰的玉手轻轻握在手心里,摇头说道:“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伤口早已成了疤,哪里还有什么疼处。”
温召兰咬牙切齿地道:“什么王爷,什么王府,什么王妃,通通见鬼!现在我便收拾一番,咱夫妇二人远走天涯!”
“带着邵华,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此生再也不分开。”
常玉坤当真深为动容,他夫妇二人当年虽然情比金坚,然而毕竟分别了这么多年,可温召兰对他的爱,从始至终没有产生过变化。
再说了,当年常玉坤就仅仅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经过了这么多年,双鬓斑白,年岁已老,而且一无所有。
温召兰能够如此顾念旧情,当真十分难得。
常玉坤拦住温召兰,说道:“我倒也不强求,这些年以来我一再告诉自己,说这就是命运,既然老天爷执意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认命了也就是。”
常玉坤眼见现如今温召兰贵为堂堂的北戎国之王妃,珠光宝气,顿顿山珍海味,雍容华贵,前程似锦。
若是跟着自己,反倒是太亏待委屈她!
然而温召兰死心塌地的无论如何也要跟随他离去。
便是如此,常玉坤和温召兰一个抢着收拾,一个阻拦着。
只听得门外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常玉坤和温召兰二人心中一震,愣在当场。
眼睁睁瞧见鲜于邵华阴鸷着一张脸,快速冲了进来。
“你这个山野村夫,赶紧给本王滚出去!若是不肯,本王便命人将你大卸八块!”
鲜于邵华猛然冲上近前,双手死死抓住常玉坤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
温召兰顿时花容失色,连忙阻拦鲜于邵华,急声说道:“邵华,你还有所不知!他并非是什么山野村夫,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方才鲜于邵华一直蹲在墙角偷听,温召兰和常玉坤二人所谈尽数都被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