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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老母山

    “清华兄没去过老母山吧?我倒是去过一次,的确是个好地方,风景格外的好看,保准你去了就能做出一篇绝佳诗文。”

    谢湛诗文中规中矩,虽有立意,但缺点灵气。

    顾如之拿他这点说事,谢湛笑了笑,问:“都有谁去?班里人都去吗?”

    “也没有,季东林和方玉呈、张长生三个,说家里有事,就不去了。只是……”

    谢湛见顾如之突然犹豫,也没追问,只是望着他等他往下说。

    顾如之收起先前轻松的表情,“我们商量去老母山的时候,刚好赵天翼突然进来,听到了,我猜想他恐怕也会去。”

    赵羽爱往谢湛身边凑,顾如之也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谢湛神情毫无变化,略想了想,问道:“去老母山游玩的建议是谁提出来的?”

    顾如之不明所以,道:“是砚白兄。砚白兄觉得跟你关系不亲密,才让我做这个召集人。”

    谢湛的嘴角就露出一个浅浅的讽笑。

    顾如之不明所以,狐疑的问:“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

    谢湛脑子里九曲十八弯,只讳莫如深说了一句:“人不能只看表面。”

    顾如之不太明白,奈何谢湛没有细说。

    他一头雾水的出了谢家,回去就去问叔父。

    告诉顾先生谢湛对冼砚白的评价后,顾先生送他一句话:“大忠似奸,大奸藏忠。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望着故作高深,只给他一个后脑勺的叔父,顾如之摸摸后脑勺,“什么嘛,一个个都搞得这么高深莫测,讲明白很难吗?”

    心里倒是对冼砚白有了不一样的判断,叔父人老成精,谢湛心有千百个窟窿眼子,他们的话肯定有道理。

    谢湛送走顾如之,去后面找顾玖。

    高氏的院子这会儿正热闹,谢五郎正口沫横飞的讲军中的事。

    谢五郎的封赏下来了,加上抓泾州王的功劳,如今已经是个旅帅了。挂着正六品昭武校尉的职衔,领着旅帅的实职,手底下有两个队,每队五十人。

    毕竟年龄还小,从军时间短,不可能给太高的职位。

    也因为年龄小,难以服众,找茬的老兵油子不少,谢五郎正讲收拾人的事。

    什么用拳头硬刚,用药物让人出丑,借上司的手收拾人,手段用便,总算把刺头都收拾服帖了。

    当然,人也在一次次的小亏中,成长起来了。

    谢湛站在院子外头,听了一阵子,嘴角就忍不住勾起来了。这铁憨憨,从小被他坑了无数次,终于是学聪明点了。

    正想着小时候的事,顾玖看到了他,谢湛就朝顾玖招招手。

    顾玖站起来,小跑着过去,“怎么了?”

    谢湛牵着她,走到僻静的地方,问:“有没有什么能解迷药,还有那种……”

    谢湛一时卡壳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顾玖疑惑的看他几眼,“哪种?”

    谢湛眼一闭,道:“解乱性药物的解药。”

    顾玖小嘴微张,惊讶的问:“你中了春,药了?”

    谢湛用拳头抵着唇,轻咳两声,“瞎猜什么呢?就说有没有吧?”

    “现在没有,但是能做。”顾玖还是一脸好奇的望着谢湛,“是谁要用?”

    谢湛把脸撇向旁边,“有备无患罢了,没有谁要用。”

    顾玖好奇的抓心挠肺,晃着谢湛的手臂,“告诉我,快告诉我,我保准不会外传,到底是谁要用解药?”

    谢湛无奈的扒拉顾玖,“别瞎猜,真没有人要用,我就是想带着,万一派上用场呢?”

    顾玖不乐意了,叉腰道:“你说,哪个不要脸的敢给你下药,我去先去收拾了她!”

    谢湛忙顺毛,“没有,真没有!我只是带点解药,有备无患而已。”

    不敢再纠结这种解药,忙问:“还有,有没有那种能让人闻一点气味,就晕过去的迷药?”

    顾玖仔细看了看谢湛,凑过去小声问道:“谢湛,你要去做什么坏事?坏人清白的事咱可不敢干啊!”

    谢湛气得不行,伸手在她前额敲一下,“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我是那样的人?”

    顾玖揉着脑袋嘟囔,“还不是你,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说,我才乱猜的。”

    谢湛真被她打败了,没奈何的揉揉她脑袋,“九娘,我是担心有人作恶,带点药在身上以防万一。现在什么事也没发生,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告诉你。”

    顾玖不满的嘟嘟嘴,知道再问也问不出结果,嘟囔道:“什么时候要?”

    “明早吧。”

    “行,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

    老母山山势挺高,山上气温低,因此前些天下的雪,堆积在山上树上,都还没化。

    但这边来往的人多,道路上的雪倒是早就被人踩的化光了。

    一路顺着台阶往上,两边伸过来的枝桠上还包裹着冰雪,犹如玉树琼枝,在阳光照射下,格外晶莹剔透。

    山间云雾翻腾,峰回路转间看到碧瓦飞甍,包裹着冰雪的琉璃瓦反射着金色的光芒,恍若仙山幻境,美轮美奂。

    山间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人。或上香的香客,或文人雅客。

    谢湛和同窗们一路往上走,赞叹声不绝于耳,果然冬天的老母山,风景格外的出挑,这一遭不白来。

    顾如之之前来过,没了第一次的惊艳,绝大多数心神,都放在冼砚白身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谦谦君子,实在看不出来哪里大奸似忠。

    冼砚白若有所觉,侧头问道:“如之兄,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顾如之尴尬的笑笑,“没有,只是觉得砚白兄今日这身打扮,格外的潇洒。”

    冼砚白莫名其妙看看自己的穿着,也没刻意打扮呀,不就和往常一样吗?

    几人一路往上,快到山巅时,路经一座酒楼。

    酒楼建在路边,名曰“雾隐楼”。

    因为老母山上的雾隐观实在有些远,来往香客或游人,经常会错过宿头或者饭时,有眼光的商家,就在这边建了个酒楼。

    赵羽从酒楼大门走出来,满脸惊喜的道:“砚白兄、清华兄、如之兄,真是巧啊,你们也来老母山游玩?”